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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的《明日之子》设置了一个环节:与自己的亲人或者朋友对视三分钟。当赵天宇摘下眼罩,看到对面的人是姑姑时,导演组问他有没有期待爸爸妈妈来,赵天宇说:“没想过妈妈来,我都怀疑她移民了没跟我说,如果爸爸来了我就走了”。一句话引出了这位少年的身世:父母离异,从小独立,初中开始打工赚生活费……虽然赵天宇在说起自己的过往时非常淡定,但当张大大问他多久没见到妈妈时,他愣了一下,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
深深的孤独感,这或许是当下许多年轻人的“时代病”,但赵天宇却用自己的努力证明了:你所经历的一切,皆为馈赠。在眼花缭乱的欢乐场,他时刻警醒自己是个清醒的局外人,时刻明晰自己努力的方向。这也许就是华晨宇评价他时所说的含义:孤独的人都是强大的。
阳光的外表下,他当自己是个孤独的局外人
“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叶子》这首歌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少年感怀,而是阅尽千帆后的沧桑一叹,没想到,却被20岁的赵天宇作为自己的厂牌“局外人”第一首主打歌。赵天宇说这首歌包含了他最喜欢的三种情绪:孤独感、悲伤、愤怒。第二场,他又选择了一首充满孤独感和迷茫的《被驯服的象》。
初见赵天宇,很容易被他的帅气外表和深情的气质所打动,但熟悉赵天宇的人却说,他始终带着一种奇特的疏离感,正如他的标签所说:一个对世界抱着警惕的局外人。
对于一个人生才刚刚开始的少年来说,为什么会有这么“丧”的情绪?赵天宇自己这样解释局外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希望做一个清醒的人”。对于赵天宇来说,他可以收集各种各样的故事,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去观察他们,不带任何私人情感地去分析他们,解读他们,然后再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加以创造、传达出来。
这故事,包括他自己的。
在本次《明日之子》的舞台上,由于特殊的VCR环节设置,赵天宇罕见地透露了自己的身世,而在此之前导演组对他家庭的了解也只是父母离异,仅此而已:2岁时父母离异,他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差点在水塘中溺水,回到家中叙述自己的经历时,只得到一句分辨不出表情的“哦”做回应;初中时就开始打工赚自己的生活费,不是因为穷,而是不希望再拿家里一分钱。在我们看来,他小小年纪就经历了太多,但赵天宇在说起这段经历时,却十分平静,平静的仿佛在叙述别人的故事。“我觉得没有必要去想以前那些事情,它仅仅是一个故事,可以茶余饭后的时候拿出来聊一聊,当个乐子就说过去了。小时候想妈妈的时候老是哭,现在不会了,习惯了。”赵天宇说爸爸妈妈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他不希望去打扰他们,也不希望他们来影响自己。
能够将自己的故事说得云淡风轻,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赵天宇做到了,但这种成功让人心疼。谁又能知道,在这局外人的背后到底是岁月静好还是时间结成的伤疤。
野蛮生长的“老艺术家”:死皮赖脸蹭课学音乐
赵天宇属于“野蛮生长”的孩子。初中就开始打工,发传单一天50,后来涨到80,后来又去餐馆洗盘子。“累,难受,当时年纪小,本来挺白的,然后大夏天发传单,天天在太阳底下站着就黑了。”赵天宇说,当时做这些没什么别的想法,就是想自己养活自己,不管家里要钱。
自律、有主见,这是赵天宇的姑姑对他的印象。在赵天宇的字典里,似乎没有叛逆二字,他自言从小也是“混过社会见过很多人”的,却一直保持不错的学习成绩,与老师关系也比较好。“没有人监督他学习,也没有人费任何精力去监督他,帮他报补习班,他都是完全靠自己。”姑妈说,赵天宇从小就习惯了自立,不让人操心。
初中的时候,赵天宇对姑姑说,以后要走演艺道路,因为真的喜欢这一行。为了实现这个梦想,赵天宇到处“蹭”学音乐,“在学校里跟老师打电话,死皮赖脸地去听课,还自学了吉他、键盘。作为练习生选拔到海外集训时,他是幸存的三分之一——一共三个人,住地下室,每天17、18个小时的训练,犯了一点点错误就不让吃饭,只有他在魔鬼训练中坚持了下来。姑姑说:“那时他经常说,今天又没饭吃了,但说完这话,教练让他去跑马拉松,他还能扛住。”
赵天宇称自己是“老艺术家”,本来以为这只是一句带着戏谑的调侃,但对于赵天宇来说,这是个再认真不过的理想。“音乐不是我的事业,它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如果没有音乐,我的存在就没有意义,只是一具空壳,只是活着,没有给世界带来什么,没有什么可以去期待。”
找到一个自己想从事终生的职业,然后努力地朝着这个目标步履坚定地走下去,不因为没人管就放纵,这是少年赵天宇另类的反抗生活的方式。那个爱哭的孩子,终于在音乐中寻找到了自己的意义,成了今天的“老艺术家”赵天宇,明天的偶像。
“生日妈妈送了块表,坏了,但戴着是个念想”
在谈起爸爸妈妈时,赵天宇始终保持着一种微妙的情绪。一方面,他对父母童年时的疏于照顾表现得漠不关心,一直说着“习惯了”,也不希望他们看到现在的自己,但另一方面,这看起来又像是一种欲盖弥彰,直到今天,赵天宇还戴着生日时妈妈送的手表:“一直戴着,坏了三次,之前修了两回,现在没修,但是戴着,是个念想。”但又立刻补充说:“这是个一个情感上面的累赘,我觉得。”
对于母亲,他说印象最深的是在幼儿园,妈妈突然出现在班级门口说带他去玩,那是2岁妈妈离开以后第一次回来,“我当时特别骄傲,妈妈领我去逃学,太厉害了,我们去公园里喂鸽子,见了一下午,然后就走了”。对于母亲的离开,赵天宇哭着哭着,就再也不哭了。但姑姑说赵天宇一直是个感情丰富细腻的孩子,“每次分别的时候,他不会当着你的面哭,但会蒙在被子里自己大哭一场,我觉得那个时候他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梅姨在拿到金球奖终身成就奖时说:“把你的心碎变成艺术”。对于赵天宇来说,或许这些曾经的孤独感、无力感都是成为一名老艺术家必须要经过的试炼。
我们曾经想象少年就应该无忧无虑、没心没肺,明媚得仿佛生活从未在他们身上投下阴影,然而无论是赵天宇,还是孟子坤,都让我们看到了少年的另一个面向。他们敏感、倔强、孤傲、疏离,却又努力掩藏自己的脆弱,试图证明自己是一个强大的人。但这些纠结的过程、这些少年的烦恼,不正是他们的可爱之处吗?当我们有一天真正越过山丘,开始不为这些事烦恼时,或许我们的心才真正开始死去了。趁着还年轻,跟着这些少年们,一起燥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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