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处和爱,都是能力:读刘若英《我敢在你怀里孤独》

2016年12月06日 伦敦读书会



作为一个对独处有点心得的人,懂得享受独处和“能把孤独说得言之成理 ”,毕竟不是一回事。在大家眼里,有家庭,有孩子的人,
怎么可以还算得上是有机会独处的人呢?选择如此一本书来分享,应该是有些奇怪的吧。好在我正是那种传说中喜欢我行我素,不太介意别人怎么想的人。

喜欢上刘若英,先是因为她的歌,(比如"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的那么爱我"),觉得很对我的脾气。再读到她和陈升的故事,由不得怜惜起这个在爱情里全力以赴,无惧无畏的特别女子。直到读到她的文字,才认识到相见恨晚。她的文字,读来有一种干净清爽的感觉,是一种源深流缓的镇静。很少看到她用华丽的排比句,像极一副浓淡相宜的水墨画,流光溢彩的,恰是她的思想。通过她的文字,仿佛可以跟自己心里不成句,不成文,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些小情绪面对,大家相互点点头,说一句,啊,原来你是这样的,如此如此。好像也就没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了。那是一种很有意思的状态。


   

因为几乎每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都曾经因为不同的原因,经历过不同的孤独经验。可是,那种非自我选择的孤独,总好似带着原罪的缺陷,染着被众人抛弃的自怨自艾,总有一种或浅或深的无奈。让人避而远之,唯恐限入深不可测的黑洞。然而这本书里却说:自在独处,和孤独不合群,是一种不同的感觉。

人都要长大,或早或晚地,我们会开始感受到周围其他因素对我们影响会渐渐变小,我们介意的会少,所谓的不惑时代来临。甚至有更幸运的,还可以顿悟。 自己一个人是一个世界,一个暂时但存在的完整宇宙。 虽然在一般的观念里,孤独这个字让我们想到的是悲伤、无奈、无助……负面的情绪。这里所讲的自在独处,特别是在别人面前还是可以留在自己的孤独里的能力,反而是一个人情感高度成熟的指标。


灵修大师奥修(这个人可以有争议,但这句话还是值得分享的)就曾引用这个观念,来阐释他心中的爱情。奥修是这么说的:“有独处的能力,才有爱的能力。" 这话听起来很吊诡,其实不然。这是一个既存的事实:只有那些有能力独处的人,才有能力去爱、去分享、去走入另一人内心的最深处——而不容易出现急着占有对方、变成依赖对方、甚至将对方限制成一个静物,也不会像着魔般地需要对方。一旦不如愿以偿,则天地为之变色。如果两人可以允许彼此绝对的自由,则不一样了。因为知道即使对方离开了,自己还是可以一样快乐的。自己的快乐是不会被对方剥夺,因为快乐不是对方给了才有的。如此一来,双方在一起,岂不是可以追求更高层次的快乐吗?

当然,这点有讨论的余地。好友曾对我说,“你不把自己完全交出去,就换不回另一个人完全接受你的所有啊!那样一来,你总是带有保留的和对方交往,对方也会对你产生距离感啊!所谓的有失必有得。” 他说的当然有道理。的确很容易产生并存在这样双输的情况的。我认为,人生不是完美的数学题,没有标准答案。应该怎么做,第一和每个人从小的经历有关。人不会真心羡慕自己从未真正感受过的事物的。有的人被祖父母抚养成人,自然有上一辈人的内敛温和,成熟礼让。很可能是淡如水般的慢熟型。任何浓油酱色,只会把她/他们吓到,因而从此退避三舍。第二,距离,总是和你遇上的人息息相关。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一见钟情,肉帛相见的。于礼不合,于情更不符。既然探戈需要俩个人来跳,那耐心等待寻找那个合拍的人,不是坏事。


刘若英认为,孤独感是与生俱来的,不会因为你是一个人,所以必定孤独,或因为有人相伴,所以圆满。孤独感对她来说并不意味着痛苦,那只是一种自己跟自己相处的状态。她希望身边的人明白,孤独感是自生自灭的,不是因为他人而导致。因为有人同行,所以感觉幸福,同时又保持了自己,所以能安心自由。           

比如,谈到山盟海誓,(我是坚决不信的。无他,觉得自己对自己每天的想法都会变化呢,又怎么可以做到对另一个独立的个体永远不变?)“现实的生活里面,人是不可能不改变的,眼前说出的誓言,也许只要当下是出于真心的,就应该开心地相信与接受,但不必要紧守着不放。如果承诺可以成真,当然很好,但若不,也许只是因为时光的改变,使得某些事情无以为继罢了。

生活中的很多冲突与悲剧,就是因为大家太相信誓言不能改变,一旦有一方不遵守,就必须毁灭对方,或是让自己过度伤心难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为了怕对方失望,就算非常勉强了,也逼迫自己得谨守说过的话,无形中就带来太大的压力。这世上,没有在巨大压力下还可以营造的美好关系。” 看,说的多透彻,坦诚。


海誓山盟这种事,如果双方都只享受刹那的赏味期限,只要在听到或说出的当下,是出于真心就值得了吧!也许比起紧守着曾经的誓言,在不断成长的动态人生里,不断寻找最佳相处模式,才是该努力的方向吧!这样不也让乏味的人生有趣多了?

我真心不认为这是为了“变心”的人找到完美借口。相反的,我认为,如果双方都坦诚,且尊重对方,欣赏对方,愿意为和对方在有限的生命时间里,分享并营造丰富的两人世界。所谓的,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我们只能在一起,而是我愿意和你在一起。那是不同的体验呢。后者是自发的选择,是怀着感恩心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如果可以进入即使两人暂时无话可说也无所谓,相对无言,暂时沉默的片刻也可以静静地躺在对方的怀里孤独,这是两人相处互相信任的极致表现,也是最高境界。一如歌里唱的:“我在认识你之前,就已经活着了。”  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可以好好和自己相处的人,才可能真正和别人愉快相处。

  

再漫长的一天也有说晚安的时刻。

再丰富的人生也有说离别的时候。     

再爱你,我也需要有自己的独处时间空间,整理一下羽毛,管理一下心情,清理一下怀情绪,然后心甘情愿地和你在一起。

有时候,纾解一个人的方式,不见得是你为他做了什么,而是他知道,你在。你永远在,是不是就够了?



作者简介:ppf,“粉猪仙”全职工作,二子之妈,标准书虫。感谢分享!请继续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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