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不止一次说过Nafta是历史上最糟糕的贸易协定，让美国吃亏。今天他表示，想要彻底启用这个名称，改为“美国-墨西哥贸易协定”。

多边变双边

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由美国、加拿大和墨西哥签订，于1994年生效，三国承诺在对其他国家维持原关税和贸易屏障的同时，互相减免关税。

但像Nafta一样的多边协议，正是川普上任后极力要取消的内容，只寻求与“按规则行事、不企图占美国便宜的国家”之间的双边协议；火速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就是一例。

这次美墨达成的初步协议，主要涉及原本争议最大的汽车行业，不过其他也具有分歧的行业没有被囊括。美加墨三国从去年8月开始启动修改Nafta的谈判，但始终无法达成共识，美国还提出了一系列引发争议的条款，其中就包括修改汽车原产地规则，收紧本来协议中的62.5%原产比例要求。商务部长罗斯还表示，这样的原产地规则实际上是让中国等国家受益，但美国汽车行业组织对此并不赞同，称中国的零部件在北美产汽车的价值中所占比例还不到6%，很难由此说中国是Nafta的“赢家”。

从这份美墨协议看来，美国的要求最终被接受。汽车原产比例将提高到75%，并使用更多本地钢铝制品和零部件造车，参与制造的工人中也要有一定的比例为时薪16美元以上的雇员。此外，美墨双方还同意修改协定失效日期的“日落条款”，将新协定的寿命延长到16年，有利于企业规划。

还差加拿大

在过去一个多月美国与墨西哥的谈判中，加拿大并没有参与。墨西哥总统涅托今天表示已经与加拿大总理通过话，希望加拿大合作，在本周结束前达成一个三边协议。

不过川普的语气听起来并不是很乐观，只说会“很快”与特鲁多对话。实际上川普一直希望将Nafta变成几个双边协议，但因为受到部分共和党国会议员、行业人士以及加拿大墨西哥政府的反对，才没有成功。

另外，与墨西哥的初步协议也还需要得到国会通过才能生效，这其中，部分反对川普修订Nafta的议员的投票非常关键。

川普的胜利？

与墨西哥的这份协议被视作川普在贸易战里的一次重要胜利。但同时不可忽略的事实是，美国同另一位盟友加拿大的问题还没有解决，而如果从全球来看，美国还面临着更多的问题，被加征关税的包括中国、韩国、墨西哥、加拿大、欧盟、土耳其等等，这些国家或地区的反制措施也已经或即将生效。

在目前的关税大战下，美国钢铁产业、洗衣机厂等领域的确有所获益，但受到明显冲击的行业也越来越多，例如种植玉米大豆和养猪的农民出口变少，啤酒酿造厂要花更多钱购买铝制易拉罐，以及长年出口墨西哥、墨西哥和欧洲的造船商。另外在美国的“刺激”下，被针对的各方开始另寻合作途径（例如日本与欧盟为应对美国贸易保护主义签订的自贸协定），中国等国家的行业也在另寻供应链，即使未来关税战结束，恢复这些贸易关系也需时日。对于想要重塑以美国为中心的全球贸易模式的川普来说，这些“内忧外患”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尽管川普并不想延续Nafta的多边模式，墨西哥也似乎有意附和，但如前文所言，国会和汽车制造商都不会赞同这样的做法。加拿大外交部发言人今天也发表声明称“我们只会签署一个对加拿大有利并且对中产阶级有利的新Nafta，加拿大签名是必不可少的”。即使是双边谈判，下一步，美国对加拿大也未必如对墨西哥一样取得“理想”结果。而在僵持不下的美中贸易谈判上，从中国的态度和此前反应来看，显然川普也不会取得对中国的“胜利”。何况川普的谈判策略也十分激进，今天说到将与特鲁多通话时，他很快提起加拿大的反制关税，并再次威对加拿大汽车征收关税，正如他一贯一边“谈”一边写着加税名单的做法。今天川普还说，“现在不是和中国谈贸易协定的好时机”，在两国谈判还没有结果的情况下预设这样的立场，这不免让人担心美国的诚意。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川普喜欢的双边协定虽然对贸易投资等有所益处，但客观上也促成了贸易保护主义的壁垒，并不利于全球贸易的增长，也与其他国家的态度与时代趋势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