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抖森”汤姆·希德勒斯顿和丹玛尔仓库剧院总监乔茜·洛克干货满满的对谈节目，不可避免又谈到了2014年他们合作的莎剧经典《科利奥兰纳斯》。

“抖森出演的罗马大将军，究竟是不是太听妈妈的话了？”这个疑问在访谈中得到了导演和扮演者的肯定答复。但正是这样一个略显年轻气盛、却依旧被母亲压制的形象，反而为我们凸显了《科利奥兰纳斯》里一个并不被十分重视、但是恰恰在当今可能最有共鸣的一个悲剧源头：强势母亲和她的听话儿子。

作为科利奥兰纳斯的母亲，伏伦妮娅（Volumnia）一手打造了儿子的人生轨迹。她以勇敢和荣誉来教育儿子，塑造儿子成为罗马最杰出的战士；又试图教授儿子权谋，推动儿子成为罗马的执政官；在儿子与罗马暴民闹翻，反投敌人麾下时，她又说服儿子回头，“拯救”了罗马——而科利奥兰纳斯最终落得身首异处。

抖森：“伏伦妮娅的扮演者黛博拉·芬得利（Deborah Findlay）非常棒，你看到她自然会明白她会教出什么样的儿子。”

人们通常将科利奥兰纳斯的悲剧重点放在他骄傲而刚愎的性格，却往往忽略了原生家庭的因素。幼年丧父，卡厄斯·马歇斯（科利奥兰纳斯的原名）由母亲抚养长大，母亲没有给他其他的教育，却独独以勇武为至高无上的美德，以荣誉为至上的价值。在第一幕中，伏伦妮娅追忆了这一段经历。当时马歇斯已经受命前往征讨伏尔斯人，伏伦妮娅兴奋难耐，儿媳则忧心忡忡，对此这位“伟大”的母亲颇不以为然：“倘若我的儿子是我的丈夫，我宁愿他在外争取荣誉（honor），也不愿他终日只念儿女私情而流连闺房（love）。”

这位母亲似乎从来就没有吝惜过他的儿子。她充满骄傲地讲述了当马歇斯只是一个孩子时，她是如何教育他投身残酷的战争，当儿媳忍不住问如果马歇斯战死了怎么办？伏伦妮娅昂首道：“我会因他而感到光荣”，“我宁愿有十一个儿子为他们的国家光荣战死，也不愿有一个儿子养尊处优置身事外。”

“你是我的战士，是我把你铸造。”马歇斯在他的强势母亲伏伦妮娅眼中只是一个附属物，她对儿子身上有几处伤口，都是从哪几次战役中得到的，如同自己拥有的珍贵馆藏一样如数家珍，她对于这个私有物的骄傲，令她身上的凛然大义蒙上了一层阴影。

伏伦妮娅只教会了儿子勇武，却没有教他变通。当儿子变成了大将军科利奥兰纳斯时，这位母亲的野心也指向了罗马执政官的位置。执政官是政治家，需要手腕，需要低声下气去讨好民众，科利奥兰纳斯迷茫了：母亲把他培养成一个不惧死亡，忠诚和奉献的军人，但是现在却让他做一个政治家，不需要勇武，却需要讲究策略——“难道您要我违背自己的本性吗？？”

剧中，一方面在强调科利奥兰纳斯阳刚的身体（抖森身手敏捷地爬上梯子，轻巧地后空翻越过肉排），另一方面又在揭示他性格的缺陷：在权力争斗面前的清高不屑和对母亲的顺从。

当科利奥兰纳斯还未登场、人们在集市因他而争执时，莎士比亚已通过他人之口形容了这位孝子：“马歇斯所做过的所有丰功伟绩，都只是为了一个目的”，不是为了罗马，而是“取悦于他的母亲”，“他因此而骄傲”。

毫不稀奇地是后来科利奥兰纳斯两次屈从于母亲的道德绑架。第一次他不愿意当执政官，拒绝屈从于民众的喜好，然而当伏伦妮娅冷下脸来：“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吧，我不管了，你向平民请求是耻辱，我向你请求对我是更大的耻辱”，“你的勇敢是吮吸了我的奶汁得来的，你的骄傲却属于你自己……”听到这里，科利奥兰纳斯立刻改变了态度：“请您宽心吧，母亲，我就到市场上去；不要再责骂我了。”他骗取民众欢心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抚慰母亲罢了。

第二次是母亲带着妻儿劝科利奥兰纳斯放弃攻打罗马，在他面前一向高大的母亲向他下跪，字字将他置于不忠不义之地：“世人没有人会比和母亲的关系更密切，可他现在却让我像个被锁的囚犯一样独自唠叨。你从来不曾对你亲爱的母亲表示过一点孝敬。”科利奥兰纳斯在这场道德绑架中再次败下阵来。抖森在这一场强忍的眼泪令人十分动容，他在长长的沉默之后走向母亲，握住她的手——“啊，母亲，你都做了些什么啊？”他已经预感到自己的命运，然而却无可奈何：母亲没有教给妥协与变通，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逼他顺从自己。

