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日是加拿大国庆节,很多华裔移民与其他族裔的人士一样,都在参与这一国庆节的庆祝活动。由全加华人联会组织的一年一度《我爱加拿大,加拿大是我家》系列庆祝活动,包括游行及向铁路华工先辈献花等,也再次举行,今年已经是第17个年头。
华裔市民庆祝加拿大的国庆,包括传统的舞狮、舞龙、腰鼓舞、花扇及旗袍等等,载歌载舞,尽显自己独特的文化方式,这是一种和谐的景象。
然而在大洋的另一边,却有一番不那么和谐、令人忧心的景象。冯文嘉(Mellissa Fung)是个出生香港的移民,加拿大记者。大约在2016年6月27日,她在英国伦敦就遭遇到一个面目嚣张男子的喊叫:“你可以滚回家了,我们已经投票脱欧(Brexit)了!”
冯文嘉感到很震惊,在确认这个人是在对她喊叫之后,她试图解释说自己是来自加拿大和香港。但是那位男子对此无动于衷,继续喊叫“滚回家去!”
被喊“滚回去”、“为什么你还赖在这里?”,也许还是轻的了。近日以来,英国街头上各种针对面貌像似外国人的攻击比比皆是,有人被喊“驱逐出境”、“这里是英国,外国人48小时内 f**k滚蛋”之类的预言并不鲜见。
据报道,在英国公投结果公布之后,仇视移民、散布种族仇恨的行为急剧公开化、喧嚣尘上,举报数量跃升500%(还有很多没有举报),按照英国卡梅伦的形容是“Appalling”!更不用提在公投之前这股风潮已经是暗流汹涌,一些政治人物有意无意地鼓动这样的反移民情绪,而另有一些政治人物却因为站出来说话而遭殃,英国国会议员Jo Cox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街遇害……。
其实,这样排斥移民的情形在加拿大并不是没有发生过,虽然严重程度远不及今天的英国。尽管我们华人提倡的是“我爱加拿大,加拿大是我家”,但有的人却对华人喊“滚回家去”,或者以各种理由指责华人“不那么加拿大”。
2014年9月23日,道格·福特参加的第一场市长候选人辩论,华裔候选人邹至惠遭到配戴福特标签的支持者大声喊叫,“她是中国人”,一个支持者喊道;“她不是加拿大人”,另一个支持者大声喧哗;另一个支持者则大声喊道“滚回家去,Olivia,滚回中国去!”……
多元文化与华人生存空间
这个向华裔政治人物喊叫“滚回中国去”的白人老者毫不讳言,向记者表明自己叫Earl Cowan, Farmer,并再度指责“她要把中国的货币在这里兑换;虽然她在这里已经有半个世纪,她讲话依然有不那么加拿大的口音; 还有她住加拿大的公屋。你不能两头都占,如果她想装扮成中国(pretend-China),那就滚回中国去好了。”
在这类福特支持者眼里,华裔和加拿大成为了对立的两件事——你既然长着一副华裔面孔、你的口音“不那么加拿大”、你竟敢在加拿大鼓吹设立使用中国货币的人民币结算中心、你竟然说要了解中国的现状和现实、你竟敢主张和中国搞正常的关系和促进双边贸易……,那么你就不是加拿大人,你就不爱加拿大,你就有可能是间谍,你就不是为了加拿大利益和价值……,就应该 “被滚回去”!?
同样是一个叫Earl Cowan的“愤怒白人”支持者,在2015年8月20日再次被挑选作为核心支持者站在哈珀身后,并大声斥责向哈珀提问的记者。
至少,加拿大从70年代起开创了多元文化政策,我们至少已经远离99年前:1907年9月,温哥华的唐人街和日本街遭到打砸抢。据有的报道记在,冲进唐人街的“愤怒白人”见到亚裔面孔的就打,见到店铺就砸,见到华人居住的帐篷就掀,而那些没有被打的“中国佬”则四散而逃,有的穿了衣服,有的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有的穿了鞋子,有的还是光着脚。当地人掀起一股仇视亚洲移民的种族主义风潮,不满来到温哥华的日裔、华裔和印度裔的移民,认为黄种人抢走了他们的就业饭碗,而强调要保持“白种的加拿大”。
当今的世界和99年前的世界有些类似,都是多事之秋。当然每个时代都面临不同的挑战,国际之间的冲突、恐怖主义的挣扎、全球化经济的冲击,让很多人感到不安。而有的政治人物恰恰利用这样的不安,把一切怨恨都推给了“外国人”,激发人们对一切外来因素的恐惧,鼓吹我们必须重新修筑高墙、与外来的世界切断联系、排斥外来移民、重建历史曾经的辉煌……。
这正是一种利用恐惧的政治,分解出来有两个排外的情绪,一是反对移民,二是反对全球化经济下的国际贸易。这样的恐惧政治不仅不能解决问题,更会让国家在全球化经济的竞争中丧失机会,与以往日不落帝国的辉煌越行越远。
——毕竟,我还是为自己庆幸,因为我移民到加拿大,而且是在当今的世界,而不是一百年前的世界。这个国家实行多元文化政策,华裔和其他少数族裔一样,是这个国家平等的一员,正如本国的新总理杜鲁多在6月底所言,“不论我们的宗教、不论我们在何处出生、不论我们具有什么样的肤色、也不论我们讲什么语言,我们都是这个伟大国家平等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