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去的这个周末是中国传统元宵佳节,小编却在屏气凝神和深深地震撼和感动中度过。
2017年2月10日(周五)一早,新西兰南岛北部Farewell Spit的海滩上发生触目惊心的一幕:大大小小超过400条鲸鱼搁浅在海滩上。这些鲸鱼被发现时,只有100余头尚还存活,在环保部门的帮助下,许多新西兰人放下手中的工作,从全国各地前往事发地点自发组织救援。72小时营救中,不停地有新的领航鲸搁浅,成为新西兰乃至世界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一次鲸鱼“集体性自杀”。在所有人的努力下,650余条搁浅地鲸鱼逾半数获得成功营救重返大海。
我们先一起来快速回顾下在过去72小时中都发生了些什么:
2月10日
6:43 am
416条鲸鱼被发现搁浅于Farewell Spit(位于新西兰南岛北端的黄金海岸),其中75%在发现时已经死亡
新西兰环保部和鲸鱼保护志愿者组织Project Jonah通过facebook和短信向全国发起志愿者招募
2月10日
10:30 am
三十多名志愿者已经赶到现场,等待涨潮时刻帮助还有能力生还的鲸鱼重新漂浮起来,重回大海
2月10日
2:11pm
涨潮时是帮助鲸鱼回归的最好时刻,且根据鲸鱼的群居属性,如果领航鲸返航,其它很多鲸鱼就会跟随。
所有人都在和时间赛跑,在等待涨潮时,志愿者不停地往搁浅鲸鱼身上浇水,在它们的身下挖出水坑,帮助它们的身体保持湿润和海水的温度
2月10日
8:22pm
日落将近,一日之内,共有400多名志愿者和环保部的同事参与救援
从全国各地赶来的志愿者中有青年、老者、带着孩童的父母。大家露宿野外,然后等待下一次涨潮时的营救
2月11日
7:10am
人们在早前搁浅的鲸鱼身上标有信号,新一批约100条鲸鱼被发现搁浅
2月11日
2:28pm
令人心颤的事情再次发生,300只已经返回大海的鲸鱼因为潮水起落被误导重新游返海岸
志愿者走进海水中,用最传统的方式所有人并排而立围成一道人墙,帮助被误导返航的鲸鱼指引方向
2月11日
9:51pm
许多第一天营救结束后已经离开的志愿者听闻鲸鱼重新搁浅的消息纷纷于深夜赶回Farewell Spit
2月12日
8:22am
17条鲸鱼被发现搁浅,志愿者等待11.47am的涨潮营救
除了把握涨潮的时机,还必须让返回大海的鲸鱼加入在海中的鱼群,才能避免个别鲸鱼被误导航向后的再次搁浅发生。
2月12日
3:23pm
志愿者帮助17条鲸鱼加入了一个200条鲸鱼组成的鲸群后重返大海,许多志愿者仍旧没有离开
截至新西兰时间今天早晨(2月13日)8.00am,没有再发现有鲸鱼搁浅出现
“我整个身体麻木,时不时看到它有一点头部的抖动或是尾巴在晃动,好像也在给我们发出信号,鼓励我们继续营救行动”——Renee Kelly
“夜晚和日出前很冷,我们在争分夺秒,Nobby(鲸鱼的名字)有时候晃动一下,紧张又兴奋的心情便溢于言表,我们围在一起,很多人都在对它们营救的鲸鱼说着鼓励的话,鼓励它们求生”——Lisa Foden
“我跟我的鲸鱼讲我的孩子,讲我对潜水的热爱和戒烟以后的焦虑和压力”——Michelle Bishop
“生活中一些不期而遇的时刻,复杂的情绪会汹涌而来,我们习惯性地抽离和保持距离,是因为害怕强烈的情绪将我们淹没。当我作为志愿者第一次来到海边看到大批搁浅的鲸鱼在那里,我感到一股强烈的情感”——Juanita Farrell
为什么鲸鱼会搁浅?
