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初,美国有一家让人闻风丧胆的医院Riverside,在当时专门是用来隔离和治疗传染病患者的,比如天花,肺结核,黄热病等。
而我们今天要说的故事女主人公就是这家医院里最“出名”的病人,她叫Mary Mallon,虽然她没有患上我上面所提到的那几种当时很可怕的传染病,但是在她入院以前,每到一户人家,就必然给这户人家带去疾病和死亡...
Mary是15岁的时候从爱尔兰移民到美国纽约,由于没有什么文化,她一开始只能去别人家里当女佣,后来她发现自己很有烹饪才能,就转行做了厨师,工资也比之前女佣高出很多。
1900年,Mary被聘请到一户富人家里做私厨,本来想好好表现,获得雇主赏识,可以做的长久。
但是没想到,她才来了2个星期,这家雇主里的人就接二连三的生病了,
而且不是普通的疾病,是会传染的伤寒。
出了这档子事,Mary没等雇主炒她鱿鱼,她自己就偷偷离开了。
第二年,Mary又被请到一个富人家当帮厨,无独有偶,和第一回一样,也是她来上班没多久,这家人就开始出现各种伤寒的症状,开始发烧和腹泻,就连把她请来的女主人也不例外!
之后Mary又到了一个律师家做厨师,结果律师家8个人里7个人得了伤寒,她自然也就待不下去。
直到1906年,有一个纽约银行家华伦要带全家去牡蛎湾消暑度假,Mary受聘成为随行厨师。
然后不幸的事又发生了,8月底,华伦的一个女儿最先感染了伤寒。
接着,华伦夫人、两个女佣、园丁和另一个女儿相继感染。他们消夏的房子住了11个人,就有6个人患病。
那可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当地3位常驻医生看过之后表示,
“住的牡蛎湾的都是富有的家庭,
按理说不应该有这种“穷人病”,
还是一个星期内就有6例伤寒,
实在太不正常。”
这就要从伤寒这个病说起了,
伤寒杆菌(Salmonella typhi)造成之伤寒病,常称“伤寒热”其症状包括高烧,可达39°至40°C(103°至104°F);其他症状有腹痛、严重腹泻、头痛、身体出现玫瑰色斑(rose spot)等。肠道出血或穿孔是其最严重的并发症。其传染途径为粪口途径,传染力很高。
在19世纪50年代克里米亚战争爆发时,因伤寒而死亡的士兵是因战伤而死亡的10倍。伤寒可引起高热和肠道出血,具有很高的传染性。
而伤寒常见的传染源为遭病菌污染的水源,或者是被伤寒病人或带菌者接触过的食物。
简单说来,伤寒是一种“粪口传播”的传染病,是一种随着大小便排出,然后通过沾染到食物上才会传染的病菌,虽然传染性很强,但只要你上完厕所后洗干净手,这种病菌几乎是不存在感染可能性的。
而当时美国有钱人大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都有养成饭前便后洗手的这个好习惯,所以这接二连三的患伤寒,当中势必有什么蹊跷!
作为一家之主的华伦就专门聘请了有处理伤寒疫情经验的专家soper,想要一探究竟。爆发传染病都是有迹可循、有规律的,只要找到传染源头,就能扼制住这种传染情况,所以soper在经过一番细心调查,最后把矛头指向了Mary。
他详细调查了玛丽此前几年的工作经历,发现她更换过好几个工作地点,而每个工作地点都曾暴发过伤寒病,累计共有22个病例,其中1例死亡。
根据种种迹象、证据表明Mary很有可能就是伤寒传染的源头,现在就只要得到Mary的血液、粪便样本,就可以得到最终确认。
但可惜的是,和往常一样,每个雇主家出现很多人有伤寒病之后,Mary就脚底抹油溜走了。好在Soper锲而不舍,每天都留意查询纽约市内各大医院新的伤寒病例报告,最后终于给他找到了!
这次的伤寒病例发生在纽约帕克街的一户富人家,有两位仆人严重伤寒要住院治疗,家主的女儿还因染上伤寒死亡,Soper通过家主找到了Mary,并成功与她见面,跟她讲了自己的猜测,需要她提供血液、粪便样本,以验证自己的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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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y一听就火大了,Soper后来回忆说,
“她抓起一把大杈子,朝我直戳过来。
我飞快地跑过又长又窄的大厅,
从铁门里逃了出去。”
确实,对于没怎么接受过教育的Mary来说,“健康带菌者”还是一个闻所未闻的概念。她觉得自己身体棒棒的,这人说她把伤寒传染给了别人,简直就是对她的侮辱。
Soper没办法,毕竟他就是个疫情调查员,所以他就向纽约卫生局汇报了这个情况,当局就派了个女医生到Mary家,一般人听到是政府派人来都会照办,结果倔脾气的Mary更火大了,把医生骂出门。
最后还是医生带着几个警察一起把极力反抗的她给送进了医院。
医院检验结果证实了Soper的怀疑,在Mary的胆囊里存活着大量的伤寒杆菌,医生建议她把胆囊切除,只不过Mary不但不肯做手术,还认为自己压根就没有病,身体倍棒,觉得自己有权继续做厨师,所以Mary就被送入文章开头所说的那个传染病房。
不过事情到这里并没有结束,Mary始终不肯相信医院的结论,她向美国卫生部门提起申诉,1909年6月,《纽约美国人报》还刊出一篇有关玛丽的长篇报道,文章十分煽情,引起公众一片唏嘘,卫生部门被指控侵犯人权。
在1910年的听证上,纽约公共卫生主管Soper博士是释放这名免疫伤寒带菌者的最激烈反对者。而最终的审判结果是Mary可以不接受隔离了,但条件是不能从事任何与食物有关的职业。
结果就是这个决定,造就了后面更多无辜人的丧生。
1910年9月,被隔离了三年的Mary重返纽约,政府也给她安排了一份洗衣工作,不过才做没多久,Mary就开始嫌弃这份工作工资太低,加上她其实一直都不认为自己是伤寒病源头,所以就更肆无忌惮了。
她开始各种化名,和以前一样,她每到一户人家当厨师,那家人就纷纷染上伤寒,而因为之前那件事后,雇主家一有病人,Mary立刻就走,东躲西藏,等到新病例报告出来,卫生部再按病人地址找Mary的时候,她早就跑了!
就这样过了5年,Mary都一直成功逃避了政府监督。直到1915年,Mary化名布朗夫人来到了当地一家妇女医院做厨师,事件就变得不得了。
原先雇主家人都是健康的人,尚且无法抵挡伤寒杆菌,这回还是抵抗力更差的病人,怎么受得住!
被隔离了3年Mary还是没有什么卫生概念,饭前便后不洗手,如厕后出来就可以直接用手去拌生菜沙拉,病人吃了很快就中招了...
医院里有25个感染了伤寒,当中还有2个人因此死亡,这么大的事,政府出动了大量警力搜捕Mary,最终再次抓到她,并把她送回原来的那个医院终生隔离!
最后在被关了23年之后,Mary死于肺炎,验尸后发现她的胆囊中有许多活体伤寒杆菌,遗骸最后在布朗克斯的圣雷蒙墓园火化。
据统计,Mary一生中直接传播了51例伤寒,其中3例死亡,间接被传染者不计其数。
而她伤寒玛丽的外号也就这么一直流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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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网络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