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词人日:“国家事,管他娘,打打麻将!”实在是颇有先见之明的。
不过麻将的成为“国粹”,倒也并不单是因为它有“管他娘”的精神。大约民国十年左右,麻将忽然在欧美流行起来,骨牌外输,几乎成了巨额的出口品。欧西各国,出版了许多关于麻将的书籍。
虽然牌上注有“阿拉伯”数字,打起来可还觉得不纯熟,于是又成立了比赛麻将的团体,刊行了研究麻将的杂志,那些寓居外国的华人,还被雇作打麻将时的指导员,舟车竞延,居然成为第一等红人了。他们自己说,这是宣扬了中国的“国粹”。
麻将成为“国粹”,也不单是因为它能向海外扬威。这一百三十六张骨牌中,还包含着深切的做人哲学,能为每个人所喜欢,而自有其理论的体系。盖自盘古——姑且相信有这么一个人吧——开辟天地以来,一直到我此刻写文章谈麻将为止,人生大事实在再没有比吃、碰、和三点更重要的了,谓予不信,有仇如山先生的文章为证:
需要补充的是:这所谓和,并非就是人生的目的,却只是某一局好戏的段落,因此也仍旧不失为做人哲学的一种。正当鏖战激烈,彼此相持的时候,必须严守壁垒,力持镇静,及至听张既得,就可推倒积牌,把秘密公开一下,说道:“我要和哉!”以之应世,盖亦撒手绝活也。
麻将之成为“国粹”,受人欢迎,此或其主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