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鲁晓夫(1894-1971)
赫鲁晓夫的遗愿之一,就是请他的宿敌、著名雕塑家恩斯特·涅伊兹维斯特内为他设计墓碑。这个遗愿看起来很简单,但了解内情的人却会觉得这事并不寻常。
他用手指着抽象派艺术家、美展负责人恩斯特·涅伊兹维斯特内的作品说:“就是一头驴子用尾巴甩,也能比这画得好。”战功卓著的涅伊兹维斯特内哪里能忍受这样的侮辱,他马上反击道:“你不是艺术家,也不是批评家,而且在美学上你是无知的。”他的话显然冒犯了正权倾一时的赫鲁晓夫。赫鲁晓夫当即反驳:“我当矿工那会儿是不懂。我当基层干部时也不懂。在我逐步升迁的每一台阶上我都不懂。可我现在是部长会议主席和党的领袖了,难道我还不懂吗?”
事情到此似乎该了结了,不成想赫鲁晓夫不依不饶,喋喋不休地说涅伊兹维斯特内是同性恋,这下可真激怒了他。血气方刚的涅伊兹维斯特内先是礼貌地向身边的文化部长福尔采娃女士表示歉意,然后狠狠地回敬了赫鲁晓夫一句:“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同志,请您现在给我找一个大姑娘来,我当场向您证实我是怎样一个同性恋者!”涅伊兹维斯特内祭出的这一招,让赫鲁晓夫满脸通红,哑口无言,一旁陪同的官员们也面面相觑。
涅伊兹维斯特内并不过多争辩,只是淡淡地说:“你这样做,损坏了我,也损坏了你,也损坏了更多的知识分子。”
赫鲁晓夫虽然挣脱了斯大林的束缚和钳制,但在现实的掣肘和自身的局限的双重挤压下,但他却始终无法走出斯大林时代的阴影。他的身体早已在新时代蹁跹起舞,而他的灵魂却依然在旧思想的泥淖里挣扎。
这下涅伊兹维斯特内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但他却提出了一个要求:如果要他设计,必须按他自己的思路来做,任何人不得干预。谢尔盖爽快地答应了这个要求。涅伊兹维斯特内不无幽默地说:“赫鲁晓夫生前浪费了我好几年的时光,死后还要来耗费我的时间。不过,这次我很乐意干。”
在解释自己的创作初衷时,涅伊兹维斯特内说:我力求体现的是一种哲学理念,经过生与死两种力量的不断斗争,生命、人性才会得到升华和进化,生与死、白天与黑夜、善与恶紧紧交织在一起,虽不规则,但又是一个整体。
在波谲云诡的政治舞台上,政治家只是一个符号抑或某种象征。只有在血肉丰满的现实生活中,个体才能真正回归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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