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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3月有余,阿拉巴马州国会参议员选举尘埃落定。民主党人琼斯在“深红”州意外险胜,对于川普和共和党而言都是不小的打击。琼斯成为阿拉巴马25年首位民主党参议员,与其说是因为民主党有多么优秀,不如说是共和党愈加公开化的内讧,将参议院的一席拱手相让。
一位一路走来处处“模仿”川普的竞选者最终却以失败告终,摩尔的败选给川普敲响警钟。虽然对于爱放“马后炮”、擅长见风使舵的“交易大师”川普来说,一个摩尔的倒下根本算不上什么失败,但更实际的是,共和党在参院的优势缩减,给在立法上刚刚才有所突破的总统制造巨大的麻烦,也释放出不利于共和党明年中期选举的信号,震动现有政治格局,对于在美华人而言,其影响也是广泛的。
差一步成功的川普“模仿者”
阿拉巴马州前检察官琼斯从来都不是这场竞选的主角,但却笑到了最后。他的胜利对民主党而言是“一生一次”的惊喜,对共和党来说是丢掉了党内纷争的一块关键“遮羞布”。
川普在选举后大度地表达了对琼斯的祝贺,而琼斯的对手摩尔却比川普去年的对手希拉里更加“不堪”。他拒绝认输,嚷嚷着要重新计票。在美国选举趋于“娱乐化”的当下,我们自然不能就此断言摩尔为0.5%的票差殊死一搏就一定不会成功,但共和党人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分锅”了。
班农是摩尔的坚定支持者
共和党保守派指责麦康奈尔等人先前反对摩尔的表态葬送了选举,而建制派则将矛头对准摩尔背后的班农,称班农从一开始就不该与川普对抗。川普则展现出他固有的高明。他说,当初在共和党初选中支持斯特兰奇,就是因为预料到摩尔无法赢得普选,并暗示摩尔不是一个“GREAT”的共和党候选人。
川普早已看透了一切
的确,川普曾在9月的党内初选中和共和党建制派一起站台斯特兰奇,最终却输给了自己的老朋友班农一路力挺的摩尔。
但同样也是川普,在摩尔被曝出性骚扰指控风波,共和党领袖麦康奈尔和共和党全国委员会RNC威逼摩尔退选却僵持不下的情况下,率先打破平衡,背书摩尔。这使得RNC在最后时刻“转向”力挺摩尔,麦康奈尔也变为“让阿拉巴马民众决定”的中立态度。
川普的意思很明确,性骚扰之类的“面子”问题、建制派和保守派的纷争都不重要,最终要的是共和党在参院的那一票,是总统立法的政绩。上任近一年,川普本月初才取得国会立法上的首个进展。失去这一票,川普未来的立法议程将变得更为举步维艰。
但结果却事与愿违,这一次班农带领着摩尔打了共和党建制派和川普的脸,但没有打成民主党的脸。
莫天成
共和党前高官、前劳工部财长
昨天的竞选可能是美国近来政治上的一个很大的转变,不仅是因为共和党失去了一个参院位置,也可以说共和党自己也要反省,因为最重要的因素,是因为很多共和党党员没有出来竞选,他们宁愿不选,这个如果其他州有同样的问题,2018共和党的参议员便会失去控制。
摩尔的落选对于川普本人很有影响,但是共和党可能有些人私下也蛮高兴的,比如说麦康奈尔,他可能内心很复杂很矛盾,因为摩尔落选了,就不用再跟他较劲,但他也失去了(共和党)一票。
共和党立法或越来越难
选举结果出炉后,自由派媒体广泛宣示着胜利,他们为阿拉巴马民众在3个月内第2次投票“反对”川普而点赞,为琼斯赢得与奥巴马相当的92%非裔选民支持而赞叹,也为67%的女性支持琼斯、反性侵的#MeToo运动取得胜利而欣慰。
不可否认的是,这场选举的主角一直都是摩尔。即便“劣迹”斑斑,摩尔落选的劣势仅仅是2万余票,因此民主党意外赢得选举更大程度上并非是自己做得多出色,而是共和党内部激化的矛盾送出了胜利。所以,借此断言民众对川普的不满已经起势未必占得住脚,但共和党公开化的内讧显然释放出不利于明年中期选举的信号,虽然暂且影响不到川普本人,但对他的立法进程乃至连任前景都是负面的。
焦点始终聚焦在摩尔身上
