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天,我去了66次米尔福德峡湾(完结篇)

2015年12月18日 凯特旅游新西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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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untouched world。”——米尔福德峡湾,不只是游轮,上山下海,飞天入地,你所不知的更多玩法,请翻看历史消息中前面三篇,让90天里,去过66次的人告诉你。




“一个月?肯定做几年了,你一路的反应和讲解就是个老导游。”刚刚做了一个月时听到这句话,有点受宠若惊。是的我会随手摘下一片叶子或者指着一条溪水让客人尝尝,在他们被辣或者凉的吃惊时娓娓道来,会提醒他们看前方出现了什么,会提前告诉他们准备好相机对准车窗左边,停车拍照会说哪个角度取景光线更好。我还会帮他们解决各种小问题,从玩什么好吃什么好在哪买东西好接下来去哪好订不到住的地方订不到车票怎么办……到皇后镇下车,我就下班了,下班后我还愿意带着不认识路的客人走到他们想去的地方……每天收到的谢谢二字有一筐,有时会觉得自己真是太好人了,又能怎样呢?有那么一次,真的迟疑了:一位独自旅游的中年阿姨,一点儿英语不会,下车后拿着一个青年旅舍的名字问我怎么走。看着那个与我住的地方南辕北辙的名字,“前面路口右转,走到头左转上坡第二栋黑色房子。”我指给阿姨说,阿姨一副是懂非懂,我也实在放不下心:她不懂英语,完全不识路,找不到的话问人都没法问,不行,我还是得带她过去。


当我们到了青旅门口时,发现人家已经下班了,门口贴着一个英文字条,告诉这位阿姨到达时给员工打电话。我按照上面的号码拨过去,电话里的人一步步指引我拿到房间钥匙:入口在哪,密码多少,进门怎么走,钥匙在什么位置。最后把钥匙放到阿姨手中时,她感激的不得了:“没有你的话今晚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而我口头上说着没关系没关系,心里却惭愧不已:对于是否多走二十分钟带她过来,我竟迟疑了那么一下子!她来了看不懂字条,她无法问路人,她不会打本地电话,她打电话听不懂对方说什么——就是那么点儿迟疑,很可能让她今晚没地方住!


我想到Chris。有一次,以为是一如既往的一天,昏昏沉沉窝在椅子上跟着车返程,突然车停下——前方有两个小车相撞,其他车都是慢慢绕路过,只有他停下,让我向车上客人解释稍等等。我看他奔过去扶出擦伤的女士,我看他抱起受惊吓的孩子,我看他把他们一个个安置在我们的车上,我看他大包小包把肇事车里的行李抬过来,我看他打电话给警察,我看他把车开到最近的警察局,我看他安抚当事人,我看他回到车上向大家抱歉耽搁了些时间。车上绝大部分是中国客人,带我把他的话翻译出来后,“哗啦哗啦”掌声一片。Chris听到也跟着鼓起掌来,然后问我大家为啥鼓掌呀?“For you。”我说,他一愣,正了正肩,重拾起绅士的语气,悠悠一句:“Thank you。”

“他们都说你是个好人,而我觉得,你称得上英雄。”

“Too much。”他摆了摆手。

“不,你做的事简单,但你有这样的心不容易,这份心思本身,是伟大的。”



(Chris已经在这条线路工作一年多,却第一次带自己的女儿来游峡湾,看着他一路呵护,那一刻,让我明白古人为何把爱解释为“怜惜”。)


峡湾这条路,环山穿谷,极易发生事故,而我们的大巴,每日准点定时,安全,几乎成了所有其他旅游巴士遇到意外时默认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有一个早上,坐公司大巴去峡湾玩皮划艇,半路遇到一个司机突发心脏病的台湾团,需要上我们车继续去峡湾,为了给他们让座,在后排睡觉的我又坐到导游座。“给他们发耳机吧,我做解说”,“可你今天是休假”,“没事,我自愿”。于是一路五个小时一路解说一路帮安排后续事宜一路安抚情绪直到送他们上船,一路听他们不停“谢谢。”我也配合着台湾的习惯,把“不客气”说成“不会”,把“新西兰”说成“纽西兰”,提到鲁冰花时我会讲到台湾茶园,霍利福德峡谷和河,就联系到花莲的太鲁阁。对于我来说,是举手之劳,对于他们,则是重新点亮了可能一生只有一次的来米尔福德峡湾的旅程。这90天里,最大的收获之一是:与人为善,于人有益,于己无损,何乐而不为呢?



