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几年前,张伟——美国埃斯孔迪多市青少年足球俱乐部的副主席——在自家院子里修建了一块小足球场,完成了一个人生夙愿。
这位德高望重的美籍华人在打赢反种族歧视官司、改变了美国法律,生意场上事业有成之后,正向人生的第三个目标进发 — 为中国足球的发展出把力。
关于谁是张伟要?我们在992期里,有详细采访记录!题目为:
文章来源:【留美学子】发表1161期
纯粹教育的公益平台
他改变过美国法律,也想改善中国足球女
文: 马邦杰
来源: 新华网
他是谁
几年前,张伟——美国埃斯孔迪多市青少年足球俱乐部的副主席——在自家院子里修建了一块小足球场,完成了一个人生夙愿。
这位德高望重的美籍华人在打赢反种族歧视官司、改变了美国法律,生意场上事业有成之后,正向人生的第三个目标进发 — 为中国足球的发展出把力。
球场修成之后,最大的受益者是张伟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张延溢今年13岁,小儿子张延硕11岁,两人有机会就跑到球场上去踢足球,有时玩1对1,有时会把其他小朋友喊来一起玩。
作为两个美国孩子,张延溢和张延硕玩的机会实在太多了。每天下午三点钟,除非刮风下雨,他们必然都活跃在体育场上。在节假日,体育活动更是成为他们的主要生活内容:经常上午打高尔夫,下午踢足球,晚上会看书学习。这是一般美国孩子的生活方式。
张伟移民美国近30年,年龄越大,思乡情怀愈炽。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中国孩子不能像美国孩子这样轻松地生活?
张伟的脑海里深深地烙着一个镜头:一群孩子背着沉重的书包,吃力地走出校门。每想到此,他就感觉心里沉甸甸地难受。
“那是我几年前去青岛看见的一幕。当时已经晚上八点半了。当地朋友陪我吃完晚饭,却看到孩子们刚刚背着书包离开学校,满脸的疲惫,看不到任何快乐。”张伟说,“如果我们的孩子不快乐,我们这个民族会快乐吗?”
张伟和许多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出生的同龄知识分子一样身在江湖,心悬魏阙,总在关心国家民族的命运前途。即使他已经移民美国,过着殷实富裕的日子,心中仍然无法割舍浓浓的祖国情结。
张伟上过山,下过乡,当过生产队的队长,1977年高考上了大学。他原在大连某名牌大学当教授教书,平平静静地生活。1990年,他自费去了美国,开始了一段轰轰烈烈闯荡异国他乡的人生。他美国人生的第一个高潮在1999年到来。当时他被公司蛮横地解雇,要求赔偿未果,于是毅然将对方告上了法庭。
他那样一个势单力薄的华人凭借坚韧不拔的毅力,在联邦地方法庭上扳倒了美国顶级财团的顶级律师团队。由于对方是德州最有名的亿万富翁,又是布什家族的好友,官司最后一直打到了美国最高法庭。
经过4年的较量,张伟终于获得全胜。庭审结果影响深远,美国劳工法律因此做了修改,震动美国司法界。2005年,为表彰他对美国劳工和就业法律在过去20年里所做出的突出贡献,美国劳工就业律师协会授予他“职场勇士”的称号。
向教育要体育
向高考要时间
打赢这场种族歧视官司之后,张伟名声大噪,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成立了家庭,先后有了两个儿子。儿子出生以后,张伟的生活重心转移到他们的身上,教育、快乐、体育成为他认真研究的严肃课题。作为当地城市草根足球俱乐部的副主席,足球自然也是他思考的对象。
“我经常在想,如果我儿子现在中国生活,会是什么样子?毫无疑问,也会像我看到的那些青岛学生一样,每天背着沉重的书包在家和学校之间疲惫地奔波。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去踢足球,打高尔夫球,必须要把时间用在学上。”
他说,“作为一个爸爸,我非常理解中国的父母。他们为了让孩子将来考上好大学,必须要让他们从小就不能落后。要知道,高考哪怕是一分之差都可能改变命运,谁敢掉以轻心?中国孩子的命运看似掌握在父母手里,实际掌握在教育制度的手里。”
他说:“美国是世界公认的第一体育强国,也是获得诺贝尔奖最多的国家。这源自美国成功的教育体制,教育成功了,作为教育的一部分,体育也会成功。我们要向教育要体育。”
张伟发现,中国和美国教育界对于体育的态度有较大差异。他说:“有一次我和当地一个教育界的朋友谈论我大儿子。我告诉他我儿子在校学习各科成绩全是优,他没啥反应。我又告诉他儿子是校足球队队员,他开始面露欣赏的神情。我进而告诉他儿子是加州圣地亚哥少年组高尔夫球比赛亚军,他开始竖起大拇指赞叹。我接着和他说儿子还是校4X100米接力选手,他惊叫起来,赞不绝口。这就是美国人对于体育的态度。这样的国家体育怎么可能不会强大?”
