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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日下的美国公共教育
教育改革多年来一直是美国社会的重要议题,但是在全球化浪潮中显得更加迫切。美国尽管具有全球最先进的高等教育和科学研究体系,并因此在全球化过程中获得了大量的知识产权利益,但是其小学教育质量和产出的相对地位却不断下降,成为美国制造业竞争力丧失、蓝领中产阶级衰亡的重要内因,从长远角度来看,对美国的经济霸主地位是一个威胁。
以中美汇率的长期争议为例,明眼人都知道,即便人民币大幅度升值,至多只是改变美国消费品的进口来源,美国就业情况不会有多少改善,这是因为美国蓝领阶层的现有教育和技能,并不具有与亚洲许多新兴工业国家竞争的能力。
这一情况并非由于美国的高工资水平造成。例证是工资水平不相上下、社会福利更多的德国依然维持了其制造业的国际竞争力,而出口增长的最主要对象正是中国。事实上,德国工人的教育和技能水平是这一竞争力的重要因素。
从历史的角度看,教育是美国国运的基石。《纽约时报》曾强调:教育是美国成为世界经济和军事强国的真正动力。美国是普及公共教育的世界领袖,从而培养出平均教育程度全球第一的劳工阶层,成为世界经济领袖。然而,今非昔比,美国的公共教育不仅在横向国际的对比下显得日渐落后,就是在纵向历史的比较下也开始出现倒退之势:正在成长接班的年轻一代的平均教育程度,逐渐低于“婴儿潮”中诞生的父母一代。1980 年,美国学龄青年的高中毕业率达到80%,而据芝加哥大学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赫克曼(James Heckman)所言,2000 年这一高中毕业率已经减退到了74%。在教育上一代不如一代的局面,是美国立国以来从未出现过的状况,教育改革迫在眉睫。
国际货币基金会首席经济学家、芝加哥大学印裔教授拉扬(Raghuram Rajan)
按照前国际货币基金会首席经济学家、芝加哥大学印裔教授拉扬(Raghuram Rajan)的看法,美国公共教育的停滞倒退,甚至触发了“二战”以来最大的全球经济危机。拉扬向德国《明镜》周刊指出:美国房产泡沫的根源,在于美国政客们无法通过改善教育来提高下层阶级停滞不前的收入,只好通过宽松的房贷来增加他们的消费能力,最终导致了2008 年的金融海啸。
还在竞选总统期间,奥巴马就在改善教育方面大肆许愿。但美国公共教育的僵化和低效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其一大弊病是历来吃大锅饭的教师队伍内部缺乏竞争。但是教师工会是民主党的重要社会基础和施主,强烈反对引进“自相残杀”的行内竞争机制。借共和党执政期间经济停滞而卷土重来的奥巴马,难捅自己阵营内的这个马蜂窝。华盛顿教育总监李阳熙“出师未捷身先去”,颇有杀鸡儆猴的作用。庞大的美国教育工会势力同时发动全国性的“大批判”,对常春藤康奈尔大学出身的李阳熙进行妖魔化,以保护自己成员的既得利益。
美国公共教育为何退化?
美国公共教育退化的背后,除了积重难返的教师工会,还有很深刻的社会和文化原因。
首先,与中国和东亚儒教文化中孔子被尊崇为“大成至圣先师”拥有至高地位完全不同,美国绝没有东方文化里那种老师的社会地位可以相当于君主和父母的“天地君亲师”传统。美国中小学教师的社会地位向来不高,不过是个普通饭碗而已,多数教师也谈不上什么敬业精神。笔者曾经有过个人经验:小学各班级下午3 点半下课,3 点50 分打电话去学校,已经找不到任何老师。
美国某中学七年级课堂(来自搜狐网)
曾经不错的美国公共教育,实际上部分得益于妇女社会地位低下。中小学教师的职位作为妇女就业的最主要途径,得以雇用最优秀的职业妇女,因而维持了相当高的人员素质水准。随着近几十年来的妇女解放运动,高收入职场对女强人和“女丈夫”们开放,智力高强的妇女纷纷选择报酬和社会地位更高的行业,诸如医生、律师、企业高管等等。中小学老师虽然也大都需要大学文凭,多数却成为那些成绩最差的大学毕业生无奈的职业选择,使得学校教师质量江河日下。著名管理咨询公司麦金利曾经发布研究报告,发现将近一半(47%)美国公立学校老师来自成绩属于最后三分之一的大学毕业生,加上教师工会保护的铁饭碗,不称职混饭吃的比比皆是。《纽约时报》名笔纪思道提到纽约学校课堂里会出现烂醉如泥的女教师,叫来校长也无法唤醒。2011 年,纽约市退休教育局长克莱因(Joel Klein)对伦敦《泰晤士报》抱怨:“在美国,起诉一桩死刑案件,也比开革一个不称职的(公立学校)老师容易。”