在美国政治历史上,总统所属党派在中期选举中一直是处于绝对劣势地位。在总统任期内的中期选举中,总统所在党平均会失去334个州一级别议会的席位,在过去80年间仅有2次例外。民众在中期选举中无法选出新的总统,便把气撒在总统所在的政党上。民主党在奥巴马执政期间的2次中期选举均大败而归,明年处在极低起点的他们势必会投入巨大力图翻盘。而共和党在“深红”的阿拉巴马失利,怎么看都会令共和党人感到担忧。在明年中期选举中,共和党保守派必须更严格地审查自己的候选人,避免摩尔的悲剧重演,建制派则会继续面临来自保守派的挑战。
总统所在党派在中期选举中几无胜例
在国会层面,民主党已经迫不及待地在选举后的第二天就要求参院立刻让琼斯的席位生效,让他得以在税改法案最终版的表决中为民主党投票。这显然是想多了。即使摩尔不要求重新计票,共和党也不可能在艰难通过的税改法案上大意。
以结果为导向的川普在年末关头“光速”强推税改法案,可以说是尽心尽力。法案虽然惊险通过,但经过一再平衡,已经远没有一开始看上去“那么美”了。同时,共和党在参院的优势从52比48缩小到51比49后,川普想要再度推动利益“平衡”,挑战会更大。
近一年来,在共和党控制参众两院的情况下,川普在立法上进展缓慢。他一直在许诺,却兑现艰难,而民众一旦失去耐心,就会在中期选举得以体现。摩尔昨天的失利无疑增加了共和党明年保住国会多数席位的难度。
莫天成
共和党前高官、前劳工部财长
川普明年要继续废除奥巴马健保,现在看来可能很困难,另外梦想生,也很困难,旅行禁令也很难。
基本上每一件事情,因为阿拉巴马竞选,如果没有办法绝对地控制参院,基本上都不容易。最后川普做了很多的承诺,如果承诺没有实现,现在只有33%的支持率,这33%一旦反对就完蛋了。如果参议院在2018年被民主党控制了,川普最后两年基本上什么事情都做不出来了。
川普转向两党合作?
共和党面临的压力在之前就已经显现,上月维州、新州州长选举中民主党大获全胜已经显示出民众对川普政府的反弹趋势。昨天阿拉巴马州参议员的选举更是延续了这一走势。不过,莫天成今天接受美国中文网采访时表示,民主党现在比较得意,觉得将来很有希望,但是他们自己也有内讧,而且缺乏一个具体的领导。
事实上,无论摩尔是否当选,对于共和党领袖而言都是个烂摊子。他们并不乐见摩尔当选,就像在去年总统初选时不爱川普一样。只不过,川普为共和党赢得了总统之位,而摩尔的失利让共和党遭遇到表里的双重失败。
川普上周五在佛州呼吁为摩尔投票
对于“局外人”川普而言,应对摩尔落选的选择要比更有“原则”的共和党领袖们要多得多。事实上,在今年10月川普将税改作为头号立法目标时,他曾反复强调税改会是一个两党都参与和支持的法案。但随着立法进程的推进,尤其是参院版本将废除奥巴马健保条款列入期中后,税改成为共和党的单党派法案。
川普和国会当下的最重要立法议题除了税改,便是2018财年政府预算案。前两次短期预算的达成都是川普在白宫与两党会面后达成的,虽然当中有过因为川普推特而导致会谈取消的情况,但对于善于因势利导的川普而言,他并没有政治家的惯性思维,只要有利于达成议程,他愿意进行两党谈判(,“事实上他愿意为此做任何事”)。
这或许对于在美华人而言是个契机。川普竞选时以及当选后,提出过一些有利于华裔群体的政策,但在移民问题、福利制度上过于激进的改革框架也让华裔群体蒙受潜在损失。
而在奥巴马执政期间,虽然华裔作为少数族裔在美的社会地位有所提升,但过分强调“政治正确”也让华裔在诸如高校录取“平权法案”等问题上利益受损。阿拉巴马州选情导向民主党即意味着国会在制衡总统上能发挥更大作用,也有可能迫使川普在制定政策上更趋于华裔更加乐见的中间派。
这次阿拉巴马州传递出更重要的信号是选民的立场的重要性。非裔、女性选民在一定程度上帮助民主党创造了奇迹。而华裔在参政议政上也应更积极地发出自己的声音,在关键政策上争取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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