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eli Anna Wegerif,13岁,她位于佛罗里达州家中的卧室里满是中国或者亚洲元素的装饰物。Jieli11个月大的时候就在江苏省被收养。Jieli的妈妈Lorrie说他们有三个亲生孩子;最小的26,最大的33。他们从中国收养了4个孩子。
Jieli Anna Wegerif(图左)和她姐姐Michelle Wegerif在佛罗里达的家中。
2014年春,韩梦(音)离开中国前往美国蒙大拿州参加一个学习英语的奖学金项目。尽管身处一座人口密集的大学城,她觉得自己很难跟同学和老师们打成一片。
“我感觉很孤单,被孤立了,因为我周围的人都太不一样了,”她说。“白人很多,亚洲人很少。”
但仅仅几个月,她就很惊喜地在她英语老师举办的一次派对上遇到几个中国女孩。她们都是小孩,比如安娜卡(Anaka),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安娜卡的妈妈告诉韩梦,自己从中国南方的广东省领养的这个孩子。
八月里,晚饭前,蒙大拿州米苏拉市,Anaka在跳蹦床。2007年7月,Nicole Stimac和丈夫从广东阳江阳东区一个福利中心收养了Anaka,她的中文原名是Dang Fang Ting。
Gabi Fen Estep(图左),出生于新疆乌鲁木齐。2001年被Marty Estep和Sissy Estep从当地一家福利院收养。Estep女士,她的美国妈妈,给她专门制作了一本相册记录她的生活。Estep一家还领养了其他4个孩子,包括Kaitlin Estep,图左二。
这一意外发现牵动了韩梦的心。韩梦在北京做了十多年的新闻摄影师,她见到的中国孤儿有时候情况糟糕。中国新近废除了计划生育政策,然而长久以来重男轻女的文化因素导致大量孤儿都是女孩,支持者说也有很多父母由于无法承担医疗费或是社会的眼光,将天生残疾的孩子抛弃,不管男女。
被收养前,SarahBosch被扔在一个孤儿院门前,皮肤烧伤。现在Sarah的美国父母坚持为她清理伤口。妈妈Teresa Bosch说最难的是让小Sarah入睡,因为伤口又疼又痒。
Luke Jian Wegerif在佛罗里达家中的房间里玩游戏,他今年13岁,后背上做过脊柱裂的手术,先天缺陷。他三岁的时候从内蒙古被Wegerif一家收养。
韩梦想知道,这些被收养的孩子们——如今已经被“漂亮玩具和温馨的家”环绕着——在他们的新环境里感觉如何。他们会被孤立吗?他们会觉得孤单吗?他们会想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吗?在这些问题引领下,她来到马里兰州,通过新闻奖学金开始着手进行一个摄影项目。
Anaka,图中间,和姐姐Kine在米苏拉市一条河里玩耍。Stimac,她们的妈妈,担心Anaka会因为一张亚洲脸而被人歧视。
二月,马里兰州家中,CarrieGreen抱着她的女儿Hope。
Bruce Larson正在跟养女Lily玩。Bruce说比起父女他们更像朋友,但他像天下所有父母一样关照女儿的安全和健康。他希望Lily能生活得幸福有意义,并且能够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Hope Green在家中。
“我想告诉那些中国读者,被收养的中国孩子们在美国过得怎么样,”她说,“他们现在过着怎样的生活,都有什么不同。”
她上网发消息寻找这样的家庭,然后惊喜地收到了第一个回复,谢尔丽∙吴(Cheryl Wu),一位第二代华裔女士,她的养女来自中国江西省。吴女士在华盛顿DC从事特殊需求儿童的教师工作。“我的工作是看护有生理缺陷的孩子,”她说,“因此我一直想从中国儿童福利院领养一个孩子并且亲自照顾她。”
二月,Alyssa和她的养母Cheryl Wu。Alyssa于2010年从江西抚州一间福利机构被收养,当时还不到4岁。
一月里的一次生日聚会,这五个家庭都从中国收养了孩子。女孩们坐着聊天。热爱航海的Sean Green则在研究墙上的地图。Sean于2005年在天津被收养。
吴女士把韩梦介绍给一群家家有养子女、常常一起举办派对或是在其他场合聚会的家庭。大约一年多的时间里,她在美国十个州见了三十多个家庭,有的是通过口口相传找到的,还有的是通过一个非营利组织把她的项目写进了新闻通讯里宣传得来的,还有更多是从一个学校联系到的,很多家庭带孩子去那里学中文和中国舞蹈。
一群小伙伴吃完冰淇淋离开商店。这些女孩来自中国和柬埔寨,被美国家庭收养。尽管住在不同的州,这些家庭时常聚在一起并且保持联系,维持密切的友谊,同时也减少被孤立感。
Skylar Willoughby八月份在曼哈顿参加中文暑期夏令营。她今年13岁,出生于湖南岳阳。她妹妹Eliza,11岁,出生于江西宜春,也参加了夏令营。她们被Willoughby一家收养,在曼哈顿长大。
Lily Xiao Larson(图左) 在中国舞蹈课的间歇跟小伙伴嬉闹。她父母带她到中国文化与社区服务中心上舞蹈课,同时学中文。
三月,Siping(图左)和Sinan正在马里兰州一家看护中心为老人们表演中国扇子舞。这对中国双胞胎姐妹于2002年在福建南平一家福利院被Jack Machado和Dulce Calabia收养。Calabia女士,她们的妈妈,出生于西班牙,后移民美国,她努力为孩子们提供探索亚洲文化的机会。
一群小伙伴一起看电视。这些女孩全都来自中国,由美国家庭领养。
去朋友家过夜之前,Abby Benton和妈妈Toni Benton。为了让领养的孩子们能关系更亲密,一群家庭常常聚会,这样能在自己的圈子里更自在。
“一开始,我非常感激这些美国家庭,”韩梦说。“否则的话这些孩子在中国会过得很糟糕。”
尽管他们现在生活舒适,韩梦发现了孩子们一个共同的纠结。
“当他们长成青少年——11岁,或者13、14岁——他们总会思考自己身在何处,为何在此,又为什么跟别人不同,”她说。“我的亲生父母在哪?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把我扔在大街上?”