《纽约时报》引用过一项量化研究的数据,显示与SAT 平均考分相同的其他行业人员对比,美国公立学校老师们的平均薪水要高出一半。
美国当然不缺乏好的公共学区。这些学区基本上都在远近郊区,属于房产价格昂贵的中上阶层社区。事实上,因房产价格以及居民族裔社会经济状况而产生的跨越这些学区边界的冲突,是经济学家和社会学家的热门研究项目,也是传媒上的常见故事。例如2011 年1 月,《华盛顿邮报》报道,俄亥俄州有一位黑人母亲,为了两个女儿可以从乱糟糟的穷人市区学校转往近郊白人居多的中产阶级学校,伪报自己的家庭住址,而被判刑事犯罪,入监九天后才在舆论压力下被释放。这些优秀的学区得到当地充足的房产税的支持,得以维持相对较高的教育质量。但也正是因为这些中上阶层社区日益代表家长们的良好教育程度,所以更加深了美国人口代际教育水平与经济收入的传承关系,以及贫富差距的固化程度。
在美国城市内部和下层社区公共教育师资和“产出”持续恶化的情况下,美国一些知识精英组织发起了名为“为美国而教”(Teach for America)的支教运动,动员常春藤和其他名牌大学毕业生去贫穷落后的学区参加中小学教育,以期提高当地的教育质量,增加穷人尤其是少数族裔子弟的社会上升机会。这一支教运动不无社会服务的理想主义成分,也产生了诸如上述李阳熙女士(从康奈尔大学毕业后加入“为美国而教”,被派发到纽约哈莱姆黑人区的落后小学任教)那样的教育改革领袖。但是在美国的职场和经济社会现实下,大多数参加者都只有两年左右的短期义务,这一经历有时甚至成为常春藤毕业生美化个人履历的镀金工具。面对庞大的需求,每年短期支教的数千名名校毕业生只能是杯水车薪,无法根本变革已经根深蒂固的全美公共教育体系。
“拒考运动”中的标语
真正开始触动到美国僵化的公共教育体制的事物,是“公立私办”的所谓“特许学校”(charter school,也可译为委办学校),这一运动于 20 世纪90 年代从北部的明尼苏达州开始,目前已经扩展到40 多个州以及首都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特许学校虽然大都也靠当地税收资助,但是基本上按照私立学校的章程管理。尽管还没有有力证据表明特许学校的教育质量高于公立学校,但是它们打破了公立学校对公共教育的垄断,以及教师的铁饭碗和大锅饭,而受到越来越多的学生家长尤其少数族裔家庭的欢迎,同时也成为教师工会和民主党左翼最大的眼中钉。因此在教师工会大力支持下当选的纽约新任市长白思豪(Bill de Blasio),一上台就企图关闭和限制市内的特许学校。美国教师工会反对教育改革的一项重要举措,便是反对以标准化考试为主的各项考核措施。说到底,考试成绩是教育质量最客观的标尺。美国公共教育的质量问题,正是由于多年的国际学生能力评估计划测试(PISA)而被显露无遗。但考试也是暴露大批公立学校教师尸位素餐、滥竽充数的有力工具,所以近年来不仅众多老师甚至校长带头的作弊行为时有发生,成为刑事案件,标准化考试也遭到教师工会和整个公共教育体制的极力反对。
既得利益者们反对考试的理由五花八门,主要可以归纳为以下几点:
第一,标准化考试的内容考非所教(实际企图掩盖教师的渎职);
第二,这些考核迫使学校和教师不做“正事”,浪费课堂教育时间从事备考训练;
第三,考试造成学生们的极大精神压力,影响身心健康;
第四,考试内容和方式都有社会经济地位偏向,对穷人子弟不公,他们考试成绩低下不是教师的责任,而归罪于社会家庭和经济因素。
总之,按照教师工会的观点,只有考虑到所有各种因素的个人化评审,才是真正“公平”的考核。
然而,照顾到每个学生的个人化评审不仅主观,并且缺乏大范围的可比性,更因费用昂贵而不可能全面采用。在教师工会庞大的动员宣传之下,上述这些反对理由确实都可以找到个别案例作为“证据”。特别是第三点也即增加学生精神压力,容易获得不少主流白人家长的认同,而响应“选择拒考”(opt-out)运动。李阳熙女士曾因此在《华盛顿邮报》上发表评论,以国际学生能力评估计划测试来提醒大众美国教育质量下降的问题和考试的必要性,反对“选择拒考”运动,却再次遭到公共教育既得利益者铺天盖地的挖苦批判。
“拒考运动”中的孩子
平心而论,教师工会反对教育改革的理由只有最后一条确实具有一定的说服力和正当性,也即教育质量低下应该归因于学校和课堂之外的社会因素,换言之,不是“教不严,师之惰”,而是“养不教,父之过”。这是下面会讨论的话题。
