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大屠杀死难者公祭日、80周年祭的当天,德国驻华大使和法国驻华大使联合发了一个不三不四的“教育中国人”的文章,鉴于德国驻华大使一而再再而三地恶心人,今天非要把这事翻出来说道说道。
12月13日南京大屠杀死难者80周年祭的当天,德国驻华大使柯慕贤(Michael Clauss)与法国驻华大使黎想(Jean-Maurice Ripert)在日本人控股的《金融时报》中文网上刊登了一篇文章,借着南京的公祭日大谈起他们德国和法国在二战后“和解”的经验。
这些经验包括:
1、虽然德国二战时给欧洲各国带来了杀戮、迫害和掠夺,但二战后法国有远见卓识的国家领导人却以宽宏大量的态度原谅了德国,所以“和解”不仅要有加害者的道歉,也需要受害者的原谅。
2、不要纠结于战争时期的具体罪行,也不要总惦记着让加害国赔钱,这样才能实现“和解”,
3、加强青少年交流才能实现和解。
最后,这篇文章总结说,法国与德国的“和解”如今实现了欧洲的和谐乃至一体化的发展,给两国乃至欧洲都带来了巨大的红利。所以他们认为“有必要在南京大屠杀纪念日到来之际分享我们的经验”。
不过,面对这俩欧洲外交官这篇“圣母风”满满的文章,却觉得格外反胃。
第一,你德国叨叨了那么半天法国愿意跟你“和解”,德国至少也为战争罪行道歉和下跪了,而且德国从体制上根本上和法西斯彻底划清了界限,不仅彻底批判和反思了那段历史,甚至还在宪法中封杀法西斯思想和任何支持法西斯的言论。
可日本有这么做吗?日本有为二战的罪行认真道歉吗?日本有和二战时的法西斯罪行彻底决裂吗?日本有废除、禁止和封杀为二战时期种种做法“招魂”和“洗白”的思想与言论吗?
不用中国人回答,先问问韩国人。
如果在您看来,供奉着二战中的甲级战犯,把极右翼军国主义言论视作言论自由,拒绝承认慰安妇性奴和大屠杀罪行的日本,仅仅因为说了一两句日式道歉——给您添麻烦了——就足够值得原谅了,那您更是在侮辱你们德国人自己,在侮辱你们当年在犹太人墓碑前下跪的领袖以及你们的宪法了。
第二,当你德国大使的柯慕贤用中文兜售“和解”时,我并没有看到你同时用日语或是在面向日本人的媒体上刊登过什么要求日本人也“学习德国认真道歉”的内容。您最好尽快补救这一情商上的漏洞。
而我非常清楚的记得,也是必须要提醒读者的是:在2014年中国国家领导人出访德国时,提出希望日本能学习德国认真反思二战罪行的态度后,就是你立刻跳出来抗议我们的做法,说什么“我们德国不想卷入你们中国和日本的纠纷中”,怎么到了南京大屠杀死难者80周年祭,你倒是出来了。
不仅如此,当年在面对《南华早报》的采访时,你柯慕贤对中国所抛出的一番“欧洲已经与德国和解”的言论,在日本的《外交学者》杂志看来还有这样一层意思:你似乎是认为日本已经道歉很充足了,现在应该是中国做出原谅姿态的时候了。
所以,你的真实想法,可以大胆说出来。
第三,耿直哥想再说说被德国大使拉来“教育”中国人的法国大使。
了解二战的历史的人,都知道法国人在面对德军的攻势时几乎没怎么抵抗就很快投降了,而且还迅速成立了一个依附于纳粹德国的傀儡政权。所以法国在二战中所有国家中的损失是相对较少的一个,和对抗日本法西斯的中国、以及德国法西斯的前苏联、波兰、前南斯拉夫乃至希腊根本都比不了。
换言之,如果今天被德国拉来“教育”中国的是波兰、希腊或是俄罗斯,耿直哥我都不会觉得向见了法国一样觉得可笑。
实际上,正当法国大使今天和德国大使在那里扯什么“和解”的时候,波兰、希腊这些遭受德国伤害更加沉痛的国家都还在向德国讨要战争赔款。德国大使在如今这篇文章里“教育”中国人“不要总惦记着让加害国赔钱”的“和解经验”,看起来并不那么普世。
第四,非常重要的一点。我们想对所有好为人师的西方文明世界明确我们的战争史观:二战,在以中国为代表的、寻求民族解放、受帝国主义压迫地区人民揭竿而起之前,这场战争并没有什么正义可言,而不过是一场帝国主义之间重新瓜分世界利益的“洗牌”战争罢了。
所以,对于法国和德国战后看似积极的“和解”,到底是出于欧洲人性的光辉还是持续几百年历史的利益媾和,中国作为这段历史始终的受害者,绝对有保持微笑的资格。
所以,在反法西斯战争中,我们中国人遭遇了彻彻底底的侵略。我们今天要的,则只是一个侵略者彻彻底底的道歉和自净。与你们巧舌如簧的历史逻辑相比,我们的苦难和诉求都很纯洁。
当然,你们想在与中国无关的时机互相秀和解,我们不干涉你们“欧洲内政”。这也是为何我们《环球时报》会在2015年5月8日刊登你们德法两国在欧洲面前秀“和解”和吹捧欧洲一体化的文章。不过,2年后的今天,欧盟更分裂时,我们中国却被扣了一顶分裂欧洲的大帽子,这帽子也是你德国驻华大使柯慕贤的杰作。
