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校风采】硅谷的心脏-斯坦福大学

2014年08月26日 美国留学



有一种心理症状叫“耶路撒冷综合症”,真正的信仰者进入某种狂喜状态,他们穿的跟先知一样在耶路撒冷街头狂奔,自称目睹了哭墙的砖石打开,救世主弥赛亚出现。在斯坦福大学的路上,在加州金灿灿的阳光下,在坐满了身穿套头衫、牛仔裤、脚踩人字拖的年轻人的咖啡馆里,我觉得这里也有一种让人疯狂的空气,一种类似大麻和摇滚的味道——人们都染上了一种“改变世界”狂热症。


在斯坦福大学,几乎我们采访的每一个人都会提到“改变世界”这句话。从“大一”新生、教授到系主任,每个人都希望用最少的资源,获取对这个世界最大的影响力。“如果你问一个问题:你想要影响什么?在加州理工,你得到的答案也许会是:我想影响物理、数学或者化学。但在斯坦福,最有野心的回答是:我想要影响人类。”阙宗仰在斯坦福大学才待了半年,已经深受这种气氛的感染。他是一个台湾男生,毕业于加州理工学院,才28岁就已经被斯坦福工学院聘为材料系的助理教授,并迅速登上了麻省理工学院“35岁以下创新者”的榜单。


事实上,我们最初来到斯坦福,就是冲着这种“改变世界”的激情。斯坦福大学不仅在地理位置上处于硅谷的心脏,也是整个硅谷的母体,而硅谷不仅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彻底改变了这个世界的面貌,而且正在孕育着未来几十年里更深远的变化(生物工程、纳米技术、认知科学)。所以,用我们一位采访对象的话说:“这里已经变成宇宙的中心。就像文艺复兴时期的佛罗伦萨、19世纪的巴黎、20世纪的纽约⋯⋯这个时代,如果你不曾来过硅谷,总难免有种失落感,仿佛错过了点什么,类似于时代脉搏的东西。”


很不幸的是,我们挑了一个错误的时间来到斯坦福大学——这里实行四学期制,每个学期三个月左右,等我们风尘仆仆赶到时,才发现刚好赶上一个学期的结束。那段时间,我跟蒲实、蔡小川住在斯坦福附近的一家汽车旅馆,白天在空荡荡的校园里到处找人采访,晚上狂喝纳帕山谷产的葡萄酒,抱怨在这个沐浴在加州阳光之中的校园里竟找不到一所大学的灵魂。


我们可以把“创业精神”视为斯坦福的灵魂吗?毕竟他们的现任校长约翰·亨尼西都说了,“创业精神是斯坦福大学最根本的精神气质”。这里发生过太多传奇性的创业故事,谷歌的算法是在计算机科学系几百米之外的实验室里写出来的,雅虎的第一台服务器就在工学院的教学大厅里摆着,校园里几乎每一栋教学楼都顶着一位创业者的名字——盖茨、保罗·艾伦、比尔·休利特、杨致远、黄俊生⋯⋯除了捐钱盖楼之外,他们还会经常回来给后辈们上课、聊天、交流创业经验。苹果公司的设计师会亲自过来跟学生们谈iPhone的设计,马克·扎克伯格给他们讲当年自己是怎么为Facebook编程的。英特尔的创始人安迪·葛洛夫、思科的前任首席执行官约翰·莫格里奇都在斯坦福任教多年。就在这一年春季,PayPal的联合创始人彼得·泰尔(Peter Thiel)在计算机科学系新开了一门创业启蒙课。校园西边的沙山路(SandhillRoad)则是风险资本扎堆的地方,号称西部华尔街,吸收了全世界28%的风险资本。作为斯坦福的学生,在大学两英里以内,随时可以找到风险投资公司为他服务。一旦他有一个好的想法,总是被导向“我们能不能开个公司,做点有用的东西出来?”


“大学的灵魂”或许是一种矫情的说法,但我的意思是,一所真正伟大的大学是否应该有比“创业精神”更深远的价值?无论创业是关于金钱、自由,还是改变世界,它都是一种太过实用性的目标。难道大学的存在不是为了让年轻人在一生求知欲最为旺盛、心智最为开放的时间里,得以远离社会求速成的压力,自由地漫步、思考、阅读、交友吗?而且,“改变世界”真的是一种毋庸置疑的美好理想吗?随着技术改变世界越多,对于技术的疑虑也越多。斯坦福在激情万丈地创造未来,但那个未来真的是我们想要的吗?


在一个理想的世界里,我可以到6英里之外的谷歌总部采访那两位著名的斯坦福毕业生,问问在斯坦福为他们设计的知性路径中,是否包含了一种灵魂的教养与道德的训练,让他们在设计谷歌的未来时如履薄冰?


或者,我可以坐上前往旧金山的火车,敲开斯图尔特·布兰德的家门,请他聊一聊他的斯坦福岁月以及他对硅谷新的科技潮流的思考。布兰德1957年进入斯坦福大学生物系,当时的硅谷才初具雏形,他立刻被深深卷入其中,此后半个世纪一直扮演新技术探路者的角色,同时不断反思科技与人类的关系。他是一位典型的斯坦福人,极富创造力,高度网络化,并且心怀天下,三次将所有的财产都捐出来,用于他认为能改变世界的一些事情上。来斯坦福之前,我给布兰德发过邮件,问是否可以去旧金山拜访他,但被礼貌地拒绝了。他说:“谢谢,有太多事情要忙,也许下次。”


为了向我确认斯坦福的“灵魂”,文理学院的一位教授给了我一本刚刚修订好的本科新生通识教育课程方案,封面上是罗丹的雕塑“沉思者”,旁边印着大大的黑体“Thinking Matters”。上面列出了35门学科的课程,每门课程都以该学科最重要的问题开始,比如我们关于美好生活的理念来自哪里?为什么人类总是为制造与破解密码着迷?正义如何包含自由、平等与安全的理念?大脑如何运作?“哥白尼革命”如何影响了科学、哲学与宗教之间的关系?个人的日常行为在什么程度上影响世界进程,个人又如何被世界事件所影响?进化如何奠定地球上生命多样性的基础?死亡是旅程的终点,或另一段旅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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