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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本文是美国专栏作家、评论家戴维·布鲁克斯近期在《纽约时报》上发表的文章。他曾出版了分析美国新贵阶层的《布波族》一书和旨在探究“爱、性格和成就的潜在根源”的《社会动物》一书。本文主要节取了他的部分读者关于“人生目标”的来稿。
几周前我向读者征文,请大家说一说自己的人生目标是什么,以及是如何找到自己的目标的。有几千人投了稿,其中很多文章已经放在网上了。未来几周里,我会围绕他们分享的经验再写几篇,不过有一个普遍的主题是我之前没有想到的。
我本以为多数投稿人会落入我们的成功文化窠臼,说些大学毕业典礼演讲式的套话:要心比天高;立下远大的志向;致力于改变世界。然而实际上,数量惊人的投稿人反其道而行之,通过追求一种幸福的小日子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伊丽莎白·扬(Elizabeth Young)说她听过一个故事。故事里,一个记者让一个人展示一下他所拥有的最宝贵的东西。扬写道,那人“十分骄傲而激动地向记者展示了他收到的一份礼物。一只破旧的锡壶,被他小心翼翼地用布包着。记者懵了,这么一个破玩意为何如此宝贵?‘启示,’那位朋友答道。它带来的启示是,‘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发光。’这个故事给我很大触动。在那一刻,我认识到我不必强求自己去做重要的事,并为此得到赞誉,获取成就感。我的视野清晰起来。”
扬接着说,“我一直希望自己能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友善。我希望能养育出友善的孩子。”她注意到,在那些纳粹死亡集中营的幸存者身上,最常见到的一种特质就是宽宏大量。
“也许,”她总结道,“我的使命根本就不是一项使命……随处都能遇到这样的情形,看起来琐碎、无关紧要,但一经探究,就能产生意义,”让你有机会成为一个宽容、友善的人。精神和情感成长的进度是非常细微的。
金·斯班瑟(Kim Spencer)写道:“我原本属于铁板一块的那种人——就是对人生目标有很清晰的定义和理解。我的目标是看病‘救人’。不过我已经融入了某种中间状态。现在我的目标就是做一个人……一个可以拿起电话,花上30分钟和陷入困境的你交谈的人。我今天可以给你这么长时间,过几天还可以再给你……我可以编辑你的信件……我可以听你抱怨同事……我可以看着你的眼睛,在停车场给你几块钱。我不会因为你哭而心烦。我已经不再下沉,所以我可以轻轻托着你,让你也浮起来。我做不到随时奉陪,但每隔一段时间有一次是可以的,直到你找到别的人帮你,或者学会了换一种办法游泳。我没什么损失,对我来说是小事一桩。”
泰伦斯·J·托拉克森(Terence J. Tollaksen)写道,自从开始意识到“决策陷阱”的存在,他的人生目标就变得清晰起来:“这种陷阱是一种一致性惊人的现象,就是说你会发现一些‘重大’决定对整个人生的影响,其实远没有许许多多看起来不起眼的小事大。”
托拉克森接着说,“我从来都很钦佩那些目标明确、执着、成功、坚定的人;他们都是能成事的人,世界需要他们。”但他解释说,他一直都有一个“用小字写的目标”。
“我能说的是这适合我。我知道听起来太中西部了,但是效果很棒。我有个了不起的妻子,五个孩子,有从小学、中学、大学、部队就认识的朋友,还有本地的朋友,最好的是有时候还有马、狗、猫。最后,还有我自己创办的一家小型工业公司,已经经营了40年,我经商是有原则的,我现在管它叫‘方济各教宗资本主义’。”
汉斯·皮什(Hans Pitsch)写道:“我85了,人生意义是一个紧迫的问题。人生目标的问题就另当别论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及我的整个人生让我明白,我们的作为和不作为造成的结果,往往完全是不可预测的、随机的。”
他接着说,“对能活着我心存感恩。每一天我都要过得有意义,这是我对自己、对身边的人的责任。我喜欢跟(一部分)家人和(越来越少的)老朋友在一起。你将术语‘组织框架’用在一个人的一生中。我不知道该不该用一个系统的原则去规限自己,但是有一件事是我始终专注的,就是我的花园。很多植物死于严冬,但铁线莲和玫瑰奇迹般地活过来了,生菜、菠菜和番茄在新盖的温室里长得很好。房前的樱桃树没精打采,已经活到头了。今年开始得种一棵新的。”
人生目标的标尺并不适用于所有人,但在打理那么大一个花园的过程中,你能看到某种美丽、切实、均衡的东西。
来源:纽约时报中文网 作者:戴维·布鲁克斯
整理:美国投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