鲸鱼搁浅分单只搁浅和集体性搁浅,鲸鱼社会强烈的群居属性和亲密的成员关系,使得大批鲸鱼随领航鲸前行,且一旦搁浅的鲸鱼发出遇难信号,其他同伴便会冒着生命的危险同往。通常,在队伍最前边的领航鲸根据自己的雷达系统和潮起潮落的迹象判断游向,所有鲸群便跟着冲锋陷阵的鲸鱼,如果领头的鲸鱼错了就会造成大批的搁浅。受潮起潮落和地形地貌的影响,重返大海的鲸鱼也有很高的再次搁浅的风险。
鲸鱼搁浅的原因很复杂——有时候是老幼病残的鲸鱼抵不住离岸海水的冲击,有时是因为鲸鱼为准备产仔或追赶捕食会到离岸较近的地区,有时,较浅的大陆架和沙滩可能会阻挡回声定位信号的反射,雷暴天气也会干扰鲸鱼的定位系统,让它们认为仍然处于深海之中。
然而,纵使有千百种原因,科学家研究表明,鲸鱼“自杀”受人类活动的影响仍然不言而喻,比如,因为鲸鱼处于食物链较高层级,人类向海水中排放有毒物质会使毒素在它们的体内淤积;人类过度捕鱼会使许多鲸鱼因为食物链断裂而诱发营养不良;有时候,鲸鱼还会被船只撞伤,或是被人类在水下的一些试验影响到听力和导航系统。
拯救鲸鱼搁浅的故事由来已久,据“约拿项目”称,史上最大的搁浅事故要追溯到1918年,当年有1000头巨头鲸被搁浅在新西兰的查塔姆群岛。
新西兰是世界上最容易发生鲸鱼和海豚搁浅的地区之一(每年通常有300条左右的海豚和鲸鱼搁浅),但也是营救率最高的地区之一。这无疑要归功于新西兰人从小就被浸淫的天人合一的自然观和面对灾难的乐观精神。
分享几个小例子,新西兰的许多步道和国家公园都保持着大自然赋予的最原始的风貌,并无过多认为修缮的痕迹,去到很多步道的入口处会发现一个塑料筐里边放着喷壶,原来是让进入步道的人把自己的鞋底消毒干净,以不破坏原生的树林;
走进一段步道,树林中总会有标牌介绍哪些是杂草、哪些是有益于生态的动植物,很多新西兰人便会在周末和假期自发地前往,按照被武装起来的“知识”去参与除杂草和动物保护等活动。
许多孩子们从小的春游、秋游课就是被带到野外去练着识别各种鸟类发出的声音,而新西兰民间的志愿者组织在保护环境方面也是做得专业而尽心尽力,除政府拨款外,自愿者组织人们培训突发灾难发生时的营救技能,并提倡人们在家中常备参与营救行动所必须的工具。
比如这次的鲸鱼营救行动便是由Project Jonah发起。在新西兰,在业余时间学习有关自然知识和灾难营救已经不仅仅是书本上科普教育的纸上谈兵。为自然保护尽一份力或是参与到社区邻里的关怀中,这样的事情并不遥远,而是已经融入到了新西兰人的血液和生活之中。每一个人,每一段故事都在感染着生活在这里的其他人们,成为新西兰人与生俱来的能力。
无独有偶,回顾新西兰历史上几次重大的灾难,新西兰人总能以一种乐观的精神处理人与自然的矛盾。比如基督城在几次大地震后的重建,再比如,去年11月凯库拉7.5级地震后,当地渔民和商业捕捞团队对一大笔“不义之财”的态度。
事件回顾:几万只超级大鲍鱼和成千上百的龙虾被地震掀到海岸上,商业潜水员和渔民联手展开生死营救
在11月凯库拉7.5级地震后,当人们沉浸于巨额财产损失的悲痛中时,意外的“惊喜”也随之而来,地震将Ward to Cape Campbell地区的整个海床彻底掀了起来,一些行动缓慢的生物被直接来到海岸,各种贝类如青口、扇贝、贵妃蚌、月亮蚌,其中最招眼的就是密密麻麻的鲍鱼和龙虾了。在发达的信息时代,大批人闻讯赶来,嗅觉敏锐的商业捕捞团队也闻讯前往,几顿几吨的捕捞,在很多人的眼里,无疑是一座金山。。。
可正当人们沮丧地认为这片区域的鲍鱼和龙虾将面临灭顶之灾的时候,捕捞团队却出人意料的回应“不,我们是来帮助你们拯救它们的”……所有职业潜水员一起来到岸边,娴熟地将一个鲍鱼从礁石上起下来,下一个人迅速将鲍鱼放回海里,分工合作、迅速且有效地送这些海洋生物回家。又是一场和事件赛跑额战役,“最担心的就是能不能及时把他们送回海里,因为它们离开海水就只能活几天,特别是太阳出来温度升高的时候,有时候连几个小时都坚持不聊”
对比之下,小编不禁想到《海豚湾》中日本人大批猎杀海洋生物的狰狞, 政府的诡辩与人性的贪婪无不令人毛骨悚然。
代表着世界上最光明甜美的海豚的微笑万劫不复,有如油画般的美景化作赤色海水中流不尽的悲情。世界丰饶的背后不知深藏着多少人性的黑暗和冷漠,那些美好和善良的,却异化为痴迷了现代人的谎话和一场场镜花水月。
万物皆有生命,新西兰人又一次让我们感受到大自然带给人类的震撼和人类有幸生于大自然中的温存与美好。看见那曾经自由遨游于大海的生灵变成被拖拽的尸体,每一个人都充满了悲伤,抚摸着它们,与大自然的朋友告别。
新西兰电影《鲸骑士》讲述了新西兰土著居民毛利人与鲸鱼的渊源,1000多年前,他们的祖先飘洋过海、骑鲸而来,避开了海难;1000年后,古老部落酋长的小孙女骑鲸而去,用勇气与智慧帮助华哥拉人奉为神灵的搁浅鲸鱼重回大海。
毛利人说:
“
我们的力量来自于自然
”
这不仅是一个古老的传说,这种悲天悯人的情怀亘古至今。爷爷跟孙女说“就像绳子拧在一起才会变得结实一样,我们团结在一起就会变得强大,那些鲸鱼也是一样。”
新西兰是一个很容易让人感受到天人合一的地方,在这里,动物与人互不相害,同样作为自然界的一部分而像朋友一般地真诚相处着。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对大自然的敬畏和怜悯之心使人们用最乐观的精神勇敢面对。
没有什么可去标榜,也没有什么可去惊讶,因为每一个故事都串成平凡生活的一部分,让人们以一种最接地气的方式去应对。也许我们做不到“关乎人文,以化成天下”,但坚定人与自然界、与动物的联结是一种最朴素的信仰。怀抱这样的信仰让人心生敬畏、让人善感、让每一片云的流动、每一朵花的开放都充满温馨和感动。
请朴素生活、坚定理想!尤其当有一天需要我们为生命的尊严做些什么的时候。
【所有图片来源于Facebook Project Jonah和1 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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