恐怕，比起高傲与勇莽，对母亲的软弱盲从才是科利奥兰纳斯性格悲剧的根源。

依托公元1世纪的希腊语作家普鲁塔克为科利奥兰纳斯所作的传记，莎士比亚创作了悲剧《科利奥兰纳斯》。然而所不同的是，普鲁塔克原本对伏伦妮娅着墨不多，只记述了伏伦妮娅劝服科利奥兰纳斯退兵的原委和说辞，而莎士比亚对这个女性角色进行再创造，大大增加了她出现的频率和台词的份量，从第一幕到第五幕，伏伦妮娅时而严苛训导，时而授予权谋，时而又声泪俱下，显示出她在科利奥兰纳斯生命中的重要作用。

所以在历来的舞台版本处理上，有人的演绎更倾向于一个如严父一般秉持罗马精神的母亲，伏伦妮娅身上缺乏的人性（或是说母性），用神性来补充；有人的演绎则倾向于塑造一个野心勃勃、情感勒索的母亲，展现与其义正言辞完全相左的阴暗人性。

不管怎么说，莎翁对于这个人物形象保留了阐释空间，特别是伏伦妮娅在成功说服马歇斯后荣归罗马，被视作拯救罗马的人而被供奉这一幕，本是透露其动机的蛛丝马迹的好机会，莎士比亚却没有给她一句描写或是一句台词。这种空白正是向观众在发出一个质询的邀请：伏伦妮娅对儿子的“致命一击”，其真实意图到底是为了拯救罗马，还是为了博取个人的荣誉？戏里坐实这一幕去演，只需要伏伦妮娅一个自得或悲戚的神情，就可以轻易得出答案了。

近期将军行程 

2月20日 上海黄浦剧场/上海OmS剧场

3月1日 上海OmS剧场

3月6日 上海黄浦剧场

3月7日 上海OmS剧场

3月9日 南京艾米1895电影街

3月16日 重庆国泰艺术中心剧院

3月30日 北京中间剧场

新现场本周排期

麦克白NT

时间：2019-2-22  19:00

地点：上海黄浦剧场

时间：2019-2-24  18:30

地点：北京尤伦斯艺术中心

科利奥兰纳斯

时间：2019-2-20 19:00

地点：上海黄浦剧场

时间：2019-2-20  19:00

地点：上海OmS剧场

时间：2019-2-23  18:30

地点：北京尤伦斯艺术中心

李尔王NT

时间：2019-2-19  19:30

地点：北京三克映画

时间：2019-2-23  13:30

地点：北京尤伦斯艺术中心

时间：2019-2-24  14:30

地点：上海黄浦剧场

哈姆雷特

时间：2019-2-22  19:00

地点：上海OmS剧场

时间：2019-2-22  19:00

地点：北京剧院

时间：2019-2-24  15:30

地点：北京三克映画

安东尼和克莉奥佩特拉

时间：2019-2-21  19:00

地点：上海OmS剧场

时间：2019-2-22  19:00

地点：兰馨悦立方小剧场

时间：2019-2-24  13:30

地点：北京尤伦斯艺术中心

罗密欧与朱丽叶BW

时间：2019-2-23  14:00

地点：上海OmS剧场

第十二夜GLOBE

时间：2019-2-24  19:30

地点：北京三克映画

灰姑娘

时间：2019-2-19 19:00

地点：上海OmS剧场

时间：2019-2-24  19:00

地点：北京剧院

皇家爱丁堡军乐节

时间：2019-2-24  14:30

地点：峨影1958电影城

坂本龙一：异步

时间：2019-2-19  19:00

地点：光影车间·静剧场

时间：2019-2-23 17:00

地点：上海OmS剧场

时间：2019-2-24  14:30

地点：峨影1958电影城

一个美国人在巴黎

时间：2019-2-23  14:00

地点：南京艾米1895电影街

时间：2019-2-24  19:00

地点：上海OmS剧场

爱丽丝梦游仙境

时间：2019-2-18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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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湖

时间：2019-2-23  19:00

地点：上海OmS剧场

魔笛

时间：2019-2-24  14:00

地点：上海OmS剧场

港台排期

深夜小狗离奇事件

时间：2019-2-20  19:00

地点：台北信义威秀影城

时间：2019-2-23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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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力斯·恺撒NT

时间：2019-2-19  19:00

地点：台北信义威秀影城

时间：2019-2-19  19:00

地点：新竹大远百威秀影城

时间：2019-2-19  19:00

地点：台中大远百威秀影城

时间：2019-2-19  19:00

地点：台南大远百威秀影城

时间：2019-2-19  19:00

地点：高雄大远百威秀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