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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年大选失利后,民主党领袖们意识到,他们需要一个积极的议程,而不是再一味盲目地反对所有川普的言论和行为。因此,即使离2018年的中期选举还有一段时间,他们仍然迫不及待地公布了新口号:“一个更好的协议:更好的工作、更好的薪水、更好的未来”(A Better Deal: Better Jobs, Better Wages, Better Future)。
由于民主党这个新口号并不算朗朗上口,再加上他们在宣布新口号的时候,也正是白宫顾问、总统女婿库什纳在白宫公开否认“通俄”的时候。所有的媒体都围在白宫直播库什纳说了什么,而民主党的新口号则没有激起足够的浪花。
不过回过头来说,就算颜值颇高的驸马爷没有在那时“抢镜”,民主党的新口号收效会不会好一点呢?
恐怕难。即使是一个没有公关、广告经验的外行人来看,很容易就能发现这个口号的大问题:太长。而且修辞上讲,“更好”一词重复太多遍了。不如川普竞选团队的口号——“让美国再次伟大”(Make America Great Again, MAGA)简短、响亮、容易记忆。试想,如果民主党也想让口号印在帽子上,像川普支持者戴的“MAGA小红帽”一样,恐怕帽子的前面还印不完这句口号。
民主党口号一公布,不超过十秒钟就有网友在推特上指出,这口号和“棒!约翰”(Papa John’s)披萨的广告语——“更好的原料,更好的披萨”差不多。Fox新闻评论称,1928年经济大萧条时期,胡佛总统就是以“每家锅里都有一只鸡”(“A Chicken for Every Pot”)的竞选口号获胜的,那么民主党是不是应该把口号改成“每个盘子里有一块披萨”(“A Pizza for Every Plate”)呢?况且相比披萨的广告语,民主党的可能还要略输一筹。他们要是真卖披萨,可能销售额并不可观。奥巴马总统竞选团队的雇员就指出,民主党这一口号就好像湿软的、无味的披萨面团。奥巴马总统的演讲写手在推特上指出,“如果你的口号用了冒号、逗号,都应该打回重写。”确实,民主党这一口号更像是研究院里研究报告的题目格式。虽然用词简单,但是还是不够亲民。民主党去年总统大选中的失败也反应了这样一个事实——他们总是高高在上的、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设,一点也不“接地气”。
但是民主党领袖们选择在这个时候宣布新口号,显然是颇有点卧薪尝胆,想要先发制人的意思。也能看出,他们的确从之前的失败中吸取了一些经验,有要提高的意思,但是做得还不够大胆、信息传递得还不够清晰。
首先,总括口号的内容是“一个更好的协议”(“A Better Deal”),看上去显然是要和川普之前出版的书“The Art of the Deal”(《交易的艺术》)形成“对话”,正如参院民主党领袖舒默说的,这个更好的协议比川普的更好。
舒默指出,川普理应非常擅长商定协议,但是实际却做得不好。舒默这个话,就显示出民主党一个问题:仍然停留在胜过对手的层面。虽然在竞争中,这么做无可厚非,但是更高明的手法是民主党人能够独立推出一个清晰、强硬、大胆的议程。这一教训,民主党人本应该从希拉里失败的选举中总结出来,一味说川普的不是,一味承接奥巴马的政策并不能赢得选民的选票。
在华盛顿邮报及ABC新闻近期的一项民调中,37%认为目前民主党仍然代表一些信念,但是有57%的人认为民主党只是反对川普。同一份民调显示,川普目前的认可率已经下降到36%,就上任半年这个时间点而言,是近现代同期支持率最低的总统了。但是如果民主党仍旧坚持“以五十步笑百步”的策略,恐怕就算川普支持率再低,他们也无法赢回选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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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A Better Deal”显然也是民主党人对他们的前辈——罗斯福总统执政时期“New Deal”(“罗斯福新政”)的美好怀念。在罗斯福执政时期(1933-1945),民主党主导国会,并且通过“新政”带领美国走出了“大萧条”阴影。
虽然在怀旧,但是这条新口号却指出,他们的目光在未来——“更好的未来”(“Better Future”)。吸取去年大选失败的经验,民主党把焦点转向了美国的“工薪阶层”,“更好的协议”里面两个“更好”都给了就业、工资问题,而不是空谈“政治正确”和“意识形态”。
去年大选给民主党敲响了警钟,民主党已经渐渐地和广大工薪民众脱节了。
就像当时希拉里竞选团队的标志暗示的那样,(H箭头指向右边)希拉里在许多事上的立场更倾向于“右派”,丢弃了工薪阶层民众,并坚持维护华尔街以及大财主的利益。
而民主党另一个总统参选人桑德斯(Bernie Sanders)竞选时的政策目标却更像罗斯福新政的做法,以温和地进步性政策吸引选民。
相比川普和希拉里,桑德斯在缺乏大金主以及较少的媒体报道的情况下,却仍然广受欢迎,如果不是奥巴马和希拉里当时主导的民主党领导阶级的小把戏,桑德斯甚至可能带领民主党拿下白宫。
如果民主党人能够效仿罗斯福总统时期的战略,继续桑德斯去年没完成的议程,或许2018年的中期选举乃至2020年的大选还有获胜的可能。
就像“棒!约翰”的广告语里面说的,“更好的原料,更好的披萨”,对于政客们来说,要想卖好披萨,不能“换汤不换药”,必须先把原料——也就是政策和行动拿出来,然后再来想一条清晰明确的口号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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