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梵推荐】9所老房子新照:建筑的宿命与文化传承的可能

2015年12月16日 加拿大地梵设计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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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是文化和历史的物化体现,而建筑的命运往往也同文化的命运紧密相连。半个多世纪以来,中国的文化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中国城镇的面貌也今非昔比。大刀阔斧的改革浪潮之后,是文化与精神的复兴,是向自然与生活本身的回归。而经过历史的洗礼而存留下来的老房子,不论是作为文化遗产、旅游景观还是身心之居所,都在被越来越多的人发现、关注、改造和利用。从功能上的改善到形式上传统和当代的融合,这些改造与利用让老房子有了新的生命、新的姿态和不一样的命运。

阮仪三"有多少城市可以重来"

今年八十岁的“古城卫士”阮仪三教授依旧走在古镇保护的路上,提起老房子,阮教授像小孩子看着要被抢走的玩具,眼里闪烁着渴望而坚定的光芒。

20世纪80年代,全国上下一片改革之声,却有一个“守旧”的人为了古镇四处奔走。“推土机下救平遥”“五千块钱救周庄”的故事,后来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演绎成了“刀下救平遥”“以死保周庄”。三十多年来,人称“古城卫士”的阮仪三教授,依旧走在古镇保护的路上。面对古镇“千镇一面”的现状,这位八十岁的老人不断诘问:“有多少城市可以重来?

猪栏酒吧
三幢老房子 一碗土鸡汤

碧山村的猪栏三吧是寒玉改造的第三幢老房子,这里曾经是榨油厂,在寒玉的改造下,朴素的黄泥墙不抢田野的风光,低矮的房屋不抢大树的风光,拒绝霓虹灯不抢星空的风光,寒玉坚持地说,房子要朴素,要谦让。

如果以文作比,猪栏一吧颇似一首写给初恋的情诗,拐弯抹角处藏着羞涩的暧昧和脉脉情意。这座隐匿在西递一条小巷里毫不起眼的老宅,内部空间是徽州寻常人家的些许狭塞和昏暗,楼梯盘转,让人如微醺般略失方向感,却又总是在不经意处别有洞天地躲着一间似小姐闺房般精致的客房。裸露的木梁、雕花老床、印花壁纸、幽幽的灯光,让人心绪静谧,情意绵绵。

山里逸居
北京山谷里的闲逸生活

北欧生活多年的娜尔苏是山里逸居的设计师,在北京密云依山傍水的山谷里改造了五幢民院。娜尔苏说,做山里逸居的初衷是因为在瑞典的生活和自然很近,回到北京,也想让自己的孩子们能够继续这样的生活。

山里逸居像一个生活方式的实验产品,娜尔苏很想知道将来会怎样。“作为一个实验者,我并不是这种生活方式的创始者或者设计者,我只是复制了一种已有的东西。里面可能有我自己的生活经验。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将会有更多的人有这种生活需求,像我们中国很多事情一样,我充满信心。”

空气花园
苍山脚下的老宅新居

苍山脚下的空气花园,没有醒目的招牌,有的是木梁石墙的老房子,半个院子的果蔬和四间宽敞舒适的客房。来自广东的阿纬阿翔,坚持不把新房子盖高,他们太喜欢院子里的李子树,生怕给它挡了阳光。

院子里随处都是别致的景色,古朴中渗透着设计的活力。在老房子的左边是与它平行的一栋小白屋,一层是现代的厨房,顶层是可以晒着太阳远观洱海的大露台。很多人问阿纬:“院子有足够大的空间,为什么新房不盖大一点,盖高一点?”阿纬说:“因为那棵木瓜树在那里,如果扩建的话,对那棵木瓜树会形成压迫,新房太高会抢了老房子的风头,本末倒置,也是一种压迫。盖高一层,可以多出一个房间,但看到的天就不一样了。”

张建平
给故乡拍遗像的人

为故乡徽州的老房子奔波了二十余年的摄影师张建平,称自己是“给故乡拍遗像的人”。他说一个好的摄影师,一定是好的社会学家,面对火热的古镇旅游,张建平不断诘问:“徽州是需要公园文化还是农耕文化?”

从良田到公园,改比不改更好。在现代生活中,这是很多人不懂的“无为”的真谛。老子提出的“无为而治”,是道家的基本思想。且不去谈那些改造者自身的修养如何,面对历史、面对自然,“无为”却往往是一种大有作为。徽州的城市改造和老宅保护,经常都需要这样一种境界和眼光,但具有这样眼光的人实在太少。张建平曾提出疑问:“为什么我们有城市规划师,却没有乡村规划师?”

