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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叶沙,叶沙的眼睛,
我是叶沙,叶沙的肺,
我是叶沙,叶沙的肝脏,
我是叶沙,叶沙的肾脏。
我们是叶沙,我们是一家人。
最近在内蒙古呼和浩特,WCBA中国篮球全明星赛刚刚结束了一场激烈的对战。
这时候,一支特殊的球队走上了球场。
这是一支“一个人的球队”,他们之中最大的53岁 ,最小的只有13岁。
他们本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却因为一个共同的原因相聚:他们体内的心、肺、肝、两个肾和一对眼角膜都来自同一个人——16岁的少年,叶沙。
01
5个人因16岁少年而重生
叶沙是一个酷爱篮球的16岁少年,2017年4月27日因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他鲜活的生命戛然而止。
生前,叶沙的人生理想之一就是未来能成为一名优秀的脑外科医生,将处于生死边缘的人拉回来,重新点燃他们生命的亮光。
还没有开始“救死扶伤“的人生理想,儿子却先走了,悲痛欲绝的母亲为了帮助儿子“圆梦”,想到了器官移植——“这样儿子也不会走得太遗憾吧”,叶沙的母亲和父亲最终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叶沙生前很喜欢打篮球
最终,叶沙的心、肺、肝、两个肾、一对眼角膜,捐献给了7个急需器官移植的病人,让他们重获了新生。
让人感动的是,为了帮叶沙圆篮球梦,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接受了器官移植的5个人,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
于是就有了一支特殊的篮球队——“叶沙队”。
“叶沙队”的球服是特别定制的,因为2017年4月27日是叶沙捐献器官的日子,20、1、7、4、27便成为5位队员的球衣号码,此外每个人的秋衣上也统一写着叶沙的名字,并且画着自己“接受”的器官。
/ 我是叶沙的肺 /
20号队员名叫刘福,出生在湖南农村,18岁起就在不同的矿井间辗转,多年吸入粉尘无数让他的肺变得像石块一样坚硬。
在刘福的世界里,每一口呼吸都是艰难而又痛苦的,可就在他生命中的至暗时刻,叶沙给他带来了希望。“谢谢你,让我再一次呼吸道这个世界的爱意”,对于叶沙,刘福只有感激。
/ 我是叶沙的肾 /
接受了叶沙肾的胡伟,人生就像被彻底改变,他不仅自己签了器官捐献协议,也呼吁更多人为中国的器官捐献事业出力。
/ 我是叶沙的眼睛 /
年仅14岁的颜晶是生活在湘西大山里的农村孩子,出生时右眼就患有恶性肿瘤,可以说是伴随着同伴的嘲讽、排挤在长大。
而叶沙的眼角膜,让她的右眼重现光明。“我会特别保护这只眼睛,因为这是叶沙哥哥的眼。”颜晶幼小的心灵,也因此被埋下了爱的种子。
21岁的黄山因为叶沙捐献的眼角膜避免了失明,而如今他与颜晶就像亲兄妹一般,两人作为队里最年轻的成员,在篮球场上就仿若充满活力的叶沙一样,不知疲惫地训练着。
/ 我是叶沙的肝 /
4号队员周斌因为叶沙捐献的肝,也对生命充满感恩之情。“我们是重生的人了,而且我不是一个人的生命,我还有叶沙的生命。”
就在做完手术后,这位来自广西桂林的司法所长,向着从未谋面的叶沙和他的父母,遥敬了一个又一个的礼。
“叶沙在这支球队的队服是16号,我们好像看到满场拼抢、进球的都是16号!”
叶沙的母亲说,当她看到曾接近失明的小伙子可以精准投篮,曾呼吸艰难的尘肺病人可以奋力奔跑,她感到叶沙的离开不再是生命中的遗憾,而是另一种形式的重生。
02
生命只有100分钟的器官捐献者
对于器官捐献者来说,死亡在某种程度上成为另一种意义上的“重生”。
就像叶沙父母痛失所爱一样,更多时候,这样的“重生”,承受最大压力的确是死者的至爱亲人。
在英国就曾发生过这样一件轰动全球的事情——一位母亲决定把刚出生婴儿的器官捐献给陌生人,而这位婴儿也成为英国历史上年龄最小的器官捐献者。
这位只存活了100分钟的男婴名叫Teddy,他还在母亲子宫里时,就被医生诊断为患有罕见的无脑症,为此医生建议Jess做人工流产。
与此同时,和Teddy一同在母亲体内的,还有他的双胞胎哥哥Noah,幸运的是,Noah无恙且十分健康。
把Teddy拿掉还是不拿?
