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证会等待入场的队伍 实习记者谭诗宁摄

早上7点30分，原定于9点半开始的听证会地点哈特参院大楼（Hart Senate Office Building）外面，已经排了20多个等待入场的听众，另有一批50多人的队伍，早在昨晚便已守候于此。国会警方按照每轮25人的速度放听众入场，直到四个多小时后，约11点终于拿到了听证的入场券。

听证会门口的抗议人群 实习记者谭诗宁摄

在等待的时间里，我们观察到场外人数众多的示威者们，并隐隐感觉到，示威活动经过提前安排组织：排队期间，有人在给示威人员发钱并填写表格；有人戴着legal observer的帽子，带上表格记录了每位示威者的名单。场外示威者们从衣着打扮上可以看出来自全美堕胎权行动联盟（NARAL Pro-Choice America）和全国有色人种协进会等不同背景的组织：有身穿黄色衣服的非裔组织、有身穿印第安人服饰的、还有穿粉红色自由女神像衣服的民众、还有拿着反纳粹抗议牌的。

听证会门口的抗议人群  实习记者谭诗宁摄

听证会上，卡瓦诺受到了来自民主党的严厉质询。其中，卡瓦诺关于医疗、堕胎权、总统豁免权和少数族群权益等热点议题的立场成为关注的焦点。范士丹（Dianne Feinstein）等民主党参议员以尚有大量相关文件未能审阅为由，提出动议要求延期举行听证会，但被共和党籍参议院立法委员会主席格拉斯利（Chuck Grassley）否决。

听证会入场券 实习记者谭诗宁摄

约11点40分，记者所在的队伍进入听证会场内。在规定逗留时间的20分钟内，三位议员分别向卡瓦诺提问了有关奥巴马医保、总统权利等问题，但在此期间并没有轮到卡瓦诺作答。听证会更像是两党议员的争相表态，在某些时刻议员发言时间甚至比卡瓦诺本人还要长。

参院哈特办公楼

但出人意料的是，场内示威者风波不断。在与记者同批次进入现场的24人中，有7人因在现场示威被抓，其中6人为白人女性，一人为少数族裔男性。他们在场内大声呼喊，打断议员说话，喊出了“我们要求公布更多文件”的字眼。而在记者前入场内的听众，也有人因示威被警察驱逐逮捕。

而在听证会开始前，卡瓦诺的女儿玛格丽特（Margaret Kavanaugh ）和莉莎（Liza Kavanaugh）和卡瓦诺的妻子艾希礼 （Ashley Kavanaugh）已入席，卡瓦诺本应该介绍他的家人，但被抗议者和参议员的打断，随后听证会推迟。在整个听证会期间，至少每15或20分钟就会有喊叫声响起，参议员在开幕词中暂停发言，以便让警察有时间将干扰者请出。

听证室外的抗议人群 实习记者谭诗宁摄

在听证室外的办公楼大厅，也有许多抗议者举着照片或标语聚众示威，大部分为女性。令人发怵的是，在大厅内十多名打扮成《使女的故事》中使女角色的女性排成一字，身穿红色斗篷，脸色阴沉、一言不发站在大厅内，吸引了不少媒体的注意。她们拒绝与媒体对话，表示她们是一群“沉默的使者”，抗议卡瓦诺的保守立场和对妇女权益可能造成的冲击。她们发表的一份声明中表示称，卡瓦诺是一位 “极端主义思想家，如果得到最高法院的确认，他将剥夺妇女的基本权利” 。

听证室外的“使女”示威者 实习记者谭诗宁摄

抗议者们扮演的角色来自美剧《使女的故事》，讲述了在2020年至2030年间，名为基列共和国的男权社会中，女人受到严格控制，无法拥有财产。她们依照功能被分成不同等级，授予不同的工作，像夫人、嬷嬷、使女、妓女等。使女的责任是生育，实际也是性奴。她们没有名字，不能读写，甚至不能与人自由交谈。违规的人会遭处死。在这个国家，凡是提供堕胎的医生和同性恋，都被处以绞刑。在川普当选后，这部小说在美国的销量翻了几倍，但充满争议。不少女性认为，《使女的故事》表达了她们对川普时代女性地位的恐惧。但川普支持者认为，这是左派宣传对川普政府的攻击。

听证室外的“使女”示威者 实习记者谭诗宁摄

女性权益的议题是两党对本次卡瓦诺提名的争议点之一。1973年，美国最高法院通过“罗诉韦德案（Roe v. Wade）”确立了女性的合法堕胎权，不过卡瓦诺尚未对此案的正确与否发表过公开意见。民主党则会着重强调卡瓦诺极右翼的身份，并警告称他可能会推翻女性堕胎权。

不过共和党反复重申卡瓦诺在2009年做出的支持艾米莉名单（Emily"s List）的裁决，将卡瓦诺打造成女性权益的支持者和捍卫者。艾米莉名单是美国国内著名的倡议女性堕胎权的妇女组织。此外，共和党还可能提及卡瓦诺雇员中女性的数量占据大多数这一事实，来强化他的这一形象。

卡瓦诺 资料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