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持续好几个月的森林大火已经夺走了28人的生命,而火灾产生的烟雾已成为当地人日常生活中普遍存在的一部分,正在影响许多当地人的生活。不过烟对每个人的影响并不一样。
研究公共卫生的新南威尔士大学副教授凯里在澳大利亚首都堪培拉烟雾弥漫的橙色天空下写下她怀孕时的恐惧心情。
她写道:“我一直呆在室内吸烟,并知道这对我的孩子存在健康危险。”作为一个研究健康的人,她非常清楚吸烟和压力荷尔蒙对怀孕的影响,这会增加早产、低出生体重和发育问题等的风险。
但正如她为《卫报》撰文中所说,还有更大的问题困扰着她。
“(我)在想,这个孩子长大后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子?“她说。“现在澳大利亚每年夏天都会这样吗,美国部分地区也会这样吗?这是新常态吗?”
写完第一篇文章后,凯莉去做了常规超声波检查,结果没有发现孩子的心跳。
“我们很伤心,非常伤心,”她谈到流产时说。“但这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悲伤、内疚和解脱的混合心情。”
她说,她的经历说明了澳大利亚公共卫生系统有多脆弱,以及在全球气候急剧恶化之际,是否要将儿童带到这个世界的问题。
“我认为,由于我的研究工作的关系,我在吸烟雾一开始的时候,就比其他人更加意识到其对健康的影响。我们担心丛林火灾烟雾微粒小于2.5微米,能进入血液,对未出生的婴儿特别有害。当火灾开始时,烟雾便在堪培拉弥漫开来,能见度只有几米,天空发出橙色的光。颗粒物的危险烟度是正常的20、30倍。我的意思是,我们像是‘身处世界末日’。”
“真正让我们震惊的是,我们迅速适应了极其危险的空气条件。我们会坐在一个朋友的家里,打开空气净化器,发现我们处于双重危险的烟雾环境中。我们这里的基础设施,当然可能在世界的大多数地方,并不是为那种空气质量而建立的。各大医院的手术室均是如此。人们在一个充满浓烟的房间里被麻醉着。我能想象这个画面有多可怕:婴儿出生在烟雾中,也有婴儿一出生就开始咳嗽。
“像我这样有知识、有收入的人能够很快买到空气净化器。但我和那些负担不起的人谈过,他们发现,他们和他们的孩子已经坐在600倍的2.5微米烟雾微粒环境之中了。而且他们没有任何预防意识。 一个男人对我说:‘我妻子已经过了预产期,我们现在不能走了。如果有人告诉我们这会有多糟,或者这种污染对我们来说有多严重,我们早就离开这座城市了,但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了。我们所有的道路都被切断了,机场也被切断了,堪培拉完全被火包围,在烟雾中找不到出路。’”
“我在做妊娠超声检查时,没有发现孩子的心跳,即使在那种时刻,房间里也充满了烟雾。也就是说,那是个对我来说非常非常有压力的环境。所以我们一做完超声波检查回到家,我就直截了当地说:‘我怎么才能离开这座城市?’因为我有能力做到这一点,我有钱可以飞到另一个城市。我可以飞到墨尔本,得到我需要的医疗照顾,我碰巧认识墨尔本的医生能帮我,但我绝对属于少数人。在堪培拉,大多数人是做不到这点的。我碰巧认识墨尔本的医生能帮我,不仅手术室充满了烟雾,核磁共振成像仪也停止工作了八个星期。”
“火灾发生后,我周围的很多人都在问自己要不要再怀孕?我想我这是一个非常个人化的问题,这涉及到你对风险的容忍度,以及你对是否能给孩子一个美好生活的不确定。这次经历真的改变了我。我想,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不确定是否要再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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