张伟无法想象自己的儿子在中国上学会是什么样子。他说:“校园足球工程已经启动,希望它能和高考抗衡。很多中国孩子甚至还没踏进校门,高考就抢走了他们玩耍的时间。”
体育改造大脑
而非封闭大脑
最近两年,张伟每年都带领一支美国少年草根俱乐部队来大连参加他出资赞助的“民族希望杯”赛事,每次都输得很惨。他们进个球相当困难,而中国孩子经常能轻松打进3、4个球。究其原因在于,美国队是支纯业余球队,而中国方面派出的却是体校队或者职业俱乐部的梯队。双方无法进行平等的比赛,因为中国没有像美国和欧洲那样的草根足球俱乐部。
张伟为此感到很郁闷。他说:“我们埃斯孔迪多市有11万人,有2000多孩子在我们俱乐部踢球。那里有66支纯业余球队和37支精英队,即使你没钱也可以来踢球。在中国我们找不到这样的俱乐部,找不到这样的球队。”
他很开心看到中国启动浩大的校园足球工程,认为如果执行得当,不但将改善中国孩子的体质,也将改善他们的大脑。
“国外科学研究用无数的实例证明,体育运动是可以改善大脑的。”他说,“在西班牙、德国等欧洲强国以及美国的少年足球训练大纲里,对运动和孩子大脑的发育都有明确的解读。人95%的神经通道是在10岁、11岁时形成的,因此这个阶段孩子尝试的运动形式越多,将越有助于建立通畅的神经通道。神经通道周围包裹着一层像电线的塑料外皮一样的东西,专业名称为髓鞘,保护神经通道,预防彼此互相干扰。
人运动越多,尤其是重复动作的运动越多,髓鞘会越厚,神经通道传递信息就越快。髓鞘在25岁之前才会停止生长。那些运动多的人,神经通道会像高速公路一样宽广通畅,思维速度快,创造力强。而缺乏运动锻炼的人,神经通道就有可能萎缩成荒草埋没的小径,思维慢,创造力差。书呆子多数都是这样。”
张伟希望能让国内更多父母知道运动与神经通道、髓鞘的关系,多参加体育活动能造就聪明的孩子。这样或许能从父母这里改变孩子缺乏体育锻炼的惨况,对高考制度形成冲击。
有些中国孩子不缺体育运动。在足球领域,他们基本集中在体校或俱乐部梯队内,人数很少。他们都很机灵,可惜绝大多数被不当的训练练成了“方仲永”。
张伟对此痛心疾首。他说:“中国足球过去有种少年强而成年不强”的怪现象,这里面有年龄造假的问题,孩子们模仿职业队在场上假摔倒,这都与孩子过早和过度的专业化训练有关。
这样,中国少年和青年队成绩往往不错,可是他们潜力被过早开发,到了成年阶段后继乏力。国外早有心理、生理运动科学研究证明,足球、橄榄球等选手过早进行专业训练容易导致身体和心理方面一系列问题出现。另外,受限于继承下来的专业体育的思维,中国足球选手多数都被关在一个封闭的环境内,训练和比赛是生活的
主要内容,文化教育跟不上,头脑封闭,给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印象。其实,那些运动员都很聪明,可惜生活环境有问题。聪明的脑壳里没有内容”
校园足球开展起来
社会足球要跟上
张伟很希望在国内找到一家像埃斯孔迪多市青少年足球俱乐部那样的社会俱乐部,进行双向交流合作,从草根基层推动中国足球的发展。可是,国内没有这样的俱乐部。
“社会足球俱乐部是一个国家足球体系里最重要的部分,但在我们国内,这个部分被严重忽略了。到现在我们也没看到一个清晰的发展规划。”张伟说。
“现在校园足球工程已经启动,种子已经种下。那些踢球的学生里会有很少的、幸运的一部分被选拔去接受专门的训练,进而走上职业道路。而多数却是要带着对足球的爱好走向社会的。可社会如何接纳他们呢?我们校园足球培育了很多足球种子,但如果社会没有提供让这些种子发芽的土壤,就会荒废。”
张伟认为,发展社会足球不仅仅是修建很多“笼式球场”让大家去踢球那么简单,其中涉及大量管理方面的学问。
他说:“现在国内踢野球打群架的现象已经非常严重,管理是个很大问题。将来大量受过足球教育的学生走出校门来到社会,踢球人数激增,如何管理会是个更大问题。这个将来也要地方足协来管理吗?地方足协根本没有资源和能力去管理。只有组织规范的社会业余俱乐部进行管理。国外这方面的经验已经相当成熟,这是条可行的正确道路。”
社区成立非营利性俱乐部,会员自我管理,不用政府出钱购买服务,只需提供几块球场。这是张伟对中国未来的社会足球俱乐部勾画的轮廓。如此,足球就扎根进了社区,走进了普通百姓的生活中,就会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这样的足球才算接通了地气,才会有文化,有生命力。这是足球发展的真谛。”张伟说。
张伟是在大连体育场周围长大的。他家住在三楼,从窗子就能看到体育场。他和弟弟张健(前八一队主力中锋)小时候经常到体育场踢球,因此成为终身的足球爱好者。
现在他把球场修进了自家的院子。每次看着两个儿子在那里踢球,他就想起自己和弟弟在大连体育场踢球的快乐时光。那时物质生活很苦,可踢球给他留下的全是美好的回忆,即使是受伤,即使是输球。把这种美好和快乐在国内孩子中间继续传承下去—这是他正在为之努力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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