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澳洲想在世界上占有一席之地,就不要指望其他人来说澳洲人的语言。”
——前澳洲总理艾伯特
面对“亚洲世纪”,新州州长贝尔德(Mike Baird)决定再试一次,将中文等亚洲语言引入新州课堂,为澳洲下一代创造更有竞争力的未来。但不容乐观的是,澳洲此前已有多个外语教育项目遭遇过失败了。
澳洲人学中文,从娃娃抓起
在澳洲发展与亚洲地区关系日益密切的今天,澳洲下一代被认为应该为此早做准备。《澳洲人报》称,未来几年,成千上万的新州小学生将学习一门亚洲语言。
在刚刚结束的访华之行中,新州州长贝尔德与北京市长王安顺达成了一项教师交流项目,根据协议,15名新州老师将在不久后赴中国受训,而两名中国老师则要来新州交流一年,以传授中文教学的最好办法。此外,新州偏远地区的学校将和中国学校进行交流,两国的学生将通过网络互动。
贝尔德援引数据称,目前澳洲那些将参加“高考”(HSC,12年级)的学生中,只有10%的人正在学习一门外语。他表示,“语言是澳洲能从亚洲获益多少的关键部分。澳洲如果不立即与亚洲国家建立亲密关系,将慢慢失去国际竞争力。”因此,新州政府计划对幼儿园里的学童开设外语课,然后推广至全州的小学。
澳洲Corrimal High School的中文老师John Matthes。
不过,贝尔德承认,实行这项计划需要大量资源,还需要时间找出配置这些资源的最有效方式。事实上,早在今年5月,新州议员Chris Minns就提出了一项提案,建议强制新州从幼儿园到12年级的学生学习中文。此后,贝尔德及新州反对党领袖都对新州儿童加强学习中文表示支持。
Minns称,强制中文教育不仅对澳洲的商业和贸易有积极影响,掌握双语的孩子往往能在标准化的考试中取得更好的成绩,在数学、阅读和词汇等测试中和记忆清单等方面也能表现得更出色。他表示,全球有一半人口拥有双语能力,澳洲的学生也应该掌握两种语言,更何况澳洲的主要贸易伙伴,很多都不是讲英语的国家。
“学中文的回报是巨大的”?
对于那些对中文感兴趣的澳洲人而言,贝尔德无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政治新闻编辑Kirsty Needham11月8日在《悉尼先驱晨报》撰文称:她三岁的儿子在水饺店时,会热情地说出“好吃”;春节时,他们会对舞狮表演者说“恭喜发财”;一个从台湾买回来的、会跳舞的机器恐龙会对着他们唱“祝你生日快乐!”——这是Needham当初买来给儿子学中文的。
“我不是一个逼迫孩子学习中文的‘虎妈’,我只是想让他比我早开始学习这门优美的语言,作为一个成人学习者,你或许需要用十年时间在中文学习中艰难前行。” Needham写道,她希望贝尔德的亚洲语言推广及教师交换计划可以让新州小学开设成千上万的中文学习班,老师由生来就说中文的人担任:“迄今为止,澳洲很多雄心勃勃的亚洲语言能力项目都摇摇欲坠,但从更小开始学习,有更好的老师,似乎能有帮助。”
Needham称,在工作中,通过死记硬背一排排、一页页的汉字,奠定了她的中文基础。她曾参加过一名前北京播音员在Ultimo TAFE教授的中文课程,之后,她获得了去中国工作的机会,还写了一本自传。 “回报是巨大的,我能‘破译’一个曾经令人望而生畏的世界,” 通过多年的工作经验,Needham称,在遇到澳中之间的文化及政治差异时,说中文是最有效的解决方式。
对于为何学习中文,澳洲广播电台在今年5月曾采访了一些正在学习中文的澳洲学生。他们都来自于维州的Strathcona Girls Grammar School,在这里,学一门外语是必修课。Matilda Murphy称,她在八年级时有些“犹豫地”选择了中文,目的是为了方便将来找工作。事实上,很多学生选择学习中文都有方便就业的考量,一位来自墨尔本RMIT University的中文老师称,随着澳洲华人数量增多,毕业生从事各行各业都免不了要和华人打交道。
不过,澳洲工商会(ACCI)不认为将资源投入到课堂上的语言教育是一个明智的做法。ACCI的就业、教育和培训主管Jenny Lambert说,学校的语言教育在未来的5-10年里都很难转化为语言能力。他称,不可否认有些职业看重语言能力,但有些工作并不需要亚洲语言技能。澳洲需要的是一个更广泛的策略而不仅仅局限于课堂语言教育,“我们需要用好已经存在的劳动力,在澳洲现存的人口中,有25%出生在海外,我们为什么不考虑将这些人现有的语言能力应用到商业领域中来?”
