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因医生一拖再拖,这个男人直接没了半张脸!在新西兰就医,到底是看病还是“送命”?

2019年01月30日 新西兰天维网




本文部分图片或引发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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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Peter Kroon只是觉得脑袋右边一阵阵地疼,然后他在自己的右脸上发现了一个豌豆大小的肿块


他马上去看了医生。


但在终于轮上他做手术的时候,肿瘤已经蔓延到了他的右眼眼眶,影响到了他的头颅和神经。


经过10个小时的肿瘤切除手术,他失去了右眼,右眼眼眶,右边颊骨,还有部分头颅。



之后,他还经历了极其痛苦的一个术后阶段,


有时候晚上会疼醒,根本忍不住,必须喊出来。


事实上,这个手术本应在14天内就进行,术后两天就可以回去上班的,


然而,新西兰当地医疗系统却给他愣拖了大半年,结果就是他变成了一个“半脸人”,生活被彻底毁了,无法工作,靠拿救济或者,睡在一个房车里。


医生告诉他,他能活过5年的几率只有10%。


现在5年已经过去了,他算是在向死神借时间。



而到底为什么Peter Kroon的手术被一拖再拖,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01


Peter Kroon人生一直不顺。


年轻的时候坐过牢,患过抑郁症,创业又破产了,债台高筑。通过干苦力他好不容易还完了债,长期风吹日晒加上家庭遗传,他又成为了皮肤癌的高危人群,2009年的时候他就进行过了几次肿瘤切除。


更火上浇油的是,他又经历了一场令人痛苦的感情破裂,两人的分手让他重新陷入了负债的境地。


2012年与朋友一起喝啤酒的Peter(最右)


在这样的情形下,2013年4月的时候,他开始头疼,然后发现了那个小豌豆肿块。


“我当时就知道这个玩意必须得割了。”


他马上就去找了自己在New Lynn的GP,Dr Maelen Tagelagi。这位家医拒绝了采访,但从医疗记录来看,家医当时就怀疑这可能是皮肤癌


家医把他转诊到了North Shore Hospital,单子上清楚的写着SKIN CANCER字样。


两天后,医院的检查结果出了,肿瘤专家给的判断是,这个肿瘤是P1,即Priority One(第一优先)。



这是最最紧急的级别,14天内就必须要给安排到一位专家的约诊。


不过,那张单子上,具体日期却写的“未知”。


02


Peter迟迟没有等来这个约诊。


于是6月初他就又打电话了给家医,家医跟他说自己没听到任何消息,要求他耐心等待。


7月10日,Peter再次致电,说疼痛已经加剧,严重影响自己工作了。于是他的家医打了电话去医院催。


根据医院的记录,确实有这个电话,但却没有换来任何行动。


到了8月,Peter又去找了家医,说肿瘤在长大,自己的脸都开始麻了。


北岸医院


其实这个时候,北岸医院已经安排到了一个约诊,但却没告诉Peter的家医。于是家医就又给Peter写了一封转诊信,信上说“他状况越来越糟”,如果能够调整优先级会“感激不尽”。


按理说这个应该会引起足够重视,让Peter在等候名单上往前排……


然而并没有。


9月25日,痛苦不堪的Peter终于在Waitakere医院门诊部见到了Bevan Jenkins医生。


Waitakere医院


他直接跪了下来,求Jenkins立刻给他开刀。



而这位Jenkins医生在记录里却是这样写的:


“我不适很清楚,此人是否有急性精神病和错觉,或者说这只是一个精神过于紧张的虔诚教徒?”



03


然而,检查的结果是,Peter的肿瘤已经长到了3公分大,CT扫描显示,“眼眶上部和额骨出现严重破坏”,


也就是说,肿瘤开始“吃掉”Peter的头颅了。


然而,根据记录,Jenkins医生首先是打电话给了他家医Dr Tagelagi和精神病科,看起来似乎并没有把Peter的手术放在第一位。


而在Jenkin医生的上级Richard Martin的医疗记录上,则明确写着,他是在10月9日见的Peter,把他又转诊给了一个外科手术专家,


在这张转诊信上,还写着一句莫名的警告:


“此人行为异常,举止怪异,宗教狂热”,“可能不会接受太多人的会诊。”



到了10月23日,Peter终于见到了这些外科手术医生们,他告诉他们,自己“只是想把这东西给切掉”。


这个时候他的肿瘤已经是一个高尔夫球大小了。


而这次的医疗记录上则写着,


“此人易激动,气鼓鼓的。可以理解为什么让他会等这么长时间。”



04



最终,Waitemata地区卫生局,把Peter的病例转给了奥克兰地区卫生局的奥克兰市医院(Auckland Hospital),


同年12月5日,Peter在那里接受了手术。


Peter对于奥克兰市医院的医护没有任何不满,但对于他来说,这样的医护来得太晚了。


根据他在奥克兰市医院的医疗记录,他的新医生们对于这病怎么会被拖这么救感到非常的沮丧和苦恼,但为了病人他们只能以最快的速度给出了解决方案:


