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美国老牌摇滚乐队Creedence Clearwater Revival (克里登斯清水复兴合唱团,简称CCR),不得不提到《你是否见过雨》(Have You Ever Seen the Rain)这首歌。在20世纪90年代美国乡村音乐在中国风声水起之时,这首歌曾被无数唱片公司收录在所谓的《美国经典乡村音乐》合集里。这首歌在加拿大曾经爬上排行榜第一名,在美国《公告牌》(Billboard)单曲榜拿到过第八名的好成绩。
这首乡村摇滚乐创作于1970年,因恰逢越战正酣,加之当时美国乐坛反战歌声四起,这首歌中的storm、sunny day等词语又与战争与和平有着隐晦的联系,所以也曾被认为是一首反战歌曲。但如果深挖一下CCR乐队的历史,你会发现乐队在创作这首歌时还真没有心情去关心战争这样宏大的政治命题。
CCR乐队正式成立于1968年,由四个年轻的小伙子组成。乐队之所以取Creedence Clearwater Revival这样的拗口的名字,有以下缘由:Creedence借鉴了乐队成员一个朋友的名字;Clearwater来自一个啤酒广告,同时也符合当时提倡“回归自然”的社会潮流;Revival表达了乐队成员的决心和希望。但或许和中国农村给小孩取名一样,孩子越是起个粗笨的名字越好养活。乐队取了这样一个精致的名字,或许注定命运多舛。
乐队初期可谓一番风顺,凯歌高奏,几乎张张唱片都能拿下金唱片或白金唱片,多首歌曲在各国排行榜上名列前茅,其中中国听众耳熟能详的《不祥之月升起》(Bad Moon Rising)还在英国拿下过第一名的好成绩。但往往盛名之下酝酿危局,就在乐队大红大紫时,乐队内部的危机也不期而至。乐队成员中,John Fogerty无疑是灵魂人物,他几乎包揽了乐队所有成名歌曲的创作和制作。本着能者多劳的原则,他也包办了乐队分成的安排。他的独断专行引起了乐队成员的不满,并直接导致其堂兄Tom Fogerty的出走。就在乐队面临分崩离析之时,John Fogerty创作了歌曲《你是否见过雨》。
了解了乐队以及这首歌创作的背景,我们再回过头来看歌词,才可能真正read between the lines。其中的“There’s a calm before the storm”“It’ll rain in a sunny day”等句子无不是在暗指乐队成员间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危机暗藏。飞来横祸、突遭不测是人生常态,岂我能左右,所以“I know it’s been that way for all my time”。这些歌词正是歌者借景抒情,借风雨变幻表达对成败转换、人情冷暖的感叹和惋惜。
在Tom离开之后,乐队勉强维持了一段时间,最后彻底土崩瓦解,随之而来的是John与其他三人之间无休止的口水战和法律官司。1990年Tom因病离世时,他与堂弟John也没有真正和解。在Tom的葬礼上,John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We wanted to grow up and be musicians. I guess we achieved half of that, becoming rock ’n roll stars. We didn’t necessarily grow up.”
乐队在1993年入选滚石名人堂时,John仍拒绝与其他两位老友同台演出。兄弟反目,人情凉薄,你不是昔日的你,我也不是原来是的我。再成功的事业,不过是兄弟手足情最悲凉的注脚。
Comin’ down on a sunny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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