除此之外,例如所谓“考试影响学习”,实在是站不住脚的借口。2011 年,权威学报《科学》刊登了严格的对照实验结果,证明作为巩固学习结果的工具,考试远比“概念构图”课堂复习有效。虽然不少民主党人士,包括纽约州州长科莫(Andrew Cuomo)和奥巴马总统首任白宫大总管、后来出任芝加哥市长的伊曼纽尔(Rahm Emanuel),都开始认识到公共教育改革的必要性,然而在可见的未来,美国公共教育改革难以实现实质性的进步。
除了巨大的既得利益集团,以及不断恶化的下层社会家庭结构之外,主要的障碍在于公共教育投资。与欧洲及美国北邻加拿大不同,美国公共教育主要依靠本地税收,联邦和州政府的“均贫富”附加拨款比例很小,在扩大学龄前教育的需求和日益增加的财政赤字下更是难以为继。
美国公共教育不仅质量低下,浪费低效也是一大弊病,许多学区平均每个学生每年耗费的公共税款,早就超过1 万美元,甚至逼近私立学校的学费。在教育问题上,美国社会有非常强烈的反对平均主义和政府干预的文化传统,特别是共和党向来主张公共教育“乡土自治”,坚决反对“外来干预”。小布什总统《不让一个孩子掉队法案》(No Child Left Behind)成为空头官样文章,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乡土自治”派的抵制。另外,远近郊区的中上阶层学区大都是共和党的“红色根据地”,学区董事会为共和党把持,而不容他人染指,对在教育经费上“劫富济贫”、照顾贫民学区等举措尤其如此。
“磁石学校”重点中学
精英教育竞争的低龄化,与第一章介绍的美国公立中小学校质量江河日下的教育危机,形成一个尖锐的对比。美国上层精英不但继续保持高比例的私立贵族中学校友数量(包括前任奥巴马总统和拜登副总统),更为了延续这种社会地位,而纷纷将下一代送去昂贵的私立学校。奥巴马总统的两个千金便是例证。奥巴马曾经公开对美国NBC 电视网记者承认:公立学校的教育质量显著低于他的两个女儿就读的贵族私立学校。
这种贵族教育的前提是金钱,自不待言。奥巴马政府在解救金融危机时,曾经规定接受救助的华尔街高管年薪不得超过50万美元,引起华尔街怨声载道。《纽约时报》不无中肯地指出,这些人光是每年送两个子女上私立学校的费用就已经超过10 万美元,50 万美元一年,扣除所得税之后,实在是没法过日子。
对于一般收入的知识阶层父母而言,这确是子女教育的一大难题。曾经酸溜溜批评蔡美儿的《纽约时报》大牌专栏作者布鲁克斯也指出,收入并不丰盛的华盛顿联邦政府要员,都千方百计把子女送进贵族预校,而对大部分中产阶级父母而言,公立中小学还是唯一切实可行的教育方案,但是,他们因此不得不面对前面提到的美国公共教育的质量危机问题。
“虎妈”蔡美儿的两位千金上的是耶鲁大学所在纽黑文市的霍普金斯(Hopkins)学校,
这是美国历史第三悠久的“贵族预备学校”,
每人每年学费超过3 万美元
对于尖子学生和他们的家长来说,在美国公共教育体制内,“重点中学”几乎是提高未来精英教育机会的唯一途径。美国公立学校遵循按家庭住址就近入学的学区制,在小学阶段,突出的学生最多只能在本学区内就读“尖子班”(gifted program),唯一可以跨学区入学的是有“磁石学校”(magnet school)之称的“重点学校”,绝大多数是中学。这些学校大都通过考试(另外加上种族平衡的考虑)跨区招收尖子学生,所以在教育界通称“考试学校”(exam school)。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历史比哈佛大学还悠久的波士顿拉丁学校,和历史超过百年的纽约史岱文森高中(Stuyvensant High School)。其他较为著名的还有纽约布朗克斯科学高中(Bronx High School of Science)、亨特学院高中(Hunter College High School)、弗吉尼亚州托马斯· 杰斐逊科技高中(Thomas Jefferson High School for Science and Technology)等等。美国常春藤名校招收的“寒门子弟”,大量来自这些“重点中学”。例如《纽约时报》曾经报道,与奥巴马出身夏威夷老牌贵族中学不同,芝加哥黑人区长大的奥巴马太太米歇尔,便是从芝加哥当时唯一的重点中学脱颖而出,考入普林斯顿大学本科,然后获得哈佛大学法学院法学博士,最后成为社会精英。
痼疾难医
但是,重点公立高中所面临的问题也不少。