右边眼球、眼眶、脸颊和部分头骨全部切除,然后从大腿、腹部移植部分组织和皮肤。


第二天,打着吗啡针的Peter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右眼,以及近半个右脸。



事后,Peter的案例被拿去给ACC重审,一位癌症专家表示,如果当时没有拖延,及时地进行手术,肿瘤也不会扩散,只会割除一小块骨头,Peter也不会毁容,他很快就可以回归正常生活。


根据另一位手术医生的估算,为了弥补这场无法解释的拖延,新西兰医疗系统损失了150万纽币。


而对于Peter来说,他失去了一切。


Peter从最初找家医到最终做手术时间轴



05


Peter是个做体力活的,身体是他的本钱,手术之后,他掉了15公斤。


他打了一波又一波的止痛药。最终他自己给自己办理了出院,走在路上都是飘的。


他再也没能回复到从前的体力。


“有一天晚上我爸来看我,我当时有点愤怒,我爸跟我说,你只能接受现实啊。我就想,是啊,事已至此。只要你接受了,就好了。但老兄,我脑袋上还是有这么大个洞,它又不会消失……”


戴上眼罩和帽子的Peter


孩子们其实还好,他们以为他是个海盗。


但他摘下眼罩,人们会害怕。


“没有眼罩我不会出门,有人专门要求我给遮严实点,太tm丑了。没人愿意看到它。”



06


之后,Peter又经历了3个月的化疗,2015年,他又经历了大概15-16场小手术。


万幸的是,Peter的癌症没有再发展下去,但另一个战场又开始了。


手术后的Peter


对这场令人愤怒的拖延,他们想要讨个说法,他们想找ACC赔付。


当然,本来他得癌症这个事,的确是得不到ACC的——


但问题在于,是Waitemata地区卫生局的无能,让一个小手术,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手术,他如今的境遇,是医疗失败的结果。


于是,一个工程浩大的重审又展开了。


他的父亲Theo Kroon帮助他寻求ACC赔偿,跟官方打交道的资料整整收集了11公斤。


Theo Kroon


Theo Kroon今年已经81岁了,为了儿子的事情,他跑遍各个机构,各种渠道去找当地议员,找当时的总理Bill English,找卫生部,残疾人协会,找人权委员会,找当时还负责ACC部门的部长Michael Woodhouse。


Theo不是新西兰本地人,他从荷兰移民来,英语是他的第二语言。写完材料,他会找人来给他看看有没有啥错误。



一开始,ACC找了两个医生去评估,了解医院是否真的拖时间了,Peter最终病情的恶化是否又真的是拖延造成的。


当时的结论是:“即便是速度一点的反应可能并不会让病人现有的状况得到改善。”


Peter和家人不服,他们据理力争,在打了无数次交道,与无数人过招后,Peter得到了ACC 仅131000纽元赔偿的最终offer。


Peter当时深陷债务,也没有人告诉他,还可以寻求外部法律建议,他没有多想就签了字。


“我没有太多选择,就接受了。”


“如果不是我爸,我可能一分赔偿都拿不到。”



07


有人可能觉得纳闷,为什么不打官司?


帮助他们要赔偿的律师John Miller表示,ACC的系统非常死板,对于疾病不予理会,如果一个人因为医疗问题坐上了轮椅,就什么都拿不到,但如果是被巴士撞了就立马拿到80%的赔偿。


John Miller


“人们花很长时间去argue,胜利要付出巨大代价的,并不会给他们生活带来什么改善。”


据称其实20年来很多人都想改变这个系统,但到现在却什么改变都没做出来。


Miller表示,如果在美国、澳洲和英国,Peter是可以以Personal injury来打官司的。但在新西兰,他只能以惩罚性赔偿来诉讼,也就是说,必须要证明那些医生,要不是有意要害他,要不就是有严重疏忽。



怎么证明医生有严重疏忽?很难。


“除非你抓住他在手术台上喝威士忌,或者切错了一条腿,这种。”


折腾下来,诉讼费可能达到2万,而最终“惩罚性赔偿”也可能就是2万而已。



08


最终,Waitemata地区卫生局没有明确到底是谁应该负责Peter Kroon所遭遇的不幸。


2017年,健康及残疾协会又针对Peter Kroon的案例,对Waitemata卫生局进行了措辞严厉的报告,全文在这里:https://www.hdc.org.nz/decisions/search-decisions/2018/15hdc01667-16hdc00035-16hdc00328/


2018年5月,Waitemata卫生局的人给Peter正式道了歉,但却依然不能解释,为什么转诊的预约花了这么长时间。


2018年12月,医生给Peter Kroon下的五年死亡预测到期,Peter Kroon还活着。



对于Waitemata方面没有给出任何一个确切负责人的做法,Peter仍然耿耿于怀:


“我对我所修的数千个屋顶负责,我对我的客户,我的工友,我的税负责,谁来对我负责?”



据称,Peter的案例并非罕见。


根据Waitemata卫生局的报告,2013年,优先第一等级(P1)的非黑色素瘤皮肤癌的等候期平均是121天。



以上内容编译自Stuff专题报道:https://interactives.stuff.co.nz/2019/01/the-man-whose-time-is-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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