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篇署名文章,称“新自由主义”思想在新西兰要被抛弃了:“总理曾说她要激进的社会变革,现在不得不相信了”……作者是一名已经退休的国家党前议员(1996-2011),曾担任新西兰国防部长,他的观察值得回味。一起了解一下——
作者:Wayne Mapp
自从本届新西兰政府上任以来,可以注意到,不管是总理,还是众多的部长,在用词时,都频繁使用“radical transformation(激进转型)”,来强调他们的意图,使用的范围不仅涵盖气候变化、教育、健康问题,还包括土地使用权、税收问题、工作场所关系和文化间关系等广泛议题。
最新的例子来自总理在国会门口对罢工的小学教师即兴演讲。她站在国会外说,她支持要求激进改变的呼吁,只是“彻底改变需要时间”。她给抗议者留下的强烈印象,是她内心赞同抗议牌上的内容——可能是代表个人同情,也可能代表着新西兰教育即将有重大转向。
可以观察到:本届政府上任后组建了数量众多的“工作组”,工作组的任务是对一些重大议题开始咨询或者“对话”。国家党一直说,这证明工党根本没有为上台执政做好功课,上台后匆匆忙忙补课。大部分评论人士也同意。
不过,我觉得这不是唯一的原因。我们还应该看到,在现在组成政府的3个党派中,有很多人谴责“新自由主义”(neoliberalism),认为这是当前经济模式失败的根源。
如果观察新自由主义被政府抨击的频率,会意识到他们希望从根本上改变新西兰的经济和社会。
在此基础上,建立如此众多的工作组不仅表明政府缺政策,更代表着政府在为激进转型做准备。不仅工党,对绿党来说,激进转型一直是他们存在的理由。同时这也适用于新西兰优先党,Winston Peters进入联盟政府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新政府承诺真正实现转型。
政府知道,走向激进变革还存在一些障碍:首先,除了绿党,其他两党在竞选时都没有清楚表明这种取向。
另外,他们单个党都缺乏足够的支持百分比。不过,他们的党内都存在强烈的呼吁转型的内部游说力量。
政府设立的各工作组将从明年开始陆续报告。与政治中的许多事情一样,这既是挑战,也是机遇。许多报告将提供一些备选方案,其他报告将提出主要行动方案,还有的报告将提供进一步讨论的基础。在各种选项中,我认为将会包含有激进变革的核心。然后,就是政府的选择问题了。
时间上看,到明年年中的时候,离下次竞选也就1年时间了。因此很大的可能性是,这些报告和建议将构成2020年选举的政策基础,其中的部分将融入竞选政策纲领。
我一生中见到的最激进的政府是1984-1990年的工党政府。许多关键的转型政策在1984年的竞选期间也几乎没发出信号。但在执政三年内,新西兰元变成了浮动汇率,关税大幅削减,进口配额被取消。 GST于1986年推出,所得税从最高税率66%降至33%。私有化第一阶段开始发生。新西兰已成为无核国家。一切都密集地上演。
这种转变的速度曾让许多人深感不安。导致民众投票支持MMP制度,以确保这种激进的转变不会再次发生。当时人们认为,联盟政治(MMP)可以防止这种激进的情况发生。 MMP的前20年的确证实了这一点。自Lange/Douglas政府以来,没有任何新西兰政府如此激进。
但我们现在有了新一代的领导人,现代的这一代,是80年代搞起新西兰转型的那一代的孩子。
那么接下来就是:哪些政策会比较顺利地实现激进转型。气候变化政策?没有问题,联合政府内出现了明确的共识。但其他政策现在还不好说。
比如税收政策,上次选举期间,工党能够推动税收政策,主要针对资本利得税。这被证明是明智的,至少2017年大选中如此。但到了2020年就过时了。工党几乎肯定会推行其他的税收政策,也就是采纳部分“税务工作组”的建议。
如果是不受欢迎的政策,只要选民能够暂时吃得下去,还是能在竞选中去推的。比如国家党能在2011年成功地进行部分私有化的竞选宣传,原因是足够的选民认为国民政府总体上胜任,尽管有私有化政策不太靠谱,但对选民群体伤害程度不大。
综上所述,现政府2020年面临的挑战就是,让选民相信变革时机已经成熟,让他们相信,自从上一次新西兰重大变革以来35年,现在应该是迎来另一轮转型变革的时候了。
最后说说MMP,很多人对走到现在的结果可能不太满意。但是最终,选举制度还是不会阻碍选民意志的体现。如果选民心态往变革的方向发展,最终也会体现出来。说到底,2020年还是选民的需求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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