首先,这些重点中学属于公立学校体系,如果过多地占用主要来自当地房产税的教育经费和其他资源,必然会引起普通学校家长的不满和抗议。美国联邦政府原来唯一一个用以资助天才教育的贾维茨计划(源自已故纽约州联邦参议员雅各布· 贾维茨[ Jacob Javits ]),早就被国会取消了经费,而入不敷出的各州政府近年来在教育开支上也是一再缩减。由于针对少数尖子精英的天才教育难以获得一般公众的热情支持,更是难逃成为裁减开支对象的命运。
据斯坦福大学教育专家统计,全美有两万多所公立高中,其中教育条件比得上私立贵族预校的,只有165 所“考试学校”。有19 个州根本没有这样的尖子学校,就算像洛杉矶这样的大都市,竟然也没有一所这样的公立“考试学校”。米歇尔· 奥巴马回忆她上芝加哥重点中学时,必须每天凌晨6 点搭乘公共汽车,花费一个多钟头穿过整个城市才能到校。笔者有一位加州友人的女儿考进哈佛之前上的也是这样的公立重点中学,整整四年每天搭乘商家组织的专门客车上学,单程也超过一个小时。可以估算一下,四年高中下来,一个尖子生为此丧失的宝贵时间,原本可以投入到学习和其他活动上,增加自己的竞争优势。
这样的情况使得高质量重点中学成为严重稀缺教育资源,僧多粥少,入学竞争极为激烈。例如上述弗吉尼亚州托马斯· 杰斐逊科技高中,每年招生480 名,却有3300 多名学生报考。其结果便是大量资质出众的尖子中学生不得其门而入,被迫混迹于普通高中,而失去高质量教育机会。
其次,在公立学校体系中,由于很难实施常春藤名校采纳的凭“全面素质”招生,只能普遍采用严格的以考分划线的标准,结果导致亚裔华裔的高比例,以及黑人和其他少数族裔学生的相对匮乏,造成了相当不正常的学校环境。例如,亚裔在全美高中生中的比例约为5%,在重点中学的比例却超过了20%。托马斯· 杰斐逊科技高中甚至出现了黑人学生组织缺乏成员、由白人出任会长的局面。
这些重点高中的入学竞争之激烈,是精英教育竞争下延的例证,而入学之后的学业竞争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择手段的情况也时有发生,其中,史岱文森高中的学生考试作弊案是一个典型。以科学教育著称的史岱文森高中算得上是世界名校,校友中已经有4 名诺贝尔奖得主,入学全凭严格考试,录取的是大纽约区最出色的学业尖子,据《华尔街日报》统计,史岱文森高中的毕业生有近一成进入了美国顶尖名牌大学,属于美国公立中学中的翘楚。
正因如此,史岱文森高中的学业竞争异常激烈。2012 年夏季传出的近百名学生在并非紧要的公共课程考试中利用手机短信作弊的丑闻,或许只是冰山一角。作为拥有百多年历史的名牌中学,史岱文森高中的这一大规模作弊案震动美国教育界,也显示了美国精英教育“割喉”竞争的低龄化。《纽约时报》引述的史岱文森高中一位应届毕业生的解释“只要几分之差就能决定是否进得了常春藤学校”,很好地说明了作弊的动机。
“重点中学”即便有各种不足,仍然是寒门子弟进入名校的重要跳板,但是,这些“重点中学”隶属于公共教育体系的特性,令它们无法避免政治的干扰。2014 年,在纽约最新选出的“极左”市长白思豪的鼓励下,若干纽约州议员提出议案,要求改革纽约市8 所公立“重点高中”现有的考试入学招生制度,以增加黑人和拉美裔的入学机会。这可算作是用政治手段来干预教育竞争的最新事例。
纽约市的现有制度因做到了“分数面前,人人平等”,两年前还获得了当时的市长彭博的高度赞扬。而一旦削弱考试入学的制度,目前在这些名牌高中比例超过一半的亚裔学生接受精英教育的机会将会大大减少。大纽约区是华人积聚之地,其中大部分都是辛苦劳作的工薪阶层和小业主,全力打拼为子女创造教育机会。因此这一威胁到华裔教育竞争优势的事态,不能不引起美东地区华人社区的高度关注。
美国名校升学率最高的65 所中学的毕业班人数与升学率的关系(来源:《华尔街日报》)
总的说来,除了有幸挤进165 所重点“考试学校”的1% 的尖子高中生之外,公立中学与私立贵族“预校”学生之间的质量差距越来越大。笔者曾经粗略统计:贵族“预校”毕业生进入常春藤名校的机会,是公立中学毕业生的5 倍!上图清楚地反映了私立对公立中学名校的升学率优势。无怪近年来从老小布什、克里、麦凯恩、奥巴马到罗姆尼等大多数总统候选人都是贵族“预校”毕业的精英教育产物。
摘编自《攀藤而上——常春藤名校与美国精英教育》,中信出版社,2017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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