最后,送给中国人的话:联邦德国之所以会去华沙惊天一跪,和日本对华反省态度却起伏不定,都是超级大国指挥棒下的冷战逻辑使然,分裂中的西德向东欧下跪是北约集团向华约集团发出的瓦解心战的一部分,而欧洲和解与欧洲方向的冷战结束是同步的;要日本人向中国人下跪(或者日本不下跪中国人也放弃了对日本的谴责),大概要等到中国承受的冷战思维被现实终结才会有个了断。不管是谁,说什么,都没用。
下文为两位大屎发表的联合撰稿文章,供大家阅读参考。
《和解塑造了今日的欧洲》
德、法驻华大使联合撰稿
欧洲战后和解的经验能否应用于亚洲?我们无法回答。但我们愿意在南京大屠杀纪念日分享我们的经验
法国驻华大使 黎想(Jean-Maurice Ripert),德国驻华大使 柯慕贤(Michael Clauss) 为FT中文网撰稿
提及1937年12月13日,即80年前的今天开始的惨绝人寰的南京大屠杀,我们无可避免地会想到自身惨烈的二战经历。当时犯下的暴行可怖到令人无法忘却的地步:6500万人遇难,其中包括600万被屠杀的犹太人和其他少数族群;大片土地、无数村庄和城市的各个角落惨遭破坏。我们不能要求受害者及其后代简单地将之遗忘。
我们必须一同反思过往、宽恕罪行并在不可或缺的和解基础上共同构建未来。1939年9月1日,德国突袭波兰,在欧洲挑起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对波兰的入侵及之后的侵略战役导致了巨大的灾难。大约6年后,德国战败,被四个奠定胜局的同盟国分区占领。曾有计划提议将德国永久改造成一个没有武器、再不能发动战争的农业国家。
战胜国却做出了不同的决定:全欧洲数以百万计的人口被德国人杀戮、迫害和劫掠仅仅几年后,德国就被邀请参与新形式的欧洲合作。抛出橄榄枝的恰恰是二战前就已与德国在多场冲突中激烈交战的世仇法国。
法国和其他创始国伸出的手远不止是宽宏大量的姿态。这一姿态源于让•莫内那样的具有远见卓识的国家领导人,他们致力于让自己的孩子在和平、稳定、民主和繁荣的欧洲成长生活。这促成“舒曼计划”于1950年5月9日发表,从而最终创建了欧洲一体化的首个支柱—— 欧洲煤钢共同体,展现出结束数十年敌对,以新的、和平的方式共处的意志。
德国握住了这只伸出的手。和解有两个必要条件:不仅需要犯罪者承认自己的罪行,同样也需要受害者具备原谅的意愿。这是我们获得的第一个经验。
第二个经验是:只有不局限于回顾单个罪案,才能推进和解。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犯罪者必须尝试弥补战争带来的罪行。但是死亡和痛苦不能以金钱量化。战败国若要运转下去,给予所有受害者合理的赔偿金是负担不起的。但如果受害者认可犯罪者诚恳的努力,那么就朝和解又迈出了关键的一步。
第三个经验是,共同投资面向未来的和平项目能成功实现永久的和解。德法和解之路上,没有比两国致力于加强青少年交流更成功的举措了。青少年是德法两国克服无数意见分歧在很多事情上达成团结的粘合剂。比如,1963年成立的德法青少年交流机构每年为8000多个青少年交流项目提供资金支持;德法大学则为总共约6500名学生提供183个德法双语课程。
两个欧洲核心国家相互靠拢、协力合作的伟大历史表明,曾经的战争、暴行和残杀并非必然阻碍构建共同的未来。法国和德国足以对联手取得的成就感到自豪。今天,我们拥有德法联合旅、共同的历史书,还有其他涉及各个领域的不计其数的双边项目。
更为重要的是:昔日的宿敌成为了欧洲一体化的引擎。基于2009年生效的《里斯本条约》赋予的各种可能性和机制,马克龙总统和默克尔总理以继续深化决定欧洲和平、自由和富裕的一体化工程为己任。不仅德、法的边界相互开放,所有申根区国家之间都打通了边界。我们在欧元区使用共同的货币,成员国之间相互磋商众多领域的政策,甚至在一系列问题上将决定权让渡于欧盟机构。
如今,德法之间再起战争已是不可想象。其他欧盟成员国之间亦是如此。这也是德法乃至欧洲和解带来了巨大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红利的表现。
当我们回顾他国之间发生残酷罪行的历史时,这些是隐于我们内心深处的想法。能否将欧洲的经验应用于亚洲?我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但我们认为有必要在南京大屠杀纪念日到来之际分享我们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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