尚且沉浸在做母亲喜悦中的Jess面临着她人生最难的一次选择。
Teddy和他的双胞胎哥哥Noah
“患无脑症的胚胎有在母体内死亡的危险,即使能顺利出生,婴儿存活的时间也仅仅是几秒或者几小时。”
医生的一席话在不绝于耳,可Jess最终还是听从了内心的选择,决定把Teddy生下来。
“即使能和孩子在一起十分钟,也是值得的。”
可孩子出生时就要和他说再见,在一天天的等待中,Jess的内心充满着煎熬。
伴随着肚子里的胎儿一天天长大,Jess做出了又一个重要的决定:在Teddy去世后将他的体内器官捐给需要的人。
重要的一天最终还是来到,哥哥Noah在上午10:42分出生,紧接着弟弟Teddy在11:15出生。夫妻两人知道他们的小儿子Teddy在不久后会死亡,中午的时候丈夫Mike用摄像机录下Teddy在母亲怀抱的那短短的几十分钟。
如果时间能就在此刻静止,那该多好!
脆弱的Teddy感受着母亲的体温,慢慢张开双眼……那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看到,也是生前最后看到的一张温暖的脸。
镜头里的哥哥Noah也像是知道弟弟就要离开,睁开眼睛盯着Teddy。
最终,Teddy在只存活了100多分钟后,就离开了人世。
医生从Teddy体内提取肾脏和心脏瓣膜,他成为英国历史上年轻的器官捐献者。就在第二天,teddy的肾脏匹配成功,一名原本要死去的患者重获新生。
Teddy的生命好像一颗流星,虽然光芒短暂,但是让人看到了希望。
03
被中国游客撞死的新西兰摄影师
在新西兰,是否要在死后捐献器官更成为一个人权益的体现。
对于新西兰的每一个普通人来说,只要在申请新西兰驾照时,都会在表格里有这样一个选项:交通意外发生去世后,是否选择遗体捐赠。如果选择,那么你拿到的驾照上就会有 Donor(捐献者)字样。
根据新西兰交通局提供的数据显示,超过340万的新西兰驾照持有者中,有46%的人称如果发生意外死去,他们愿意捐献器官。而2016年年2月,这一数字上升到了53%。
人们谈起死亡人们并不会讳莫如深,面对器官捐献,新西兰人也表现出了更大的接受度,并且认为慷慨不该只是生前。
/ 新西兰摄影师被中国游客撞死 /
就在2016年8月,新西兰一位26岁的摄影师Riley Baker,在奥塔哥东部地区的1号高速路上,被中国游客Limin Ma驾驶的一辆车撞上,导致其严重受伤,医治无效死亡。
Riley车祸现场图
Riley Baker在新西兰奥塔哥地区是一位小有名气的摄影师,他的去世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人们都在谴责危险驾驶的中国肇事人。
然而伤痛之际,其配偶 Amy McCarthy却决定将 Riley Baker的遗体捐献。“我希望能帮助其他人,让他的生命得到更好的延续”。
幸运的是,Riley Baker的器官后来配对成功,预计可以帮助7位不同的病患再获新生。
Riley和她的配偶Amy
04
为了还活着的人,继续走下去
当一个人被诊断脑死亡,只能依靠呼吸机和药物维持生命体征时,基于个人生前的意愿或家属的同意,以无偿捐赠的方式,把自己的器官捐赠给濒临死亡、等待移植的病人,让他们的生命得以延续;或者捐赠给医学院校,用于医学教学。
当前不同国家的对于器官捐献政策不同:欧盟成员国中大约一半的国家——包括英国、荷兰、德国和瑞典等,对捐献器官采取的政策都是“选择捐赠”:即如果你希望死后捐献器官,就明确表示出来。
而另外一些国家,包括比利时和西班牙,采取的政策则是“默认捐赠”:你必须明确拒绝,否则就等于你默认死后会捐献器官。
器官移植,在中国一直是一个颇有争议的话题,在一些“开明”的人眼里,哪怕面对争议,也会选择将器官捐献,造福更多人——“总比火化了,剩下一捧灰,要好得多!”
而另一方面,中国传统文化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的观念,也让许多人对于器官移植望而却步。
根据中国器官捐献网公开数据显示:截至2019年1月13日,我国公民已实现器官捐献21688例,捐献器官61902个。
然而,虽然器官捐献事业发展迅速,但是由于我国人口众多,患者数量庞大,器官严重短缺的问题依然存在。
每一个器官捐献者,都值得我们肃然起敬,他们的生命就像流星,虽然光芒短暂,却让更多人看到了希望。
叶沙的父亲在观看了这场特别的“球赛”后,还给所有受助者写了一封信,名为《给“叶沙队”的一封信》:
你们的出现让我有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在我对叶沙的日思夜想当中,甚至在我的梦中,你们就是我不离不弃的念想。
叶沙在我身边生活了16年,而今我将这16年感情揉成了若干份,分派到你们每一位的身边。
愿你们带着叶沙的眼去感受灿烂阳光,带着叶沙的心去感受多彩的世界,带着叶沙,日日相伴,夜夜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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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离开这个世界,
我仍然有能力去给予生命。”
发现君想说的是:
跟生命告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是告别的同时
或许我们也在迎接一场新生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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