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莹颖失踪案
对章莹颖绑架案嫌犯克里斯滕森已进行了两次法庭聆讯。据福克斯新闻网消息,嫌犯的刑事辩护律师已作出声明:将对其当事人作无罪辩护。对此,华人律师认为这不代表检方没有足够证据,也不表明辩方有何特殊把握,也不认为辩护律师在香槟市担任副市长公职会对此案件有任何有利或不利的影响。
此外,有当地报道8日称已有多人曾在事发的伊利诺伊州香槟市附近的塞伦小镇见过章莹颖,联邦调查局已据此已正展开对这些目击者的调查。
章莹颖和嫌犯克里斯滕森。网络图片
【多人目击】仍活着?有人称见过章在当地的附近小镇
联邦调查局(FBI)正在调查一些与章莹颖绑架案有关的新线索:多名目击者声称在这里看到过章莹颖。
据圣路易斯当地新闻网KMOV7月8日报道称,多人曾在位于圣路易斯市以东一个半小时车程的伊利诺伊州的小镇塞伦(Salem)见到过章莹颖,FBI正对这一报道涉及的目击者进行调查。
塞伦当地警方称,调查人员已经调查了这一报道,但没有发现具体线索,FBI正尽全力追踪他们。报道称,当地警方表示,沿着第57号州际公路前行,塞伦镇位于章莹颖失踪地点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西南约200公里。
据称,章莹颖的家人已来到该镇,寻找线索和目击者。尽管警方表示相信章莹颖已死亡,但章莹颖的家人仍抱有她还活着的希望。章莹颖案目前共悬赏5万美元寻找任何能提供章莹颖下落的报料者。
【辩护焦点】辩方提无罪辩护 称公正审判是关键
中国访问学者章莹颖绑架案,下一次法庭对嫌犯布伦特·克里斯滕森(Brendt Christensen)的预审将于7月14日上午10时举行。目前,嫌犯已被警方羁押,法院已对嫌犯进行了两次聆讯。根据5日的聆讯,FBI公布的新证据显示,FBI监听嫌犯时,知道了一个听到嫌犯承认绑架章莹颖的证人,但证人信息处于严格保密中。
8日,据福克斯新闻台(Fox Illinois)消息,涉嫌绑架章莹颖的嫌犯克里斯滕森的辩护律师声明,将会对当事人绑架章莹颖一案进行无罪辩护。另有消息称,嫌犯的辩护律师之一汤姆·布鲁诺(Tom Bruno)在2015年至2019年担任香槟市副市长。这两则消息都引起强烈反响。
7月5日当地时间下午三点,嫌犯第二次出庭,参与拘留听证会(Detention Hearing),联邦法官艾瑞克·郎(Eric Long)拒绝了嫌犯辩护律师提出的保释请求。
第二天,嫌犯聘请布鲁诺律师事务所代表他。
嫌犯律师布鲁诺称,他的当事人对司法体系有信心,并说:“我们的当事人将进行无罪辩护并要求陪审团审判。”
报道称,公众舆论对他们不利。“我们现在最担心的是公众会得出结论,他们很容易做到。”布鲁诺说,即使是在一个备受瞩目的案件中,克里斯滕森的法律权利将使审判维持公正。
布鲁诺说,一个公正的审判很关键,因为这一案件意味着他们当事人的生死。“如果他们能证明克里斯滕森对她(章莹颖)的失踪有责任,绑架致死,那么可能的惩罚将是无期徒刑或死刑。”
辩方律师布鲁诺在法庭聆讯后向记者表示,案情尚未有结论。 侨报记者魏奕摄
【律师解释】华人律师谈重大刑案中的无罪辩护
关于辩方律师将会对章莹颖案件的嫌疑犯进行无罪辩护,各界反响十分强烈。华人律师王志东就此对侨报记者提供如下说明:
在重大刑事犯罪案件中,在目前的阶段,辩护律师一定是以无罪辩护的姿态进场的。我们可以期望,在嫌犯被正式起诉之后(或由预审确定要对他起诉,更大的一个可能性是由大陪审团来决定正式起诉),那么在下一次开庭时,法官在向嫌犯宣读他被指控的罪名之后会询问嫌犯是否认罪。
