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婷宝

来源：好姑娘光芒万丈

（ID：laoyaohuibaofu）

“你们吃，我开直播了。” 趁着直播间隙，

YY女主播沈曼和爸爸在电视机前吃了口饭，

马上又回到电脑前，召唤观众们刷票。

这是纪录片《虚你人生》中的一个片段。

2018年，这部纪录片获得

美国西南偏南电影节的评审团大奖。

同时，那些曾一度被人们戴上有色眼镜去看待的女主播们，

因为这部电影，再一次成为了焦点。

这些年轻的女孩为什么选择做主播？

她们凭什么获得巨大的关注和不菲的收入？

她们和打赏者之间是否关系暧昧？

带着这些问题，我们采访了100个女主播和她们的家人…… 

2016年8月的千万周星事件里，

崔阿扎以1068万的单周收入，轰动了整个直播行业。

这个“1068万”的故事依旧是

YY上至今无人超越的神话。

而她本人更是蝉联两年年度Top1，还成为YY上第一位亮相戛纳红毯，

和首个登上顶级时尚杂志《男人装》的女主播。

崔阿扎的成名路，走得有那么些曲折。

她在韩国的街头发过传单，做过默默无闻的办公室文员，

开过美甲店，做过淘宝店主，吃过很多苦。

在杭州做电商那段日子，由于大部分外景拍摄基地是收费的，为了省钱，崔阿扎经常自己扛着一大蛇皮袋的衣服，和团队开着车去大街上转悠。

遇到不错的街景就马上下车，

换衣服做造型，就地开拍。

到了夏天，湖边、公园、湿地附近都是隔着几层衣服还会咬人的花蚊子。

几套衣服拍完，崔阿扎一双白净的腿上能被咬上三四十个包。

十几岁时，父亲突然病倒，住进了ICU。

她看着父亲身上插满各种器械的管子，也醒不过来。

而ICU每天高昂的费用

把整个家庭一下就拖垮了。

最艰难的时候，不到20岁的崔阿扎没日没夜地出去借钱。大家似乎都知道ICU是个无底洞，没一个人肯借给她。

父亲去世之后，爷爷奶奶成为了崔阿扎的全部，赚足够多的钱变成了她后来生活的重心。

“我不希望下次再有亲人遇到这种情况时，我会因为钱而感到不知所措。”

至今说起这件事，她仍难以掩饰内心的伤痛，

“假如我有钱了，我可能不会让我爸离开得那么早。”

沈曼出生在四川的一个小城镇。

小时候，父母离异，父亲全国各地跑来跑去地做生意，她是被爷爷奶奶抚养大的。

高二退学，后来读了个护理专业在一家社区医院做护士。

因为赚钱少，她19岁开始做直播，一做就是6年。

有次爷爷心脏病动手术，家里拿不出钱。

沈曼想着，如果一家人一条心，也许这个坎就能熬过去。

她跑去和母亲说，要不你们复婚吧。

母亲没同意，“因为我爸没钱啊。”

父亲做生意血本无归那次，家里要卖房。一边是走投无路的父亲，一边还有年幼的妹妹，沈曼不愿意这个家继续变得支离破碎，

“我记得我当时卡里有71500块，然后我把七万块拿了出来，凑钱保住了房子。”

最开始，她也跟很多小主播一样，没有粉丝、没人刷礼物，没有礼物就没有收入，早年也受过骗、吃过亏。

而现在，她是YY娱乐最火的女主播之一，被粉丝称作“YY女神”，

巅峰的时候一个月能赚80到100万。

同时，一家人的生计都落在了她身上，她曾经在直播间里说：

“现在这套房就是我给我爸买的，下午刚给我爸转了40万，这两天我爷爷又要买房。我的负担也很大。”

这其中的各种滋味，只有她自己能懂。

田子晴是2018年YY上风头最强劲的吸金电母，月月收入过百万，

连续6周拿到了周星礼物冠军，并加冕2018年度盛典Top3。

2018年12月15日，田子晴在微博上大方承认自己整容，并晒出一张术后恢复期的照片。

一石激起千层浪，各种流言蜚语铺天盖地地向她涌来，但是这个年轻的姑娘毫不畏惧。

田子晴爱美。

在化妆师妈妈的熏陶下，

他从初中就开始偷偷给自己化妆。

当其他青春期的女生还穿着宽松肥大的校服时，她已经会给自己涂一点睫毛膏和提气色的唇彩。

每天放学后是田子晴最愉快的时光。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作业都不写，就是化妆。”

化完了，开心了，再偷偷摸摸溜出房间去洗脸，回来赶作业。

上大学后，经过长期不懈的努力，田子晴终于说服了父母，去割了双眼皮。

接着，她又想去做鼻子，父亲死活不同意，

称“要做了就别回来”。

无奈之下，她和家里谎称公会组织活动要出差，问直播间的VP大哥借了6万，再拿出自己全部的积蓄，走进了医院的手术室。

几周后，顶着一个小巧立体的精致鼻子的田子晴回来了。

“我希望自己的人生是有价值的。这个价值不仅仅是外表，更是性格、人品、能力多方面的提升。”

