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足迹网友lyao讲述在澳洲经历心绞痛发作被送往医院后做冠状动脉造影及放置冠状动脉支架的全过程。
中国有句老话:人生七十古来稀。我已68岁,随着年龄增大,身体中各种器官都在经历老化过程,尤其是心脏。终于在2012年12月9日总爆发,那天白天温度上升到37度,晚上虽然如墨尔本暑天一样,到晚上九点后凉了下来,但总未能抹去白天的全部暑气。
在过了子夜后,我被一阵胸痛痛醒,胸口似有一只手在抓捏我心脏,让我喘不过气来,我急忙推醒我爱人,要她给我二粒麝香保心丸,放在我舌下。隔了二分钟左右,胸痛有所缓解,但此时已大汗一身。当时我要女儿拨000,要救护车。
因为我在5月份凌晨上厕所时,突然昏厥跌倒在地,当时也叫了救护车,并送了医院,在做了心电图,胸透,验血后。医生认为心脏无大碍,在急诊室待了一晚就让回家。此后,家庭医生让我又全面验血,做了超声心电图,运动心电图,24小时心脏监测仪等,都报告心脏无大问题。
可是我知道心脏问题必须在发作时做检查,才有利扵正确诊断。所以尽管症状有所缓解,但我坚持要叫救护车,这样可当场做心电图等检查,这也是我这次心绞痛发作能得救的第一步。
5分钟后,来了二位金发碧眼救护车护士。在听了我女儿介绍病情后,首先给我量了血压并让我服了一片阿斯匹林,并用带来的心电仪给我做了心电图,显示正常。正在此时,进来一位四十岁左右男护士,他背了一个更大的心电仪,重新给我做了心电图,结果发现有不正常。他马上给我舌下服了三酸甘油酯,并给我二肩分别贴了三酸甘油酯的贴片,同时往我手臂上推了一针。
实际上,当时我己无胸痛,后来住院后看了医院发的资料,才知道这是应对心绞痛的通用办法,以防发生心肌梗塞或更严重情况发生。他告诉我女儿按病人目前情况,应送医院做冠状动脉造影,以确定病情。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来二辆救护车而且带了更大的心电仪,是否是我女儿在要救护车时,讲了病情后,他们考虑是老人患心血管病特别派来的,而且是一位有经验的老护士。这是我这次心绞痛发作能得救的第二步。因为没有他的正确判断,我可能就被前面女护士诊断就不送医院了。
所以在澳居住长达一年的老人,不管以前身体健康如何,还是应买救护车保险,我和爱人俩人一年也才70多澳元,否则自己承担一次,就要数百元。如要送医院急诊室,则要将近一千元。(直接打电话1300366141或www.ambulance.vic.gov.au就可以问到如何买,去年我和老伴俩人花费76.7,保一年。)
在送往医院路上,为抢时间男护士又给我抽了一管血,所以到医院不久,我验血结果就出来了。救护车送我到离家最近的西部富芝贵公立医院(Western Hospital Footscray)急诊室,马上换上医院病人穿的那种敞开式病服。我记得上次我晕到小便失禁,送此地时,护士还帮你清洗下身后,才帮你穿上病服。
随后带上即时监测血压,心跳和血中含氧量的心电仪。又作了胸透,折腾完这些,己是凌晨二点钟。急诊室护士一开始就告诉我家人,晚上不需要陪护,所有一切由他们做,家人只要留下一个可以马上联系到的电话即可。
由于担心我心脏病再发作,我在四点半时再抽一次血,结果告知有一个肌钙蛋白(Troponin)指标不正常,要等上午八点心内科医生来查病房,才能作出决定。
结果等到八点半左右,一位满头银发,精神十足的老医生走到我面前,在问了我情况后,即用听诊器在我胸前背后听了几下,就说你必须转入病房,做冠状动脉造影。因为你有二个问题,一是冠状动脉有阻塞,二是尖瓣关闭不全,但不严重。后来做了冠状动脉造影后与他判断完全一致,太神了!这是我这次心绞痛发作能得救的第三步。他叫罗伯特-纽曼(Robert Newman)。同时他告我造影可能要安排在二、三天以后。
九点半我就被推入心内科病房,二人一间。这里交接程序十分严格,且不说救护车人员要向急诊室医生或护士报告病人情况和救治过程,他们直到我第一次验血结果出来后才离去,那急诊室向病房交接同样严格。由急诊室一位医生陪我到病房,当面向病房医生或护士介绍我病情,同时把我所有检查资料交给他。
该医院心内科病房很大,有30多个房间,40多个病床。有四人、二人和单人病房。当时病房接收我的是男护士,大约30多岁,长得十分英俊。我称他为佟(Done)护士,他动作十分利索,帮我换上病房穿的带袖口的病服,一下就把检测心脏和血压仪器给我接上,并把注意事项一一告知。
这里有三个护士站,每个站管10多病人,护士要顶半边天,平时见到的只是护士,医生只有查病房时才见得到。打针服药,直到端大小便,都由他们干。十点光景,纽曼医生又来查房,我提出造影可否提前?他讲目前巳帮你安排在明天了。
