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房毒药 chapter 12

2015年07月20日 医悉尼



一整个晚上,琳达看我的眼神都很怪,相当怪,怪得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无奈之下,我只好再次不厌其烦地向她解释。

  我说:“琳达,你是了解我的,要是我真跟乔少有什么,绝对不会不锁门。”

  琳达哀怨得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

  我心一横,咬牙道:“那你总该了解乔铭阳,他是看不上我的。”

  “这话说得到有理。”琳达点了点头。

  啊呸!我内心愤愤不平,却仍得装出一副笑脸,点头哈腰道:“所以说,琳达姐,这一切都是误会,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把它忘了吧。”

  琳达点了点头,随即意识到什么似地,猛跳了起来:“这怎么行?白蓦然,你根本没有意识到,你做错了什么!”

  我一怔,茫然地看着琳达。

  我……我做错什么了?

  

  只见琳达叉起腰,手指着我的鼻子教训起来:“我问你,如果今天走进来的人不是我,是沈总,你打算怎么跟她解释?也跟他说这是误会吗?你是不小心脱了衣服,不小心跟乔少抱在一起,又不小心被人看到了吗?就算沈总信,你信吗?”

  我被问得目瞪口呆,机械式地摇了摇脑袋,结结巴巴道:“不……不信……”

  “那不就成了?”琳达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对我说,“白蓦然,我对你太太太失望了,你这样做,对得起沈总吗?他给你接戏拍广告,帮你搞定绯闻,你受伤了还推掉工作去医院看你,这么爱你的男人到哪里找啊?你竟然还玩红杏出墙,简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笨蛋一个!”

  

  琳达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听得我瞪大了眼睛,张大着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原来我的所作所为,已经上升到了红杏出墙、水性杨花、破坏社会主义和谐的政治高度了?就琳达这番话说下来,我哪还是人啊,简……简直就是禽兽嘛!

  就在我差点被她洗脑的时候,理智猛然间回到了我身上。

  

  红杏出墙?

  哪怕我勉强算棵红杏,但墙呢,墙在哪里?

  沈林奇没给我修起一道墙,他给我造了一间金屋子,屋子里摆满了名贵的器皿,墙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就连房梁都嵌满昂贵的宝石。

  只是我抬起头,却不知天空在哪里。

  我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神色不禁落寞起来。

  琳达显然会错了意,以为我是被她说得内疚了,语气终于有所缓和:“你也别太自责,知错就好,年轻人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也是可以理解的。现在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只是希望你以后懂事点,别一时冲动毁了自己。”

  面对琳达的谆谆教诲,我无言以对,明明只是场狗血的误会,却生生在我胸口塞了把灰,憋得我喘不过气来。

  几乎是一刹那,我有了种很想去看白哲的冲动,当这种冲动无法抑制的时候,我毅然奔出剧组,连夜开车去了医院。

  

  我开了两个小时的夜车,到医院的时候,早过了访客时间。

  值班的护工很是为难,却又怕得罪了金主,只好不停地跟我解释,医院已经熄灯,按照规定是不能探望病人的,更不能打扰了病人休息的。

  我说,这我懂,我只是想隔着门,看我弟弟一眼。

  年长的护工终究还是心软了,再三叮嘱之后,带着我去了病房。

  

  阿哲就安静地躺在床上,门被上了大大的锁,我只能隔着小窗看他的睡颜。护工说,阿哲最近表现都不错,只是今天忽然大吵大闹要见姐姐,几个护工都制不住他,只好给他打了针镇定剂,这才睡到现在。

  她说:“你有空还是多来看看他吧,这孩子除了你,谁都不亲近。”

  我默默点头,吸了吸鼻子,转过头微笑:“我看完了,谢谢你。”

  他还想说什么,最后终究没有开口,叹了口气转身带我离开。

  

  走的时候,我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阿哲的身影映在小小的窗户上,那模糊的影子,直到走出医院,还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眼前有些恍惚,我想我大概是累了。

  拍了一天戏,没吃晚饭,又开了两小时夜车,铁打的人都受不了,何况还是我这个刚出院没多久的病号。

  就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我靠着驾驶座,闭上了眼睛。


  

我不知睡了多久,中间断断续续的做了很多噩梦,都是关于白哲的。

  梦里,好像有个许许多多的手按着我,让我极力得想逃脱,却又动弹不得。我开始呼吸困难,汗水顺着额头落下来,张口却喊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只手伸到我面前,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说:“抓着我,我拉你上来!”

  我毫不犹豫地挣脱开那些压制着我的力量,紧紧抓住了那只手,身体腾空跃起,我猛然间睁开眼,看到了沈林奇的脸。

  

  我想,真是才出狼穴,又如虎口啊,今晚做得都是什么鬼梦?

  这马勒隔壁的现实已经够残酷了,没想到做个梦还要受人欺压,老天爷也太不长眼睛了,作为一个生在新中国,长在国旗下,一直被党的光辉所照耀,无畏无惧、忍辱负重的新时代女性,我要奋起,我要反抗,我要和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做斗争,哪怕是在梦里。

  想到这里,我毅然决然地仰起脑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朝那张与我近在咫尺的脸撞了过去。

  咚!

  一声闷响过后,我眼冒金星,两耳嗡嗡发响,脑门上多出了个大包。

  尼玛竟然不是在做梦!

  我恨恨得想着,忽然听到身边传来一声痛苦的低吟。

  瞬间仿佛一股电流通遍全身,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瞌睡在一刹那间消失殆尽,我睁大了眼睛,盯着眼前因为疼痛而捂着额头的沈公子,他的眉头紧锁着,牙关咬得紧紧地,看着我的眼神透着杀气。

  我喉咙发干,使劲咽了口唾沫,讷讷地开口。

  “那啥……你……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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