碧山书院
老宅里的乡村文艺复兴


左靖离开城市,安家在徽州碧山村,把一桩老宅依照古法改造为碧山书院,要搞一场乡村的文艺复兴。从碧山计划到黟县百工,“去国还乡”的左靖一直在关注徽州本地的传统文化和农村建设。

左靖修建“碧山书院”,就是要扎在碧山,好友欧宁也把家安在了自己改造的“牛院儿”。这几年,他们风风火火地搞起一场农村的“文艺复兴”。三年前第一次做“碧山丰年祭”,他们借助传统的祭祀仪式,重建当地的公共文化生活,将祭祀拓展成一个邀请全世界艺术家来探访历史遗迹、民间戏曲和手工艺的嘉年华。另外,左靖策划的“黟县百工”,寻访徽州的民间手工艺。而欧宁介绍引进南京先锋书店,在清代祠堂“启泰堂”里开办了“碧山书局”,留守老人和孩子除了打麻将、看电视以外有了新去处。这一切都激发了当地村民对徽州本土文化的认知和传承意识,一些具有实效性的成果也在陆续浮出水面。

荣洁
身体力行地传承


十四年前来到大理的荣洁,近年来一直关注大理的老房子保护。不论是按照传统木结构重建的咖啡馆,自己设计改造居住的百年老宅,还是与当地手工艺人合作的新手工制品,荣洁都身体力行地走在保护与传承的道路上。

“我自己最简单最初的一个想法就是老的东西要保护起来,不是不做任何改变,而是要把新的东西和老的东西结合在一起。老的东西要不就腐朽下去直至消失,或是在博物馆里被人远远观望,我觉得它的生命力需要体现在实际使用上。”荣洁会买一些老家具,请师傅根据它原先的榫卯结构修好。注重细节的家具师傅会细心地和她讲解哪个是大榫卯,哪个是小榫卯,怎样根据其类型判别家具的年代。荣洁给这些老家具加入一些现代元素并把它们运用到了自己的咖啡厅里。

守拙园
开荒南野际,守拙归田园

从事了一辈子建筑工作的单黛娜把家安在了东四一条胡同里,按传统四合院格局建了“守拙园”。天窗、地暖、联通四个厢房的玻璃房,让生活一年四季都简单舒适。黛娜说:“造一座房子不难,难的是给房子一个灵魂。”

2005年买下四合院时,黛娜想最大限度保留原来的格局和构件,中国传统建筑的土木结构的腐朽粉碎了她最初的构想,房子与人休戚与共,100年到300年的寿命,起支撑作用的木头腐朽没落,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可以用,再住就是危房,只能在原有的格局上彻底重建。但黛娜始终坚持没在这基础上起一栋楼,起了楼,“就不是一个四合院了,别人会不认”。 别人认不认对黛娜可能不是关键,是不是一个真正的四合院才是重点。这里头掺和进了一些情怀,一个深谙建筑的人的本能趋向。

老舍
迷失在时间的温存里


位于上海山阴路的老舍是几个年轻人玩儿出来的私家旅馆。四十年代的老公寓经过用心的复原和改造,处处充满老上海的气息。85后的设计师单儿说:“老房子让我觉得踏实,在里面能让我静下来思考。”

老舍的装修花了三个月,费尽心力的“改造”更多是“还原”。除了卫生间的功能性改善,其他的动作都是在寻找这间老公寓最初的状态。于是,老舍像是被从时间里挖了出来,角落里总是弥漫着故事的味道。

Søren Matz
客居他乡得有家

丹麦的Søren Matz把家安在一幢20年代的老洋房里。他不仅保留了房子原有的气质,也把一生漂泊的经历放了进去。他曾为中村外二工务所工作十余年,依然记得一位印度木匠对他说:“好木匠可以带着他的手艺去任何地方。”

舒服的家居环境是改造的首要目的,老房子较低的舒适度也往往是遭人诟病的原因。对于一个习惯了在房子里烤火炉的北欧人,上海冬天的湿冷是最要命的。于是,老马在厨房和卫生间都铺了地暖,但客厅与卧室仅在隔断墙里埋了暖气,从外面看是三块和墙壁颜色统一的墙板,既保持了房间整体的简约统一,又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取暖问题。老马说:“我可以忍受卧室稍微冷一些,反正可以盖被子,但厨房和卫生间是我最想放松的地方。我希望冬天也可以舒舒服服的。”老马平时是个大忙人,拍摄那天下午他匆匆赶回来,吃了两块巧克力、喝了杯咖啡,打完鸡血又去工作了。若是在湿冷的冬天,在温暖惬意的厨房里这二十分钟的停留,或许真的就凝聚了家所有的慰藉。


+本文转载于网络,转自“iLOOK杂志”仅供学习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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