我总设想,如果我所在的车半路坏掉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协调客人的行程,疏导他们的情绪?无奈我们的巴士从没有给我这样锻炼应急的机会。无论天气、路况多么变幻多端,这些为米尔福德高山公路特别定制的大巴,从没让人失望。“大家猜今年峡湾的第一场雪在什么时候?没错,今年,现在是2月,就是在2月初,南半球盛夏。”2月初之后,每次讲到气候这句话便成了惯例。那一天,一路淌雨,到了全程的海拔制高点——荷马隧道处,已是鹅毛漫天,白雪皑皑。



透过270度观景车窗,不期而遇的大雪让客人们很兴奋,整个大巴就是个移动观景台。“这是刻意设计的,座椅稍微向车窗方向倾斜,为的是更好的观景视野。以及我们的车从外面看是前低后高,梯形的、电影院级设计,为了前面座椅不挡住后面人的视野。”每当遇到有客人问“咦这个座椅怎么有点斜是不是坏了”我都要如此“自豪”地解释一番。但我也遇到不知如何解释是好的时候:

“春节这一段时间船上要特地为中国游客准备饺子!”做市场的中国同事Lili兴高采烈地说。

过了几天:“但厨师买错了买错了!他们说饺子买好了,买了五千个拍了图问我够不够!我一看,那是五千片馄饨!”


于是眼睁睁看着她一字一句给船上厨师写邮件,教他辨认哪个是饺子,哪个是馄饨。

又过几天,当春节来临,当我上船后,走进取餐处,眼睁睁看到这一幕:


于是默默拍了图片发给Lili,她默默泪两行: “总厨收到邮件后可凶了,回复说我当厨师19年了当然知道dumplings长啥样!!!!还四个感叹号!”

于是2015年2月乘坐Real Journeys真实旅程游轮游览米尔福德峡湾的游客,在烧麦的陪伴下度过了一个别致的新春佳节。



这个春节,不仅峡湾的船上、整个皇后镇也是家家店铺贴起春联,“Queenstown”被叫成“Chinatown”。一个好朋友在大年初一那天回国,临走前告诉我:“不要在皇后镇呆太久。”我知道她的意思,这里太小,在这里做的事情太局限。可谁知道呢,它是不是个“果壳中的宇宙”?那时恰好在微博上看到一个问题:这个春节你到达最远的地方是多远?“往返六百公里,每天。”我回。突然想,把这六十六次六百公里加起来,离家还有多远?英语中最容易触动我的词是“wild”“nomad”“caravan”。从上大学开始,和家里的联系只是每个月一个电话,每个寒暑假回去不超过十天。直到工作第一年,只有春节回去,直到工作第二年,过完年才回去——带着行李箱回去,说,我辞职了,说,我要去新西兰了。望着家人压根儿不知道新西兰在哪的不知所措的眼神,我甚至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正处于“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兴奋中——“颠沛流离,兴高采烈。”在那次回家之前,有朋友问我,你最憧憬什么样的生活状态,我这样回答。可现在,我开始怀疑,这是我想要的、或者说,是我现在想要的吗?“我假装无情,其实是痛恨自己的深情。我以为人生的意义在于四处游荡流亡,其实只是掩饰至今没有找到愿意驻足的地方。”卡尔维诺是我最喜欢的作家之一,他这句话直直戳中了我。三个月结束,我继续四处游荡,在游荡中慢慢摸清下一处,在每个下一处,寻找驻足的地方——

我还会回来。



(每天早上拿到的乘车清单和船上座位表)


(峡湾返程的路上,车内,我的眼前)


特别注意:12.25日、26日

我们在基督城、皇后镇的办公室都将休息


咨询方式:[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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