在这种情况下,嫌犯可能的回答有两种,一种是认罪,另一种是不认罪。再一种情况是由辩方律师说 “我的当事人选择保持沉默” 或类似的说法,这个和回答不认罪是同样的效果。这大概就是我们现在很多关心此案件的人所讲的辩方律师将做无罪辩护。
关于无罪辩护,首先它是美国法理上的一个基本原则,即嫌犯在被审判定罪之前都将被认为是无罪的。其次,在重大刑事案件审判中,嫌犯在目前的阶段下不可能认罪,否则接下来将只剩下宣判刑期,审判的过程也将不存在了。所以这种情况认罪对于重大刑事案件来讲是不存在的。对于一些较轻微的犯罪,比如一个人在商店偷窃而被以轻罪起诉,检察官和辩方律师达成某种协议,在当庭认罪后做出相应惩罚,或视情况可缓刑等都是可能的。
章莹颖家人于法庭聆讯后,在校方、律师和志愿者及法庭工作人员陪同下走出法院。 侨报记者魏奕摄
作无罪辩护并不代表控方证据不足
但是在重大刑事案件当中,比如目前情况,直接认罪是不可想象的。现在的不认罪并不等于以后永远不认罪。在重大刑事案件中,嫌犯先不认罪,而后再通过检方和辩方的讨价还价,辩方认一个他认为能够接受的罪名,这种可能性在以后也是可能出现的。
当然我们也见过在较重大的刑事案件中,在起诉之后立即认罪的情况。通常那种情况是嫌犯已经被调查很长时间,嫌犯在被调查的过程当中已经聘请了辩护律师和检方一直在就认罪协议或者说是诉辩协议进行谈判。结果,检方确定起诉的时候已经是双方达成诉辩协议之后了,那时起诉的罪名已经从最初可能被起诉的罪名做过调整,或是原本可能要起诉若干个罪名,现在只降低到一个罪名起诉,而辩方已经准备好在这种情况下将会以认罪的方式进入接下来的程序。这种交易达成之后,接下来将是由法庭择期宣判嫌犯所应受到的刑期。
我们平常所看到的审判,都是检方和辩方没有达成任何协议,因此才会有审判的进行。
总之,在章莹颖绑架案中,嫌犯辩护律师在案情发展到目前的阶段下以无罪辩护的形式入场是预料之中的,是完全不意外的情况。这不代表检方没有足够的证据,也不表明辩方有何特殊把握。这并不是一个应该引起重大反响的问题。
▲联邦检察官办公室发言人Sharon Paul在法庭首次聆讯后接受采访。据悉,克里斯滕森若被判绑架罪名成立,将面临最高终身监禁或死刑的惩罚。美联社
【回避要素】有公职的律师与嫌犯无利害关系不须回避
关于辩方律师的身份,也是掀起轩然大波的一个话题。对此,华人律师王志东也对侨报记者提供如下说明:
在章莹颖绑架案中,嫌犯的代理律师事务所是Bruno律师事务所。这个律师事务所有三位律师,一个父亲带领两个儿子。父亲叫Tom Bruno,大儿子叫Anthony Bruno,小儿子叫Evan Bruno。
Tom Bruno自1980年开始做律师,专业领域一直是刑事辩护,即为被告辩护的代理律师。同时他也担任一些公职,从1997年起就在香槟市的市议会任议员。市议会一共由九名成员组成,有几位成员是按照城市区划来选举,每一个区选一名代表,另外有三名成员不是通过按区划分选举的,而是整个城市里的选民在选举的时候选举的,每四年一期。
Tom Bruno已担任市议员20年,并于目前担任香槟市副市长。香槟市是一个大概有84000多人口级别的行政单位。Tom Bruno的全职是律师,他是兼职担任香槟市副市长的公职,这个职务每月有几晚要开会,会议的讨论内容就是关于市政建设方面的一些议题。
毫无疑问这个职务是公职,但这个职务对于在联邦法庭的刑事案件做律师代理这个案件应该是毫无关联的。如果Tom Bruno认为他所担任的这个公职和他所代理嫌犯案件之间有任何明显或潜在的利益冲突,那么他自己应该要回避。如果联邦的检察官认为这件事情有利益冲突的话,联邦检察官也有理由要求他回避。但是这些情况都没有发生,估计也不会发生,是因为双方在这件事情的上判断是一致的,即Tom Bruno在当地政府兼任公职这件事对于他代理嫌犯案件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也不会因此为他对嫌犯的辩护创造任何有利条件。
