澳大利亚,作为世界上最著名的背包客目的地之一,这里有广阔的大陆,丰富的自然风光,每年都吸引了成千上万来自世界各地的旅游者们。
而潇洒地一边打工一边旅游,则一直以来都被许多人誉为“最适合体验异国风情”的方式。
事实上,从2019年7月1日起,澳大利亚的打工度假签证项目也将引来一项全新的变化:
该签证将允许持有人通过在澳洲边远地区完成指定工作6个月,从而将其停留在澳洲的时间延长至第三年。
只是对于这些手持该签证的背包客们来说,属于他们的澳洲故事,也并不总是与想象中描绘的一样灿烂美好。
而许多人在出国前以为的澳大利亚光鲜亮丽的表象,还有碧海蓝天满地黄金等你捡的打工梦,却在来到澳洲之后,被现实狠狠地抽了一个巴掌。
1、肮脏、危机四伏的偏僻旅馆
当英国女孩菲尔斯(Frances Fairs)抵达澳大利亚的时候,她发现面前这家位于维州的潮湿阴暗的一处旅馆,与她之前在网上看到的照片相去甚远:
不仅墙上有洞,门也上不了锁,连防火报警器都存在故障。
但是菲尔斯知道,只需要在这个地方捱过88天,她就可以在澳大利亚多待一年。
只是当时这个年轻的背包客女孩却不曾料想到,这个决定将会在接下来几个星期内一直阴魂不散地折磨着她。
“我被带着前往我的房间,那里的床空空如已,我还在上面发现了臭虫——床垫是脏的,浴室是坏的,厨房甚至都没有自来水。
菲尔斯在这家旅馆主要负责的工作,是打扫房间,清洗床单,以及为前来旅馆的访客们办理入住手续。
和她一样,很多背包客无奈选择住在这家旅馆的原因其实在于:
只要在一家农场工作一段时间,这样就可以在自己的417签证栏上打上那个勾。
澳大利亚政府此前宣布,将对打工度假签(Working Holiday Marker,简称WHM)的方案进行修改,以解决澳大利亚边远地区日益严重的劳动力短缺问题。而这些WHM签证计划的改进,将不仅仅为澳洲本地的农民们有效提供更多潜在的劳动力,另一方面也使签证持有者们能够在澳大利亚更多的地区中参与工作。
但是对于这些背包客来说,除了工作环境现实条件的恶劣之外,还有一些事情更令人作呕:
事实上,菲尔斯表示,在她到达该旅馆的几个星期之后,这家旅馆的老板的行为也变得越来越带着赤裸裸的“性暗示”。
但是由于还没有拿到应得的报酬,她觉得自己被困在了这里。
她说,“圣诞节前一天,他把手放在我身上,我非常坚定地告诉他’你放开我,别碰我’,他说’哦,拜托,你知道你想要’。”
“我说’不,我真的不想’。”
考虑到自己的人身安全,菲尔斯想过立即离开,但是当天去墨尔本的公共汽车服务却因为在圣诞节期间被关闭了。
她回忆起那天晚上的景象仍然心惊肉跳:“他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并对我说,这就是交易,你要么做我女朋友和我上床,要么我强奸你,自己挑一个吧。”
“明天我会来接你,不管你喜不喜欢,我会有人来把你带走,你将无法抗拒。” 在听到旅馆老板说到这句时,菲尔斯终于忍无可忍地利索收拾好行李,叫了一辆出租车就仓促逃走了。
“我踢了他,我把他踢走了。”
只是当她到达车站时,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足够的钱买到去墨尔本的车票。
还算幸运的是,她终于坐上了一辆大巴,好心的司机同情她的遭遇,并把她安全送到了火车站。
2、“是签证系统造成了他们的肆无忌惮”
菲尔斯的遭遇并不孤单。
2017年,一名欧洲背包客被囚禁在南澳的一处猪圈中,并被一个当地的农民吉恩·查尔斯·布里斯托(Gene Charles Bristow)关押并性侵了两天。
一年以前,两名女性游客在从阿德莱德到维多利亚州的途中,在位处南澳地区偏僻的Salt Creek的地方经历了一次可怕的袭击。
有一个在自己的奋力反抗下终于幸运地从魔爪中逃脱的背包客表示,她鼓励其他背包客去新西兰旅行,而不是在澳大利亚多待一年。
“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自己非常幸运。” 她说,“我把他击退了,我把他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我为了自己的安全而付出了全力斗争。”
