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美国一个12岁的小女孩凯特琳因为难以忍受男性亲戚对她的长期性虐待,选择上吊自杀,用手机直播了全过程。。。
这段视频长达42分钟。在前20分钟里,凯特琳看起来十分沮丧。她先是控诉如何受到一名男性亲戚的虐待,并多次被他要求“去死”。之后,她开始面对镜头不断道歉,说自己“很抱歉,这么早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在21分钟左右,她走到家附近的一棵大树旁,挂上绳子,最后说了一句“再见”,便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是一个明朗的午后,阳光穿过树林照在她已无声息的幼小身影上,场景十分诡异。
直播继续,镜头就对准她的尸体。直到十几分钟后,她被家人发现,直播才戛然而止。。。
近年来,直播自杀的事件屡见不鲜,而背后的原因不尽相同。
在网上直播自杀的人很多并不是真的想死,而是希望得到关注和帮助。
像凯特琳一样,很多人在自杀前会向观众讲述自己要自杀的原因和心理活动,很可能是希望得到他们在现实生活中得不到的关心和同情。其实他们真正想说的是:安慰我!阻止我!救救我!
然而,相比关心,很多时候他们收获的反而是更多的恶意。
早在2008年,一个名叫比格斯的19岁男孩在网站上直播自己服药自杀。在自杀前,他说自己“是个废物,让所有人失望了,不配活在世上。”
直播持续了12小时之后,才有观众报警。比格斯因为没有及时送医死亡。而当时观看这个直播的观众,多达1500人。
在比格斯自杀的过程中,有观众非但不制止,反而要求他“不要废话,干脆一点。”而大多数观众,虽然没有怂恿,也都袖手旁观。
同样的,凯特琳在死前的20分钟直播里也多次表达对世界的留恋,然而并没有得到观众的挽留。
相比之下,也有一些自杀者特别干脆。
2016年,一名19岁的法国女孩在直播中吸着烟,喝着可乐说,自己将要自杀,并且归咎于前男友对她的性侵行为。
几分钟之后,她走向迎面而来的火车,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同在2016,一个22岁的土耳其男子,因为女朋友离开他而选择开枪自杀。他的第一枪卡壳了,他却毫不犹豫,再开一枪,留下一个漆黑的屏幕。
与上面提到的案例不同,这两个人似乎下定决心要寻死。他们直播的目的,并非为求得同情和帮助,而是愤怒的宣泄。
那位不知姓名的法国女孩,选择直播自杀,主要目的是宣泄自己对前男友的怨恨,要让他为自己的死负责。
而土耳其男子在开枪前说,“当我说要自杀的时候,没人相信——那你们瞧着吧。”他选择直播自杀,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个言出必行的“汉子”。
纵观这些直播自杀的人,年龄最大的22岁,最小的只有12岁。他们所生长的世界,已经被网络控制。他们的一切生活都与之息息相关,连自杀也不例外。
当生活中的孤独或者愤怒无处排解,他们唯一能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向网络上的陌生人倾诉。这可能是我们这一代人共有的悲哀。
反观那些冷漠的观众,其实不过是想通过观看别人的生活,给自己无聊的人生找些乐子。
很多怂恿比格斯“去死”的人,误以为他只是想搏出位,并不是真的要自杀。毕竟,这么做的人也不在少数。
直播再清晰,也被屏幕隔绝了真实世界的温度,折损了人们的判断力。相比一个人眼睁睁死在你的面前,屏幕前的袖手旁观似乎变得不那么罪恶。
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无处不在的网络世界,但当直播自杀、直播性侵等极端事件发生时,才发现,我们还远没有找好自己在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之间的位置。
面对层出不穷的直播自杀悲剧,我们能做的是,抽出一点盯着屏幕的时间,去关心一下身边的人。凯特琳和比格斯们所需要的,也许就是无助时的一个微笑,一句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