她坚信，外表不是必需，但是满足一定水准和要求的外表，才有可能是一档高质量的直播。

从“监视”到理解，家人眼里的直播

在“荷尔蒙经济”影响下，女主播成了一种“被消费”的存在，

卖弄姿色、穿着暴露、透支青春、和打赏者有不正当关系等各种“标签”被牢牢地贴在她们身上。

而网络女主播跟打赏者的关系，总是很微妙。

甚至大多数人都会有这样的遐想，她有那么多的土豪给她刷礼物，是不是因为她睡来的？

容貌、身材、巨额打赏等等，

是她们永远绕不开的敏感话题。

在上一代人眼里，选择一份职业，钱多钱少是最不需要去考虑的，平稳、安定才是最终诉求。

就像沈曼的父亲说的，

最好是一份上班的工作，每个月有固定工资拿，要是有五险一金就更好了。

面对孩子做主播的选择，不赞同、不理解之后，伴随而来的，就是不放心。

沈曼的父亲始终担惊受怕，担心女儿是不是做了小三或者走了歪路，

直接撂下手里的一摊生意，搬过来和沈曼一起住。

 沈曼说，

“我每次直播，他就坐在我后面，盯着我看。他不相信啊。”

而田子晴的父亲则觉得，女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管不了，只能被迫接受。

但是面对女儿衣柜里那些料子又薄又少的衣服，对于“女主播”这三个字的疑惑始终萦绕在这位父亲的心头。

“她吧，性格大大咧咧的，我就是担心她在网上被人骗。”

矛盾就这么产生了。

他们会专门去到女孩的直播间看，也会牵挂她们的健康问题。

最终，家人的理解认可和暖心陪伴，也成为了这些女孩们最坚强的后盾。

崔阿扎父亲去世后，全家的经济压力都她一个人扛着。

有时候熬夜直播，爷爷奶奶心疼她不舍得花她赚的钱，

宁可走路去好几公里外的超市

也不愿打车。

崔阿扎在镜头这边说着说着开始哽咽，爷爷在另一个镜头前抹眼泪。

沈曼被人黑得最多的点是绯闻，很多网友叫她“三百曼”，意思是三百块就能睡到沈曼。

采访时被问到这个，沈曼父亲一边说一边气得发抖，

“要是站在我面前这么讲，我估计都能上去揍他。”

在他看来，女儿把6年最好的青春都献给了直播，甚至能让直播间好几个大哥一起同时支持女儿，“陪睡”这个事怎么都说不通。

《虚你人生》里有一个场景是这样的：

沈曼跟土豪打电话，土豪就说沈曼你为什么不跟我睡？

沈曼说，我现在不需要钱，

我跟你睡，没有理由。

她十分清楚地拿捏着消费者和主播之间的关系。这也让父亲吃下了定心丸。

从最初的担忧牵挂到逐渐理解支持，在面对彼此真正的内心时，女主播和她们的家人都试着流露出了内心最柔软的一面。

有碰撞，也有泪水。

撕掉“标签”，女主播们的坚守与绽放

2016年被媒体称作直播元年。

那以后，直播作为新兴的互联网形态，以其高速发展、快速变现的特点引发行业内外巨大的关注。

它带来了各种网络红人和一夜暴富的故事，

也带来了关于审美、猎奇、炫富、青春姿色等各种毁誉参半的风潮。

短短三年，直播行业从迅速膨胀到逐渐趋于稳定。

有的人离开了，有的人还在继续。一路走来，直播间里的女孩子们各有各的坚守，各有各的命运，也各有各的成长和精彩。

在北京水立方举办的的YY年度盛典上，这些女主播们不仅登上了国家级场馆的舞台，还和明星同台演出。

• 崔阿扎与金志文合唱歌曲《远走高飞》，

• 沈曼联手曹格同台表演《梁山伯与茱丽叶》，

• 田子晴与品冠重组男女版“无印良品”对唱《明明很爱你》……

经过几年直播行业的不断发展和迭代，主播也在不断提升。

他们的知名度开始突破直播圈层，被大众所熟知。

田子晴至今仍坚信，做主播是她做的非常正确也非常有价值的一个选择。

“我是一个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我从来没想过，做主播可以让自己成长得这么快。”

而对于崔阿扎和沈曼来说，直播就此改变了她们和背后家庭的命运。

“要是家里人生病了，就不用去考虑没钱怎么办。”

坐在镜头前的这些女孩，她们是女主播，是网络红人，是公众人物。

但同时，她们也是父亲的女儿，爷爷的孙女。

在光鲜的外表和全网狂欢的孤独背后，她们和这个世界上千千万万的女孩一样，

为了梦想而奋斗，为了亲人而强大，

也为了尊严和底线而坚守。

就像田子晴，即使改头换脸，她依旧真实；

就像沈曼，即使命运受挫，她依旧勇敢；

就像崔阿扎，即使生活惊涛骇浪，她依旧坚强。

在直播间内外所发生的故事中，有矛盾和误解，有理解，也有支持。

这些直播间里的女孩们，肩膀上撑着的，不仅是直播间里的欢声笑语，还有自己的热爱、一家人的生计，以及直播这个互联网浪潮下快速成熟的变现方式。

我们相信，在YY，在整个直播行业，有过也会有更多像她们一样的年轻女孩，前赴后继地为直播这份全新的职业，献上自己的青春与梦想，披荆斩棘，且歌且行，一路绽放。

文 | 婷宝，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好姑娘光芒万丈（ID：laoyaohuibao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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