这些问题带来多方面的不同反应:从上语言文化课到他们长大些去中国旅游。
“当被收养的孩子进入青春期,遇到所有青春期孩子会遇到的问题,作为认同感发展的一部分,有的孩子想寻根溯源,去跟自己最初的家庭产生关联,”凯斯西储大学(Case Western ReserveUniversity)曼德尔应用社会学学院儿童福利项目主任维克多∙格罗萨(Victor Groza)说道,“另一些孩子想跟自己的文化建立联系,并不那么关心自己的出生家庭,而更关注作为一个文化个体他们是谁。而还有一些则只想在同龄人以及当前所处文化环境之中建立自身认同。”
中国新年晚会,LilyXiao Larson,右二,身穿中国传统服饰,跟舞蹈课上的亚洲小伙伴表演了一个舞蹈节目。她跟亚洲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感到很自在。Alice Carter,她的美国妈妈,觉得应该由她自己来建立自己的身份认同感。
Juliette Marier跟爸爸一起来到缅因州参观波特兰艺术博物馆。Juliette出生于广东高州,2002年被Marier一家收养,当时年仅一岁。她说自己非常享受在美国、迪拜和香港的生活,此时此刻对于亲生父母的事她丝毫不感兴趣。
二月,Abby Benton,图左,和Taylor Stacy挤在一个沙发上听着她们接下来的暑假中国行的安排。她们会去孤儿院当志愿者。
一月,TaylorStacy在爸爸出差前跟他拥抱。她被收养到美国后第一次回中国是和其他被收养的中国孩子们在孤儿院做义工。她现在家里有两个被收养的姐妹,还有一个来自柬埔寨的哥哥。
Hope Brizzi,左二,跟一个小花童聊天。四月,她父母Frank Brizzi和Djuna Brizzi要庆祝结婚25周年。Hope于2005年在南宁梧州被收养。
很多孩子都想找到亲生父母,这几乎是件不可能在中国实现的事,因为很多孩子就这么被扔在了大街上,连一纸档案都没有。也不存在一个覆盖全国的系统能追踪这些孩子或是他们的亲生父母。其他孩子可能就只是接受现实继续生活了。韩梦尝试通过医院和当地警察局帮助她的一个采访对象找寻亲生父母,但当她终于找到了那名父亲,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随即却驾车扬长而去。
Yihan,被收养的时候全身80%被烧伤,图为他跟妈妈Calabia女士在空手道课前。Calabia女士一直觉得也许有一天她的孩子们能跟自己的亲生父母对话,如果能在中国找到他们的话。
即使这些父母过后很难再去接受自己的亲生子女了,通过这些工作,韩梦发现通常来讲很多中国人还是很感激这些孤儿能被美国人收养。
“我也觉得很感激美国家庭能给这些孩子更好的生活,”韩梦说。“另一方面,我想为被收养的中国孩子们发声。他们的感受,被领养这件事给他们人生造成的影响。我希望我的这个项目能成为一座文化桥梁。即使这些被收养的中国孩子都已经是美国人了,他们依旧与中国有着种种关联。”
一月里,BethGreen(图左)和Hope Green在他们位于马里兰州的家门外玩滑板。Beth于2000年被收养于湖北武汉洪湖的一家孤儿院里,当时只有16个月大。Hope于2002年在陕西汉中被收养,当时不到两岁。两个女孩都曾回到中国,并在她们曾经生活过的孤儿院做志愿者。
via New York Times
好文推荐:
长按下方二维码关注 Moveha 美国留学租房公众号
第一时间获取美国租房和生活信息
投稿邮箱:[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