Evan Bruno是章莹颖绑架案的主辩律师
据了解,Tom Bruno是一名在当地名声不错的刑事辩护律师,平日喜欢旅游,也曾到过中国。他的大儿子Anthony Bruno也是一名律师,在2010年成为注册律师,至今已满了六年时间,主要领域也是做刑事辩护。Anthony Bruno目前还未出现在此次刑事案件中,以后是否会出现我们还不清楚。
Evan Bruno是在7月3日嫌犯第一次过堂时出现的代理律师。Evan比哥哥小两岁,今年应该是30岁左右,于2012年底开始成为注册律师,至今为止做律师已有四年多时间。Evan与他的父亲和哥哥一样,主业也是做刑事辩护。在7月5日关于嫌犯是否可做保释的时候,Evan Bruno和他的父亲Tom Bruno一起出现在法庭,Evan Bruno向法庭进行陈述,会后一起在法庭外向记者做了些关于此案件的介绍与说明。
目前所看到的情况都是Evan在讲话,从联邦检察官办公室得到的消息称,此次案件中父亲的讲法将是小儿子Evan Bruno做为主辩律师。但同时我们也了解到,在过去的案件中曾有父子两人共同代理的情况,尽管他们宣称是由儿子Evan Bruno做为主辩律师,父亲在其中所做的工作时常是分量相当的。
在章莹颖绑架案件中嫌犯的代理方面,究竟是父亲做得多还是儿子做得多,我想,他们是一个团队,在法庭上所看到的情况并不一定真正代表他们在幕后的作业分工。那么毫无疑问,经验丰富的老律师在此案件当中肯定是嫌犯选择这个律师事务所的主要原因之一。
事实上,我们不介意嫌犯有一个称职的代理律师。这样,嫌犯在被判有罪之后不可能以律师代理不力的理由来要求重审或是以这样的理由而提起上诉。
【起底嫌犯】媒体报道嫌犯克里斯滕森生活背景与喜好
《芝加哥论坛报》8日发表了一篇长篇报道“起底”嫌犯,文章标题是《从受尊重的物理系学生到绑架案嫌犯》。报道说,克里斯滕森出生并长大在史蒂文生角的一个中产社区家庭,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邻居们称,他的父亲从事建筑领域的工作,经常带着两个儿子上武术课。他的母亲是家庭主妇,可能也做一些兼职工作。一家人偶尔会去镇上的圣彼得天主教会。
在克里斯滕森老家的邻居眼里,少年时期的克里斯滕森并无异于常人之处,而是一个“聪明、友好的男孩”,高中时期学习优秀。当得知克里斯滕森被捕并被控犯有重罪时,一位名叫麦克的邻居称,“自己被吓坏了”。
2007年克里斯滕森高中毕业,随后进入威斯康辛大学史蒂文生角分校,大一时参加过大学摔跤队,一年后转学到威斯康辛大学麦迪逊分校,2013年本科毕业。指导过克里斯滕森的威斯康辛大学教授马修·赫恩登表示,克里斯滕森在本科阶段协助他做过研究,完成了一项研究瑞士大型强子对撞机的数据研究项目。他说:“在我看来他就是个普通学生,并没有异于常人。”
克里斯滕森本科毕业那年,家庭出现变故,父母离婚,老家房子以10.75万美元卖出偿还抵押贷款。
报道显示,克里斯滕森和其妻子住在距香槟分校校园西北约3英里的一处公寓楼内。妻子米歇尔是他的高中校友,比他早一年毕业。今年5月克里斯滕森获得硕士学位。最近一段时间克里斯滕森的生活似乎有点穷困,报道援引一份7月3日的政府文件称,克里斯滕森被列入失业人员,其妻子月收入1800美元。克里斯滕森在社交媒体脸谱上的个人资料显示,他喜欢的书籍包括《美国杀人魔》、《指环王》和《搏击俱乐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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