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周转,回国已多日。稍作调整,重拾文字于笔端,思绪便又回到三年前:
缱绻于文字,我选择了翻译。
迷恋南半球的梦幻,我锁定了澳洲。
专业的引领,在厚厚的海外名校目录中,“麦考里”赫然显现。
麦考里(Macquarie University),绿得一塌糊涂!不及悉尼大学的古典凝重,除却威尔士大学的华丽喧嚣,独处悉尼市北区一隅,默默演绎自己的精彩。
一路清新。校车承载来自异国的探寻,40分钟,从市区到校园,划出我三年的来来往往。穿过软件园,越过四层繁华商场,不远方,红底白字,一座丰碑,结结实实地倒插于地,我轻吐---到了。趔趄在松软的草地上,猛然一张校图,以1:225将我淹没在硕大的四边形里。校舍高低有序,彰显各系风采。举目于万树丛,几幢沧桑掩映其中---哦,我得去那儿。几经曲径通幽,一片玉湖平铺于眼前,豁然开朗。身形映于水面,却不断被喷泉打散。远处的谈笑酣畅淋漓,隐约可闻。暮色渐近,图书馆和健身馆却分外璀璨通透,恰似两颗明珠,交相辉映。
“嘿,该回去了。”收回游散的目光,拉回飘渺的思绪,跟着大鼻子领队,伴着一路的叽里呱啦,跌跌撞撞地返回。南半球的第一天结束了。
开始的接触令人兴奋。与老师,与同学,我们在两种语言中穿梭。蓝眼睛,黑皮肤,彼此展示自己的世界。语言大师们顺序登场,正式呈现麦考里的求学之旅。
1.到澳洲纠结中文
250字的英文原文,各种查阅,各种推敲、字斟句酌一周后,上乘的译文却寥寥无几。大师的圈圈点点也只有在聆听讲解之后才会捶胸嗟呀。两小时下来,个个思绪满满、饥肠辘辘,痛恨造物主的不公---中文过于博大精深。
300字的中文原文,日日词典,各种分析,各种语料,一周下来,身形憔悴,大牌眼霜也难掩疲顿之色、枯槁之容,却无法取悦导师。于是掀书摔笔道:还有人看懂我的文章吗!然无济于事,周周如此。
十三周后,暑假之前,翻出曾泻满怨恨和牢骚的处女译文,不禁感叹:曾经如此幼稚过!
2.感受交传的魅力
三五人,一间室。电脑、耳机,笔和稿纸。准备妥当后,各地资讯不绝于耳。语段间,停顿有序。个个传译、分别点评。倒吸一气:才仅仅是交传!侧目狭视:对手如此强大!暗自思忖:导师何方神圣?
架着厚重的硕士服,知道自己不再年轻。面对拖地的试衣镜,稳稳地戴上硕士帽,满心一笑,身旁阵阵咔嚓,将这一刻停留,成为永恒:毕业了。夹在同期毕业生中,静静坐在礼堂一角,留心叫到自己的名字。几年的文化熏陶,已然熟悉大英帝国沿袭下来的各种纷繁礼节。学术名流,个中励志,较新闻鲜活,比纪录片精彩,娓娓道来,不绝于耳。校长的结语如洪钟侧畔于耳际:---
倘若旁人都怀疑你,时而你能够相信自己,
并能体谅他们的怀疑,
倘若你还有梦-却不让梦想成为你的主宰,
倘若你能面对胜利的假象与灾难的虚妄,
并且无分轩轾态度如一,
倘若你能让不留情的一分钟,
填满了六十秒的长跑,
你得到的就是这个世界和世界的一切,
而在麦考里大学的我们将会以你这位校友为荣。
麦考里,昨天我追寻她一路走去,今天,她目送我奔向梦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