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子教育│有一种道德绑架叫做“我都是为你好”

2016年11月08日 加拿大投资移民




“我们都是为你好”


“我们不会害你的”


“我们做这些都是为了你”


这些话伴随着我们升学、择业、辞职、找男朋友、结婚生子的每一个选择,每当面前出现岔路口的时候就会听到。但有多少个“为我好”只是披着善意外衣的“必须按我说的做”。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冷,叫做你妈觉得你冷;有一种“为你好”,叫做因为爱你绑架你。


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父母,都是希望能够把爱给孩子的。


然而,爱到底是什么?如果说父母真的都懂得如何爱一个孩子,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家庭制造的创伤?


我想我并没有权利去指责任何尽他们最大努力去爱自己孩子的家长,同样,我也没有权利去说服你什么样的爱对孩子更好。


但我们是不是可以尝试着把原来我们认定是“爱”的行为和语言,拿出来仔细觉察,甚至怀疑,也许会对这个问题有更好的解答。



1、

“我都是为你好”

为什么你却不领情?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冷,叫做你妈觉得你冷。


“听我的,你穿这件衣服真的很丑,换我说的那件出门!我说这么多,还不都是为你好!”


“你不要选绘画专业,出来肯定找不到工作,还是学计算机吧!我现在这么强迫都是为你好!”


“你赶紧考个公务员啊,等毕业了就可以进事业单位,多稳定,多好!我这么说都是为你好!”


亲爱的,你听过多少次这样的“为你好”呢?


有一种家长(妈妈或者爸爸),他们的确是倾其所有的对你好,他们每天醒来第一个想到的人绝对是你,他们为你做早餐,为你洗衣服,你上小学时他们会每天督促你写作业,载你去各种课外辅导班,你上中学时他们十有八九还在帮你整理书包,帮你收拾房间,帮你打理一切你不愿动手的事情。


可是很多时候他们的“牺牲”和“帮助”也许并不是你想要的。但是他们觉得你需要,你就是需要。因为,“我都是为了你好”!


说到这里我想讲一个自己的亲身经历。2015年妈妈非常希望我可以在北京买一套房子,但是买房真的不是我想要的,我们就在这件事情上有了争执。最终房子我还是买了,可这个结果好像没有让我们中的任何一方满意。


我们彼此牺牲着,然后共同制造了一个我们都不喜欢的局面。


我想我们并没有谁对谁错。一个倾其所有,只为给女儿她觉得女儿需要的安全和稳定;一个尽心竭力,只为让妈妈放心的想到“现在我女儿终于有自己的房子住了”。可悲的是,在这件事情中,我们都不快乐。


她会觉得委屈,因为她的养老钱都给了这所“给我买的房子”,她甚至有一次跟我说她没有去看病,因为她觉得要先尽一切可能攒钱,来支付房子的首付;我也觉得很委屈,因为我也把自己银行卡上的钱一分不剩的拿出来付首付,在未来还要为这所“为她买的房子”赚钱,甚至要牺牲自己的一部分自由。


我甚至觉得很歉疚,因为我对他们最大的期待,就是能够安享晚年,能够在人生的中真真正正的为自己活一次。


可是现在他们没有更多的钱享受生活,我也因为要还房贷而无法给予他们经济上的支持。就像我说的,我们彼此牺牲着,却共同创造了谁都不幸福的结果。


这就是权威型家长的困惑:为什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你却从不领情?



2、

“我是你爸爸”

你怎么能质疑我?


那么到底是什么造就了这样的结果?


这可能要从我们文化中根深蒂固的儒家哲学说起。儒家文化强调的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儒家文化里非常有名的一句话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句“不得不死”,有多少的无奈和孤独?


我们的文化里总是在强调: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我们需要为了自己的家庭,家族,国家或者民族去牺牲自己。


可是那个弱小的“自我”又有谁替我们去完成呢?我们个人的梦想,我们不同于家族或者国家的愿望,又有谁可以去实现它呢?


其实说白了,我们的父母一辈子都在为他们自己的家族和他们的父辈牺牲,他们的血液里,流淌着代代相传的自我牺牲。如今,他们也用同样的方式,希望我们可以去为他们的价值牺牲。


虽然不是所有家长都如此,但有一些家长们的价值观受传统影响很重,这种影响会体现在很多方面。


比如你“应该”找什么样的工作-我甚至觉得公务员这个职位就是被家长们炒起来的;


比如你必须跟什么样的人结婚-如果说结婚的男方必须有房,那么北京惊世骇俗的房价也肯定和岳母们有关;


比如你必须在什么年龄结婚-“剩女”这个概念在欧洲和北美都是闻所未闻的,它,也是男权社会的产物。


甚至如果你是同性恋群体的一员,sorry,你可能会被逼着和异性结婚。


其实价值观单一本身并没有那么大的杀伤力,因为我相信在西方国家,价值观的多元也是逐渐形成的。


但可怕的是儒家文化里我们刚刚提到的“父权”。这样的父权,让沟通几乎成为禁忌。我的来访者们曾经无数次跟我说:我没有办法跟家长沟通,尤其是自己的父亲。


这个原因很简单,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人跟你沟通的时候,态度永远是:我都是对的,你要听我的。那么这个对话怎么可能有流动?它最多只是一场两败具伤的说教。


写到这里,我想跟亲爱的你说明,我并不是想在这里谴责这部分家长。相反,我深深的体会到他们的不容易,他们深埋在心底没有被完成的自我,他们该有多么的孤独,他们在这种“去个人化”的文化中,又放弃了多少跟主流不符的自我价值!


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到底还要不要延续这样的自我牺牲,我们到底要如何给予我们自己的孩子他们真正需要的爱?



3、

“我从来都没有做自己”

你凭什么做自己??


我曾经在自己的团体咨询中问过小伙伴们一个问题:做自己和容许别人做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个从来没有做过自己的人,会容许别人做自己吗?一个能够做自己的人,会容许别人做自己吗?


这些问题我并不知道答案。但当我做了并不符合父母期待的人生选择,听到父母或者是周围人口中说出的“自私”两个字时,我不得不开始反思,到底什么叫自私,到底什么又叫做不自私?


如果说“做自己”意味着去表达自己最深切的价值,意味着表达自己全部的天赋,意味着找寻和实践属于自己的意义,意味着真实的聆听自己的想法和情感,意味着去自我完成和自我实现,而这些表达和实践也许并不符合父母以及这个世界对我们的期待,那么这样的“做自己”到底是不是自私呢?


从前我学土木工程,因为父亲是工科出身,当了一辈子的工程师。现在我学心理学,因为它是我觉得能够发挥自己全部天赋,和实现我最深刻的人生意义的最好方式。在我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我跟父母的关系曾经一度紧张过。


当时妈妈说我自私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我只考虑自己的快乐和幸福,却不顾及她和爸爸的担心和焦虑。可是亲爱的妈妈,你要我如何为你的情绪负责?你的焦虑,到底是应该由你来平复,还是由我来平息?


没有人可以为别人的情绪负责,因为只有我们自己能够跟自己的情绪共处。


当然我的确在那时候有很多跟她的顶撞和反抗,这些的确是我当时做的很差的地方。但回过头来想想,我甚至觉得每个人都需要那么一段叛逆和“自私”,需要那么一段跟家长和这个社会所有期待的分离,来完成自己。


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我们当时的叛逆和“自私”,而是我们不断自我牺牲,去满足所有人的期待,变成他们需要我们成为的样子。


并且总觉得这辈子都在为别人而活,并且同样要求我们的下一代说:“亲爱的孩子,我对你的要求,都是在为你好……”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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