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许锡良

去了美国一趟，时间虽然不长，但是，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美国的人性化社会。这一点体现非常充分，而且在许多细节里得到验证。

比如，那天我们登船去观看自由女神像，遇到了美国本国人优先登船，说实在的作为中国游客内心里确实有那么一点不爽，虽然知道这是国际惯例，但是，总感觉在这里平等并不真实。但是，随后一件事情让我又觉得这里还是很人性化的。那天我们曝晒近三个小时，在近39度高温之下，确实不是滋味。好不容易熬到要登船了。才上了几个人，结果后面的人又被挡住了。

我们一个团里还有一对母子也因此被隔开了。当时我确实有点愤怒了。以为美国人又要搞什么优先。结果其实不是。原来一个中国大陆游客，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在游船上游玩时不小心崴着了脚，由船上的两个工作人员把她掺扶着艰难地单脚跳着蹒跚前行出来。

我们所有的人都停下来，让出通道的三分之二，让这个小姑娘通过。在美国不仅残疾人要优先，而且受伤的人健康人也要优先，一切向弱势群体倾斜。不可想像赵本山专门调侃残疾人的小品系列如果在美国上演，那会遭受到什么样的激烈批评。在美国，你可调侃政客、富豪与明星，但是，绝对不可以讥笑残疾人与其他弱势群体。这在美国几乎就是定规。

在美国人性化社会，还体现在每条高速公路上都有一条号称为“生命线”的通道，用白色实线围起来，无论公路上多么堵塞，这条路始终是通畅的。平时没有任何人会平白无故地占用这个车道。这是交通事故出现之后，警车、救火车与救护车的通道，当然，如果你的车子在中途坏了，也可以暂时停靠在这里，或者走这条通道。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走这条通道的。大家都非常自觉。不过，如果你不自觉也没有关系，警察会招呼到你的。

再比如，美国的特殊教育做得是非常好的。美国人将那些生来带有残疾与智障的儿童亲热地称之为上帝送的礼物，或者叫上帝偏爱的人，而得到特别的关照。这种爱心，其实是来源于基督新教中对上帝的虔诚笃信。自由，平等与博爱，始终是这种文化中的主旋律。但是，有时人性化有点过分的时候，许多中国华人都不能够理解这种行为。

有一些美国的华人问我，美国人那样人性化，对那些无论怎样教，都不可能成才的智障儿童，还有天生就有残疾的儿童，政府为什么要下那么大的功夫？这不是浪费纳税人的钱吗？说实在的，作为中国人提出这样的问题是一点也不奇怪的。因为，中国人生养孩子的目的，千百年来就是养儿防老，积谷防饥。要是养个傻儿子，还不如让他早死好了。在中国的古代，这样的孩子来到人间常常会被活埋或者溺水而死，省得这样的残疾儿童与傻瓜白痴孩子长大了成为家庭的负担。

小时候听我奶奶讲，有一个邻居生有一个傻子，生活能够自理，还可以做一点体力活，养活自己没有问题，但是，这个傻孩子小时候就被他的父亲活埋过三次，都因为有人救下了，才活了下来。然后，他就成了全村人的取笑对象，也成为了这个家庭的耻辱。我小时候就是看着他被人欺负长大的。小时候的我就觉得这个人真是可怜。从小我就对这个傻子存有同情心与侧隐之心。但是，我的同情心也没有能够挽救他在人们的欺负与侮辱之中死去。

中国人心中没有上帝，所有的人，都只是别人的工具。每个人在社会中只能够算经济帐。那些不能够赚钱的人，或者赚钱不多的人，常常就是被欺侮的对象。中国在美国的华人尚且不能够理解美国人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力气，花费那么多钱财做这样的事情，更何况在中国大陆的中国人呢？

其实，一个社会人的价值是不能够用经济指标来衡量的。美国人那样关爱残疾与智障儿童，是基于对上帝的信仰，是基于对人性和人权的尊重，无意之中却产生了一个人性化社会，这种人性化社会对于社会来说远不是算经济帐可以相比的。

