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品一直以来是都是葡萄酒爱好者和专业人士乐此不疲的游戏,也是各种品酒比赛和考试里的重要环节。
大家凭借各自的品饮经验来判断品种、年份、产区,甚至还有“道行深”的大神可以判断酒庄、酒款……
这个“猜猜我是谁”的游戏带来的刺激,让一众平日里精致得体优雅的成年人在酒桌上讨论的不亦乐乎,开心的就像是像“地主家的傻儿子(闺女)”。
由于不知道酒款信息,品鉴者既没有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也不会被名气、价格影响,在某种程度上,盲品确实可以更加真实、客观地评价葡萄酒的品质。
虽然盲品有一定的推理和算法可循,但葡萄酒的魅力岂止于此?一点点因素的改变,都能让一杯酒完全颠覆人的认知。
即使是那些业内响当当的葡萄酒大师和阅酒无数的酒评家们,也有可能在盲品时“翻车”。今天,我们就来看看都有哪些大师经历过盲品游戏的“社死”现场?
01盲品翻车大事记:巴黎审判
众所周知,历史上最著名的一次盲品,就是1976年5月24日的巴黎审判(Judgment of Paris)。这场盲品是葡萄酒历史上的一记重拳,甚至重新定义了世界葡萄酒的版图。
1976年,在巴黎经商的英国人Steven Spurrier(他也是微然已故的老师)举办了一场美法葡萄酒的盲品对决。评委们都是业内举足轻重的专家,当时所有人都深信:法国酒天下第一。
参赛酒款由8款法国名庄酒和12款没什么名气的美国酒组成。评委们只需选出10款自己最喜欢的葡萄酒,然后综合所有人的评分选出top10。
盲品完,评委个个都胸有成竹,他们觉得已经从“嗤之以鼻”的美国酒里挑出了“牛X”的法国酒,但结果却让所有人傻眼了:红白两组的冠军都是美国酒,分别来自Stag's Leap Wine Cellars和Chateau Montelena Chardonay——这简直就像国足拿了世界杯冠军,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
这次盲品虽然把评委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却也功不可没,它让来自新世界的葡萄酒扬眉吐气,改变了世人的偏见。
02Clive Coates的尴尬午餐会
葡萄酒大师Clive Coates无论如何也没想过,自己也经历过盲品的“社死现场”。在一个大师云集的午餐会上,大家兴致勃勃的玩起了盲品游戏。
品尝过第一款酒,CC自信满满地说:“这真是一支极好的勃艮第夜丘特级园,60年代中期的。”
可是,这款酒来自波尔多白马酒庄。在场也传出了“啥葡萄酒大师啊,一点都不专业”的窃窃私语。不幸中的万幸,CC猜中了之后的两款酒,还算是挽回了一点面子。
03Robert Parker的“车祸现场”
在2005年的一次盲品会上,虽然只有15瓶酒,酒圈大咖Robert Parker把左岸一级名庄拉菲认成了右岸一级名庄Troplong-Mondot,还将左岸的Cos d’Estournel当成了右岸的Chateau l’Eglise-Clinet。
竟然栽在了自己最擅长的波尔多,而且还把左右岸混淆,简直是“车祸现场”,堪称他人生的“至暗时刻”。
04Emile Peynaud电视节目出糗
1980年,在波尔多有着至高地位的“现代酿酒之父”Emile Peynaud曾受好友Bernard Pivot邀请去当电视节目的嘉宾。
Bernard本想让哥们好好露一手,就从家里带了一支1970年的侯伯王(Chteau Haut-Brion)让Emile现场盲品。
所有人都觉得这对他是小菜一碟,但不知是因为上电视紧张还是别的原因,Emile竟然说:“这酒真不怎么样,太平庸了,还有木头味儿”。
直接在电视上出糗,这人可丢大发了。结果可想而知,和巴黎审判的Steven Spurrier一样,他也被业内“封杀”了很长一段时间。
现在,很多葡萄酒大师都会拒绝在公众场合盲品,因为翻车带来的后果可想而知。
看了前面几位的盲品失败经历,当然也有非常成功的,比如著名英国葡萄酒作家Oz Clarke。
英国酒商曾给Oz Clarke出过一道盲品难题。Oz品尝完后,准确判断出了这是Paul Jaboulet Aine酒庄的小教堂,但他纠结到底是1982年还是1983年的,结果神了——这杯酒是82与83两个年份混合在一起。大神,请受我一拜!
几十年前,猜对产区和品种也不是太难,因为那时好的黑皮诺都产自勃艮第,优秀的赤霞珠和梅洛都来自波尔多,桶味重果香奔放的大多是里奥哈。
而现在可真不太容易了,酿酒、种植技术和理念都在全球化,所有人都在向顶级酒看齐,雅拉谷的黑皮诺越来越像勃艮第,新西兰的长相思也不输卢瓦尔,中国酒也能在国际比赛上获奖。
盲品翻车的原因其实很多,比如酒在封闭期、太年轻、太老、保存不当等等都有可能造成偏差。大家都是人,猜错了,并不能说明什么。
所以,盲品这事儿,八分靠技术,一分靠天赋,还有一分靠运气。另外,盲品其实还是图好玩和惊喜,如果只是为了专业竞赛把自己搞成品酒机器,反而失去了它本身的意义。盲品的乐趣并不在结果,好好享受过程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