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不想有个人陪呢?”这是很多在澳单身男女的真实感受。
不过,在现实面前,狭小的社交圈、“不肯将就”的择偶条件、失衡的男女比例,“脱单”似乎已难靠一己之力解决。
在寻求“真爱”的道路上,有人不断尝试,有人选择“冻卵”,有人徒留一声叹息。
“华人圈太小,优质男生少之又少”
再过几个月,Kat将迎来30周岁生日。30岁对于女人来说,是一个“坎”。
父母开始有意无意的催婚,身边好友们陆续结婚生子,加之过去两年的疫情与封城,Kat的心态逐渐发生变化,“焦虑感”油然而生。
然而,今年已经是她单身的第4个年头。
她告诉记者,来澳洲9年整。3年留学生涯,毕业后马不停蹄地踏上移民的征程,考Natti、考语言、找工作......凡此种种,终于凑移民的分数,直到2018年方拿下身份。而后就是买房、拼工作,作为一名会计,她将职业会计师证也啃了下来,疫情期间又换了一份年薪10万的工作。
在过去的9年,她将主要的时间精力都投入到移民、工作这些“人生大事”上,这也是她单身多年的原因。
“外向”、“独立”、“热爱生活”是其对自己的评价,她始终认为只有足够的努力才能带来安全感。
“可能是因为父母、亲人都在国内的原因,所以只能靠自己。”
谈及目前的生活状态,她表示比较满意,工作、健身、溜狗,偶尔和朋友小聚,简单且惬意。但逢年过节难免“孤单”,尤其是看着别的情侣打卡出游,或是一家人其乐融融,让她好不羡慕。
“谁会不想有个人陪呢?”在她心里,仍充满着对家庭、孩子的喜爱和渴望。
Kat和她的狗狗(图片来源:供图)
为了脱单,有一段时间她曾尝试使用社交软件,但要么聊着聊着没了下文,要么对方没有稳定的生活状态最走不到一起,后来她对社交软件也不再抱有期待。
她也曾尝试参加一些单身俱乐部拓展社交圈,或者托身边的朋友介绍。只要男生足够成熟,小两岁的“姐弟恋”也在考量范围内。“但墨尔本华人圈太小,优质男生少之又少。要么名草有主,要么不合适。”
她承认自己并不是真心享受社交的过程,“但不找,老天爷也不可能掉一个男的给我。”
“冻卵,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杨女士来澳洲13年,与Kat一样有房有车、有稳定的身份和工作,但不同的是,她已经“佛系”看待婚恋这件事。
1987年出生的她,长相甜美,外形靓丽,在朋友的眼中是一个“大方得体,善解人意”的人,但一直没遇到那个“有缘人”。
(图片来源:供图)
偶尔父母也会表达想要“抱外孙”的愿望,但她的原则是“绝不将就”。
“身边的朋友有单身的,有结婚的,也有生了孩子离婚的,每个人的状态都不一样,与其要不幸福的将就婚姻,还不如单身。”她称过了30岁那个最为焦虑的年纪,现在已经“佛系”淡然,逐渐看开了。
考虑到年龄和找对象之难,去年她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冻卵”。
“从有这个想法起,就开始有压力,卵的质量好不好,会不会破损,多不多,总是会担心这些。”为此,她不仅自费上万澳元,还要坚持打催卵针,心理上也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虽然取卵手术很成功,但也很“伤元气”,一段伤时间内她不得不用中药调理身体。
“可能缘分来得比较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她称孩子才是最终的依靠。
“不想谈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
在澳洲这片“贫瘠”的土壤上,不仅女性脱单难,部分华人男性也“深陷苦海”。
Andi是一名博士在读生,今年26岁,3年前来悉尼求学,1.87米的身高,俊朗的外表,但却仍单身一人。
他认为谈对象能否成功不仅仅是外表,还要看“会不会social”,而他闲暇时做得最多的,就是和朋友打篮球。
(图片来源:供图)
虽然他渴望有人陪伴,但对于谈恋爱这件事,并没有刻意为之,学术以及未来的移民之路才是重中之重。
他告诉记者,现在的学业压力很大,“第一年结束后要有一个检查,过不了就无法继续攻读博士学位,更别提奖学金了。”不想“丢人”的他,每天都把大量的时间都花在阅读文献上,这让他几乎没有时间与女性“有效社交”。
另一方面,在人生大事都未定的情况下,他也顾虑即便是找到了,两个人未来人生大方向是否一致也会成为问题,现在合适不代表未来合适。
他不想谈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
单身男女比例失衡,疫情致结婚率大跌
上述受访者们的故事在澳洲并不少见,脱单难、婚恋难存在于各个年龄段的在澳华人身上。除主观因素外,男女比例失衡也成为脱单难的因素之一。
澳洲统计局最新数据显示,全澳各首府城市的男女比例大概是98.2:100,比起全澳其他地区98.4:100的男女比例,大城市里性别失衡较明显,尤以布里斯班(97.5:100)和达尔文(107.9:100)为甚。
在单身群体中,这一失衡则更为严重。
以单身人口最多的悉尼为例,在约530万总人口中,共有超过150万单身人士,分别为80.6万名女性和71.2万名男性,前者比后者多出约13%,这也直接导致“脱单难”成为客观现实。
与此同时,澳洲的婚姻登记数量也在大幅下滑,这被认为与近年来的疫情及封城相关。
统计局去年11月发布的一份报告中,统计局卫生和生命统计主任James Eynstone-Hinkins指出,与2019年相比,2020年全澳婚姻登记数量(78,989)减少了30.6%,这是澳洲史上最大年度降幅。他认为,“封锁、聚会限制和旅行禁令影响了结婚计划。”
此外,对婚姻的态度也开始有所转变。2021年ABC全国调查Australia Talks中,约29%的参与者认为婚姻已经是一种过时的制度,与男性(24%)相比,持此看法的女性(33%)比例相对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