在洛杉矶，我们参观了加州违反了联邦法的犯人监狱。那栋白色的楼房，耸立在洛杉矶市的核心市区，与政府、银行与议会大厦毗邻相接。除了窗口比其他楼要小一点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其他特征。如果不是导游特别说明，我们真不敢相信这就是监狱。导游说，美国人性化社会，也体现在对犯人人权的保护上。

导游说，对犯罪的人那样人性，其实是对受害者的不公。不过违反联邦法应该不是暴力的刑事犯，因为暴力刑事犯是州法律管辖的范围。但是人性化社会应该是普遍的，同时也自然应该体现在监狱里。用中国人的观点看，这样人性化的监狱，无疑是在鼓励人们犯罪，犯人在这里除了没有自由之外，其他一切都有。可是，中国人不在乎的自由，美国人却是十分在乎的。因此，美国可以废除死刑，而改成终身监禁，而且说终身监禁比处死他对外面的人更具有震慑力，这可能是针对美国人来说，因为美国人酷爱自由，不自由勿宁死。

但是，中国人长期生活在不自由的环境中，做奴隶做惯了，如果一个地方有吃有喝，还不用干活，性饥渴了，还可以有色情大片观看，这个地方一定对中国人极有吸引力。鲁迅当年说中国人的理想去处就是北京的第四监狱，那时北京的第四监狱一日供应两餐，不会饥饿，房子坚固，不会倒塌，有人看守，不会再有来骚扰，尚且对中国人十分具有吸力，更何况像美国洛杉矶这样的联邦监狱呢。

中国人所做的事情，常常不是用人性与人权来作为衡量的标准，而是以权力与金钱作为标准。其后果是可想而知的。比如，我人还在美国时就获知这样一件事情：2013年7月23日晚8点50分左右，北京大兴区庑殿路西侧一公交站旁，两名驾车男子与一手推载有两岁女童的童车的女子发生争执，一男子动手殴打该女子，随后，男子又将女童从推车中抱出，重摔在地，并随后驾车逃离现场。事发后，女童在送医路上被确认死亡。

这种事情在美国是不可想象的。两个健壮的男子动手殴打一个弱女子，还不够，还要动手摔死香甜地睡在婴儿车里仅两岁的女婴。这是丧尽天良的。已经不能够用人来描述这样的男人，而要用禽兽来描述他们了。这当然中极端的例子，但是，相比类似性质的例子却是常见的。在美国，男士主动为女士开门，那是绅士风度的表现。

女士常常当仁不让，但是，你要是为一个男人开门，那男人说什么也不会进来，即使进来，也会连声说非常感谢，这才会心安。在游美国洛杉矶迪斯尼乐园的时候，我曾经为一对夫妇开门，女的说声谢谢就过去了，态度很平静，显然，她感觉这是很正常的，但是，当轮到后面她丈夫进来的时候，就停住了，说什么也不肯过，一边说谢谢，一边用手示意让我先进来。

因为同是男人，太太可以过，但是丈夫不可以享受这个服务的。这就是美国人。在美国，即使你英语不太好甚至根本不懂英语，但是，如果你显得彬彬有礼，不给他人添加麻烦，那么，美国人仍然会非常欢迎你。

当你对美国人说“Thank you”，美国人一定会说“you  welcome”。我们的学生第一次踏上美国土地上的时候，在机场的海关时，就常常忘记了说“Than  you”，结果，我们带队的老师立即被告知，一定要让孩子们学会使用礼貌用语。礼貌用语，是体现对他人的尊重，表明你很在乎对方，也表明你对对方的帮助有感激之情。

所谓人性化社会，不仅仅体现在法律与制度的安排上，同时，也体现在日常的这些生活细节里。这是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最起码的需要，对于孩子们来说经常使用礼貌用语，可以时时提醒孩子，你是一个人，必须时时刻刻也把别人当成人来平等看待。礼貌不是为了显示身份等级的，而是为了彰显人的价值与尊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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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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