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初名士李渔曾感言:“人生百年,所历之时,日居其半,夜居其半……夜间之处,则止有一床,是床也者,乃我半生相处之物。”此言不虚,此情可鉴。
念及当下,众人图强,以脑力劳动者(含常作脑力劳动状人士)为例,床睡多不足七小时,固定坐班常超七小时,工作进餐、娱乐、学习等入住,或也再小时以上,故座椅取代床榻,成为最密切伴侣。
可谓:人生不满百,入座近五十。
座班,清代指群臣列班待朝,现指规定时间地点的文职工作,时下或者还包括穿睡衣“ 宅 ”家办公(可称“睡领”)。
文椅,指中国传统木作家具之高峰—明代家具中之座椅,时年士大夫们参予制器,文气彰显,简称文椅。而作为古董家具,传留很少,万一万分之一国民欲藏一张,需量十四万,现实远不足够,而作为使用家具,实木新仿,若依古制,造出明韵,也称文椅。
以坐班论,现全国办公家具均使用转椅及沙发,这些科学产品充分考虑人体工学,令用者方便舒适,众人好之够之,无可厚非。
只可叹,人不竟只是一渺小的脊椎类动物,如此坐班日久,精英们多出现颈腰椎病痛。然后,有心人留意到一难解现象,那些一辈子弯腰劳作,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的农民兄弟,却少见腰颈椎顽疾。
其实,不知众亲有否如下经历,当弯腰搬挪器物时,若轻估其量,错向腰椎发出“并不重”之信息,结果常把腰“ 闪 ” 了。同理,由于现代办公座椅过于舒服,用者可随心所欲地行前退后、翻左转右,精力当然不会放在脊椎上,长此以往,那自成体系而不受重的脊椎便失望地怠班罢工了,用进废退。
至此转谈文椅坐班,拙见如下:
其一,文椅原木以造,真材实料,整器颇重,硬木者更甚,故前后、转向、出入均需双手搬移,身体自当专注。
其二,文椅坐高,若不另设脚踏,双足只能踏于椅前踏脚枨[chéng]上,依此下身便呈拉伸状。
其三,坐椅时只要双手不自觉搭于扶手,上身便自然挺胸、收腹、直腰。
其四,文椅的椅祖称作 “绳床” 以席面为贵,此举软硬适中、透气通风、冬暖夏凉。(现市场产品多不通此理,尽设板面,“没有席位” ,可是遗憾)。
其五,文椅若选搭脑高度合宜者,则可偷其闲而息之,低头思电屏,举头望明灯,练练颈筋腱。
其六,文椅多需离背端坐,位高如皇帝也正襟危坐于硕大的宝座前段,若以恒持之,强腰健身。当然,生命不只在于运动,生活也不只在于认真,流传古画所见,古代汉人也常偎靠椅背,现使用者也应常坐尽椅端,让木背板按压脊椎,即如玫瑰椅搭脑较矮,顶靠腰脊中位,形成一点点不舒服,也可理解是为了长久的舒服。而且,《黄帝内经》有曰:“久座伤肉”,故任何坐姿也不应固定成习,入座过久。
其七,文椅佳木为之,木为朴质,“木讷近仁”,若作椅凭,常以摩挲,身心和合。
此论我方,以人为例,身材不高不矮,体态不胖不瘦、脸盘不宽不窄、鼻子不尖不塌、眼睛不大不小,可谓外在美;动静佳宜“止于至善”矣。
“中道”于此可易理解,然而结合前文所述,座椅应让使用者处书房与辛苦之中位,利于养身,功在正心,恐怕会引来异议。
要么换言简述:选椅具,高度宽度舒适度,应恰好别过份;论坐姿,身体前倾多为工作,后仰多为修躺,工作或休息孰轻孰重,宜恰好别过度。若再换“人话”:自己决定,合适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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