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地华人眼里,她只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大姐”,一个“和蔼可亲的餐馆老板娘”。
2月19日,一名在海外生活了20多年的中国女商人,被当地法院判处有期徒刑15年,没收全部个人财产。
今年,这位华人女富商已经69岁,在海外拼搏出的一番家业悉数充公,自己的晚年也要葬送在漆黑的高墙之内,她究竟犯了什么罪?
这位华人女富商,就是赫赫有名的“象牙女王”杨凤兰。
杨凤兰被控在2000至2014年间,从坦桑尼亚向远东地区出口800件、重达2吨的象牙产品,约400头大象在此过程中被屠杀。案件涉及金额达560万美元。执法部门相信杨凤兰操控着非洲最大的走私象牙团伙。
另外涉案的还有两名坦桑尼亚男子,他们是杨凤兰的同伙,也分别被判刑15年。
法庭还要求,他们上缴贩卖象牙所获利润两倍的罚款,也就是1300万美元(约人民币8700万),否则将每人加刑2年。
这不是中国人因走私第一次在坦桑尼亚被判刑了。2016年3月,坦桑尼亚法庭判处两名因走私象牙的中国男子35年监禁;2015年12月,4名中国男子因走私犀牛角被分别判处20年监禁。
调查人员说,十多年来,杨凤兰是东非象牙偷猎者与中国买家之间的关键纽带。由于象牙可用于装饰品,甚至可以用于药物,因此中国买家对其需求很高。
坦桑尼亚国家和跨国重罪调查组追查了她一年多的时间,并于2015年10月在一次高速追车行动中将杨凤兰逮捕,并指控她在2000至2014年间走私象牙。
偷猎者和象牙走私者威胁大象在中非和东非的存在。2009至2014年,坦桑尼亚失去了该国60%以上的大象。
经过3年多的审判,杨凤兰终于被判刑。
今天,中国外交部表态,对于杨凤兰这样在海外犯罪的中国公民,决不袒护。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耿爽表示:“中国政府一贯要求海外中国公民遵守当地法律法规,不袒护中国公民的违法犯罪行为。我们支持坦桑尼亚有关部门依法、公正查处和审理此案。”
这位多面“象牙女王”的故事,颇具传奇色彩,在当地一些华人眼中,她只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大姐”,或是“和蔼可亲的餐馆老板娘”,但在一些知情人看来,杨凤兰是黑帮头目般的人物。
杨凤兰是个高材生,上世纪60年代,她毕业于北京外国语大学,是中国第一批斯瓦西里语专业的大学生。1975年,她前往坦桑尼亚,担任中国援建的坦赞铁路建设工地翻译。这期间,她在坦桑尼亚结婚成家,还生下了一个女儿。
援建结束后,杨凤兰回到了北京,在对外贸易部门工作,负责北京市集体街道企业外贸出口。
1998年,杨凤兰决定在坦桑尼亚创业,成立了两家公司。
她在达累斯萨拉姆市中心租用了一幢两层建筑,在一楼开了一家中餐馆“北京饭店”,在二楼成立了北京长城投资公司。
尽管中餐馆很成功,但是杨凤兰2014年对《中国日报》透露:“我不指望餐馆赚钱,我只是是把它视为中国人和坦桑尼亚人交流、交友、交换信息的地方”。
她深情地表示,自己热爱非洲,热爱坦桑尼亚,甚至给女儿起名字时,还特地用了“非洲”的“非”字。
到2012年,杨凤兰成为坦桑尼亚中非商会秘书长。
据报道,杨凤兰“混迹在坦桑尼亚高层华人圈子中”,有当地人将她形容为美国知名黑帮头目艾尔·卡彭那样的人物。
一位当地的华人女子透露,杨凤兰在当地,最主要的身份是“北京饭店”的老板,“象牙女王”的身份则并不广为人知。在本地华人的聚会中,“杨凤兰身材不高,戴着眼镜,没什么特别的”。
杨凤兰开设的北京饭店成为了当地第一家火锅店,一度十分红火。因为离中国大使馆近,当年很多华人经常在这里聚餐。但后来,当地的高档中国餐馆越来越多,北京饭店的水平渐渐被比下去了。
杨凤兰是“坦桑尼亚中非民间商会副主席及秘书长”,但当地华人告诉记者,坦桑尼亚的华人商会太多了。“她这个商会其实没什么人气,副会长的职位很多时候也是拿钱捐出来的。”
几年前,65岁的杨凤兰接受《中国日报》采访时,曾这样描述自己:“我知道我应该退休了,但是每当我想到,我的语言优势和人脉资源能帮助中坦两国人建立交流互信,我就不想停止工作了。我自己本人,其实就是中坦友谊最好的例证。”
说出这番话后还不到一年,杨凤兰就被抓了。
目前,杨凤兰被移送至监狱,她将在该监狱服刑,但她的辩护律师表示,杨凤兰会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