另一位不愿被公布姓名的年轻背包客表示,她支持呼吁政府对签证制度进行改革。
她曾怀揣着自己的打工度假签,来到一处昆士兰州偏僻的住所,发现里面住着一位40岁的男房东与6个年轻的女背包客。
随着一天天过去,她在这座房子之中也越来越寝食难安。
“他开始越来越操控我们,他在房子里装上摄像头,锁上大门,这样我们就出不去了,或者必须在他监视下,我们才能离开这所房子。”
她补充,“我感到不安全,我感到不安,因为我觉得我不能呆在家里,因为有人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事实上,是这个签证系统的运行模式,造成了这些人能够肆无忌惮做这些事情,因为许多人都非常渴望得到这种工作。”
3、“打工度假签计划需要被修复或缩小,而不是扩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为澳大利亚各地的农场引进劳动力,逐渐成为了澳洲政府任务的重中之重。
去年11月,澳洲总理斯科特·莫里森正式宣布了将引进更多的背包客在农场工作的计划,其中包括放宽部分国家申请人年龄限制至35岁,以及在澳居留年限最长可延至三年等。
此前,对于那些已经在澳洲一年、手持打工度假签的背包客来说,如果他们在农场工作了三个月,那么就可以获得继续留在澳洲第二年的延期。
事实上,在2017年大约有36000人通过这个形式延期。
莫里森当时在演讲中铮铮强调,要结束对农场工人的剥削:“我要绝对确定,那些在这些地区和环境中工作的人是否得到了妥善的照顾。”
然而这个美好愿景,实际上早在此前公平工作委员会的调查报告中就被戳破了。
2016年公平工作委员会的调查发现,“许多背包客经历了克扣部分付款或甚至不付款、非法扣减、性骚扰、不安全的工作条件和其他形式的剥削”。
报告称:“那些为了满足88天的要求而寻求区域性地区工作、并获得第二年417签证的外国工人,尤其更容易受到剥削。”
上个财政年度,公平工作申诉专员就417份签证,解决了719宗涉及打工度假签人员的纠纷。
澳大利亚内政部称,它在最近几年实施了包括为审查提供资金在内的一系列改革,以打击那些肆无忌惮的雇主剥削年轻旅行者的企图。
一位部门发言人表示:“在澳大利亚任何地方工作的度假者,与澳洲公民和永久居民一样,在适用的工作场所法律下享有同样的基本权利和保护。”
他补充,“对于收到的有关工作场所或对签证持有人的性剥削和性虐待的指控或资料,包括扣留护照等,我们将提交有关警察当局采取行动,包括调查刑事事项。”
该部门表示,它致力于确保前来澳洲的外来务工人员不受剥削或虐待,无论他们是否具有公民身份。
在澳国立大学的克劳福德公共政策学院的豪斯(Stephen Howes)看来,“打工度假签证计划应是一个我们应该试图修复或缩小的项目,而不是扩大它。”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这或许是那些心心念念想要来到澳大利亚的人们的执着。
“和我想象中的好像有点不一样…”
这或许也是那些许多匆匆来了澳洲,最后又匆匆落寞离开的人的真实心声。
中国有句古话叫“穷家富路”,也就是说,居家应节俭,出门则要多带盘缠,一面遇到突发状况陷入困窘。
不过近几年在网络上非常流行的一句话却是:女孩子年轻的时候,总得有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
可是没有钱的年轻姑娘,又怎么会是真的一个人去旅行呢?
于是许多人说走就走搭着陌生人的车去了西藏,还有许多人一时冲动就不管身无分文地执意前往异国他乡“流浪”。
当然,这其中或许有许多人能够全身而退;
但是同样也有许多人,却永远再也回不来了。
“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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