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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早晨,位于纽约曼哈顿的联邦第二巡回上诉法庭撤销了前纽约州众议会议长萧华(Sheldon Silver)的贪污罪。萧华在2015年因他在两家律师事务所的工作而被判受贿罪名成立。基于去年最高法院的一个案例,萧华在今年早些时候提起的上诉成功了。
现年73岁的萧华曾是纽约州叱咤一时的众议院议长,担任议长一直超过20年,因联邦受贿罪在2015年落马。
根据2015年法庭呈现的证据,萧华收受了近400万不正当钱款,以此作为采取一些正式行动的回报,而他的这些行动也使得某些人收益。
2015年11月30日,法院宣布,萧华被控的7个罪名全部成立。这些罪名包括诚信服务诈骗、敲诈勒索和洗钱等。这些都和他从一个癌症研究者以及两个房产开发商收受的400万美元钱款有关。萧华被判监禁12年,在他上诉以前保持自由。这一贿赂案也是纽约市几十年间最受关注的案件之一。
但当时,萧华的律师就暗示他们会继续上诉。萧华本人在离开法庭以后告诉记者,对这一宣判非常失望,并表示上诉后会获得一个完全不同的结果。
而星期四(7月13日),第二巡回法庭宣布,根据最高院去年缩小的对受贿罪中的“官方行为”定义,宣布撤销萧华的受贿罪名。法官卡夫拉内斯(Judge Jose A. Cabranes)代表由三名法官组成的小组,写道:
我们知道许多人非常厌恶在萧华案中的事实证据。但是向我们呈现的问题,并不是陪审团如何看待政府的举证,而是,一个理性的陪审团,在恰当地指导下,是否毫无疑问地会认为萧华有罪。基于最高法院在McDonnell一案上的意见,结合此案的具体情况,我们不能达成那个结论(萧华有罪)。
2015年萧华被宣判受贿罪名成立,因为2016年最高院McDonnell vs. United States的审理,到2017年再上诉,受贿罪就不成立了?最高院到底改了什么定义?
2016年6月27日,最高法院一致同意撤销前弗吉尼亚州州长麦克唐纳(Bob McDonnell)的受贿罪名,并且缩小了能够作为受贿证据的行为的定义,使得检方想要以受贿起诉官员更难。
首席大法官罗伯茨(John G. Roberts Jr.)代表最高法院写道,唯有正式的和实际的政府行为才能被用来证明受贿行为存在,例如提起诉讼,或者一个行政决定。罗伯茨补充道,日常的政治礼节,比如安排会面或者敦促下属考虑某个事宜,一般来说,即使将在这些事情中受益的人群给公职人员赠送礼物或者钱财,也不能算作是受贿的行为。
在这一更严格的定义下,罗伯茨写道,检方可以尝试证明日常的政治行为是犯罪。罗伯茨写道,“认真尽职的官员本来就会为选民安排会面,代表选民联系其他官员,并且邀请选民参与活动。”
罗伯茨写道,
毫无疑问,这一案件并不光彩;可能更坏。但是我们的担忧并不在关于法拉利、劳力士和舞会礼服的华丽而庸俗的故事,相反的,我们的忧虑在于,政府对于联邦受贿法令毫无限制的解释将带来更广泛的法律影响。在这一法例条文和最高院此前案例一致的情况下,对于'官方行为'的更严格定义仍然给起诉腐败行为留下很多空间。
纽约南区代理检察官Joon Kim说,
虽然我们对第二巡回法院的决定非常失望,但是我们尊重这一决定,也期待再次起诉。尽管最高院去年对于McDonnell的决定要求陪审团在一种不同的法律指导下重新考虑,但是第二巡回法院也表示,即使是在最高院新的定义下,这一案件的证据仍然能够证明萧华有罪。
他表示期待向另外一个陪审团呈现纽约州最有势的政客萧华几十年来的腐败证据。他说正义会迟到,但是终将会得到伸张。
前联邦检察官巴拉拉(Preet Bharara)也在推特上称,“控告萧华贪污的证据有力。最高法院修改了法律。我期待萧华被重审并被重新定罪。”巴拉拉就是最初“打虎”的人,川普在当选以后曾在位于纽约的川普大厦与其会面,并称会让他留任。但是,随后川普政府又一举裁掉40名检察官,巴拉拉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今天联邦法院的决定无疑不是戏剧性的转变,也再次使得萧华的名声锃亮——他在纽约的坚韧和影响力似乎没有边界。而“打虎记”的这一反转,也正再次印证了美国司法程序之复杂繁琐。站在最高院的立场,缩小对“官方行为”的定义,也是他们守护司法独立、确保政府不滥用权力的职责体现。依照检察官Kim的说法,萧华再次被判受贿虽然指日可待,但是却无法避免繁琐的司法程序。这一出“打虎记”恐怕还没完,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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