此外,来自澳洲原住民语言学会的Neil Broad称,澳洲或许应该将资金和精力集中在对自己国家历史的挖掘及原住民语言的学习和保护上。此外,他强调,学习一门语言不仅仅是掌握语法、单词及发音技巧,更重要的是对这一语言产生的文化背景有足够的了解和欣赏。
澳洲外语学习正经历“滑铁卢”
尽管贝尔德想将外语的学习引入新州课堂。但澳洲的现实是,中文学习正在经历滑铁卢。Crikey 2013年10月报道称,在2010年-2012年间,澳洲 12年级学习中文的人减少了27%,在2013年,仅有902名 12年级学生学习中文,与2012年相比,减少了5%。
事实上,其他亚洲语言的情况也没有更好。《外交学者》网去年7月报道称,澳洲想和亚太地区搞好关系,但这在澳洲人学习外语方面并未得到体现。2014年,在12年级中,有约12.8%的学生学习外语,其中学习亚洲语言的仅占5.8%。墨尔本大学的语言文化教育教授Joseph Lo Bianco称,从1990年开始,日语就是澳洲人学习最多的一门外语,然后是法语、印尼语,接着可能是德语,“问题是如今已经有很少的12年级学生学习任何一门外语了。”
2000年代前后,澳洲学生学习韩语课程。
多年来,澳洲政府制定过一些鼓励外语学习的政策。比如2001年,霍华德政府制定了12年级中有25%的学生学习外语的目标。而接下来的陆克文政府也在2007年制定了相同的目标。2014年,时任总理艾伯特对此做出了改变,他强调,在未来的十年,12年级中要有40%的学生学习外语或古典语言——这被澳媒形容为一个“有野心的目标”。但这些政策的最终结果都不理想。
时任新州教育委员会主席Tom Alegounarias将这种“失败”归结为:澳洲学生开始觉得这些语言不会像以前一样,给他们带来竞争优势。不过,来自格里菲斯大学的Lochlan Morrissey并不这么认为,“在我认识的澳洲人中,学习外语的主要动力仍源于经济效用(economic utility)——不是与他们现在的工作有关,就是与他们未来的职业规划有关。”
更重要的是,外语学习往往和个人因素相关。比如日语的学习者在学日语前可能喜欢日本动漫;瑞典语学习者在拿起第一本瑞典语教科书时,可能喜欢风景如画的斯德哥尔摩街头;而学习昆雅语(Quenya,精灵语)的人或许痴迷于英国作家J.R.R.托尔金(托尔金在自己的故事里面创造了十几种语言,其中的精灵语和灰精灵语拥有充足的词汇和完善的语法,甚至可以用于日常的沟通)笔下的世界。Morrissey的朋友中,有人因为对西里尔字母好奇,学习了俄语,还有一个朋友因为玩了刺客信条II(Assassin’s Creed II,游戏设置在15世纪的意大利托斯卡纳区)后对意大利语着迷。
Morrissey称,想要澳洲学生学习一门语言,推广其背后的文化可能比强调它的经济实用性更有效。比如一个人对中国文化产生了兴趣,无论经济环境如何转变,似乎都不会影响他想要学习中文的欲望。
澳洲学生为何不爱学外语?
对于澳洲人学习外语的比例偏低,Joseph Lo Bianco教授分析称,母语是英语的国家往往难以学习外语,而非英语国家则能掌握大量外语,比如英语。“英语是世界级辅助语言,保加利亚人学习英语,以期能在津巴布韦、泰国、新加坡及日本使用。而英语国家的人已经掌握了这门语言,他们会想如果使用英语就可以和世界沟通,为什么我还要学习另一门外语呢?”
Lo Bianco说,在澳洲处于这种思维模式中时,反观中国,已有将近两亿人在学习英语——其在所有学校中都是必修课。“在中国大学里,即便你将成为一个永远用不上英语的兽医,在学习兽医专业前仍要通过英语测试。” 《悉尼先驱晨报》分析称,澳洲学生不爱学外语,原因或许不在于老师和学生做得不到位,事实上,学生们可以通过科技工具参与学习,比如他们都可以在iPhone上下载一个App,只要愿意,他们可以每周七天、每天24小时地学习某种外语。
时任墨尔本大学中文教学中心主管的Jane Orton称,问题在于,在澳洲“高考”制度下,一些学习外语的澳洲学生往往感到挫败。比如那些中文学得不错的澳洲学生,面对从小就在中文环境中长大的华裔学生,就显得不那么优秀了,“华裔学生可能无需花太多时间,但这门‘高考’成绩却是澳洲学生所不能及的。”
The Conversation则认为,澳洲人拥有追求“多文化但单语言”的性格,他们很高兴被认为是接受多文化的,并尽可能多地拥抱异国美食、音乐、舞蹈,但对于多语言并不感冒,“我们生活这样一个国家,你可以被允许说其他语言,但最好是在自己家中或在海外度假时,澳洲人希望看到外语始终保持‘外’语的状态。”
资料来源:《澳洲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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