当天下午,就有一位医生来到我床前,介绍冠状动脉造影。目前有二种方法挿入导管,一是从腹股沟,另一种从手腕动脉处,然后注入造影剂,使冠状动脉显影,以能正确判断阻塞位置、程度和范围。这是目前唯一能直接观察到冠状动脉形态的检测方法,医学界称它为金标准。而且可以当时放支架来介决阻塞问题。
当然也讲了检查中危险性。如同意检查,就要在生死状上签字,并告知我明天上午十点检查。同时告知手术时导管用何种方法挿入,取决于当日给你做手术的医生,而且如发现有堵塞要放支架也取决于这位医生会否放支架。如不会,可能还要安排第二次造影,让会放支架医生来操作。这全凭你运气了。当夜无事。
快凌晨五点半,一位女护士唤醒我,告我检查可能提前,让我更衣、剃毛、洗澡。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但到上午七点又告知拖晚到九点。九点由护工推我到楼下的手术室。进入手术室后,首先是鉴定身份,看进入急诊室时在手腕上栓上记录姓名、性别、年龄、病房号的标签是否和他们手头上资料是否一致。然后把我由病房病床上移到手术台上,两边用塑料卡件将我两腿卡住,我头左侧上方是一大屏幕,医生能清楚看到我冠状动脉情况。
一切就绪后,我就觉得右腿腹股沟处象被黄蜂哲了一下,过了一阵又感到一股热流从底下升起,大约过了一刻鈡,一位五十岁左右医生,走到我身边,说你动脉有一段有90%的堵塞,所以要放一个支架,别紧张。在放支架开始时,我感到胸口有点不太舒服,但只一阵后,突然感到胸口好象变大了,吸进来空气甜甜的,非常舒畅。实际上这是放好支架后的真实感觉。
这时那位医生过来同我讲支架放得很成功,放了一个美国產的涂药支架,手术巳经结束。同时他给了我二张照片。一张是放支架前我的冠状动脉,后一张是放了支架后的,对比十分明显,那段堵塞动脉很细, 放了支架后直径一下子变粗了四五倍,当然呼吸变得十分舒畅。我运气也很好,这位医生既能做造影又会放支架,我也少受了一次罪,这是我这次心绞痛发作能得救的第四步。
手术是局部麻醉,因此手术整个过程人是清醒的,听得见医生们说话,看得见他们操作的身影,因不是全麻,术后恢复也快。整台手术进行了40分钟。然后把我推入单人病房。因为在我被推入手术室之前,佟护士就同我讲,如冠状动脉无问题,我仍住双人间。如有堵塞被放支架,则住单人间,以便进行术后观察和护理。10:15我被安置在单人病房。它和国内高干病房别无二致,带卫生间兼浴室,此时佟护士进来告知我必须仰躺,右腿不能动。同时给我吊针,我想大概是消炎的,我腿上也没有像国内一样要在腿上压沙袋。我在床上用了午餐后,又美美地睡了一个午觉。
下午2:30一位个子不高的女医生走到我床前,看了一下我伤口,说要帮我把尚在伤口中一段管子拨掉,只要十分钟左右即可,可不知由于她个子小,力量弱,因此我遭了大罪。刚开始拨了两下,我就感到头晕,此时我血压也掉得很厉害,我就讲有点受不了。她就示意边上女护士把我点滴开大些,她就一面注意心电仪上读数,一面又用力拨管子,这样停停歇歇,折腾了将近40分鈡,最后她是跪在我床边,用尽了全部力气才把管子拨出来。手术一点没痛苦,但拨管子却很难过,我想如果是一位男医生可能就没问题了。
下午5:30医生通知我可以下床了,当时我看了一下自已伤口, 伤口很小但大腿周围一大片乌青。后来我问了医生,说乌青会慢慢退掉的,晚上用过晚餐后,可能由于做过手术有点累,我亦早早入睡了。可是到了晚上10点左右,只见一位身穿黑色职业装的中年妇女,躡手躡脚走到我床边,轻声对我说: 她是当班护士,你仍可继续睡觉,但我来看你伤口,量体温。她干这些活时,根本不开房间大灯,只凭着房内微暗脚灯,生怕影响我的休息,她动作十分利索,把病房整理得干干净净,然后同我讲晚安后,轻声离开。后来我知道这是一位有28年护理经验的老护士。我真正见识到了西方经典的护理,体贴入微,尽善尽美。
第二天7点多,佟护士来到我床前,察看我伤口,说你伤口愈合很好,现在你就可以洗澡了。不久在10点左右纽曼医生带了五六位医生来查房,他看了伤口,又用听诊器听了我前胸后背,说我可以出院了但要服药并定期作超声心电图。
同时给了我许多有关心脏病医学知识的资料,而且当时就有负责术后康复工作人员同你联系,纪录下你个人资料,说在节后就会安排这些免费的术后康复活动。最后还给了一本世界卫生组织统一制定的心血管病人病历卡,因本子封面是红色,我称它为红Pass。要求我随身携带。万一在路上心脏病发作时,可让路人邦忙打000,要救护车,上面记录了姓名、年龄,、病史、家属联系方法等。想得十分周到。于是在付了100多元药费后,我在中午时分轻松出院,
因在公立医院,所以其他一切包括检查,手术,支架,食宿都由政府买单。这就是澳洲的公费医疗保障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