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恐怖袭击让世人震惊!极端组织“伊斯兰国”(IS)发布正式声明,宣称对此负责。
此时,在欧洲的某处,有个人称麦克尔(Mikro)的男人,正日夜不休地监视着推特上IS (伊斯兰国)的追随者们。
国家情报机构没有任何Mikro的信息,他不对任何人负责,他的工作方式不仅在道德上模棱两可,甚至有时越过了民主监督和问责的边界。除了他的女友和“战友们”,甚至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邻居只是觉得他很宅,而对朋友来说,他不过是一个电脑迷罢了。
然而外人并不知晓,Mikro一手创立的民间黑客组织“控制部门”(Controlling Section)专事打击恐怖组织的网络势力。至今已清除7万多IS推特账号,关停一百多网站,并带队渗透IS,捣毁网络通信、瓦解数次恐怖袭击、协助逮捕400多名恐怖分子。
▼Controlling
Section
非营利性的全球民间黑客组织。它是反恐黑客组织Ghost
Security Group的主要合伙人,美国国家安全部门承包商Kronos Advisory的情报来源之一。
▼职责
监控恐怖分子的社交网络数据和威胁性信息,重点清除IS拥护者的推特账号。
▼成员数
约50人
▼成员构成
遍布全球,包括数据采集、语言学、社交媒体账户监控和渗透、威胁分析领域的专家
▼已成功清除的IS推特账户数
72881
▼合作对象
伊拉克佩什梅格地面精锐部队Peshmerga
Cyber Terrorism Unit、法国情报组织Kabita Des Narvalos、国际非营利研究机构Terror
Monitor
今年1月《查理周刊》总部枪击案前后,Mikro和另一名黑客“数码影子”一起创立了“控制部门”和“幽灵安保集团”(Ghost Security)两个打击恐怖分子网络势力的黑客组织。
“控制部门”负责处理IS和其他恐怖主义势力的社交网络数据和威胁信息,重点清除IS拥护者的公开推特账号,“幽灵安保集团”则专注于恐怖分子在网站、论坛和“深网”(Deep Web, 互联网上不能被标准搜索引擎索引的内容)上的蛛丝马迹。“齐心协力,我们可以将整个互联网上的恐怖主义势力一网打尽。”
截至目前,他们平均每天查获200至600个、前后帮助移除了逾7万个IS拥护者推特账户,关停了130个网站, 协助逮捕了超过400名恐怖分子,约10万个极端分子的社交网络账户被叫停。
布鲁金斯学会研究员伯杰(JM Berger)和数据科学家乔纳森摩根(Jonathon Morgan)的研究表明,大量封锁ISIS的社交账号,能够有效地限制该组织扩大其影响力,减少了用户们接触ISIS宣传信息的机会,重挫了IS的网络通信和全球征募活动。
另外,他们还截获和收集威胁发动恐怖袭击的一手资料,提交给政府部门,提前化解危机。
今年7月,他们在网络聊天记录中监测到了在突尼斯的一场袭击预谋,立刻将相关数据传输给了美国联邦调查局,成功挫败了这场预谋恐怖袭击。
7月4日美国独立日前夕,他们通过卧底监测并上报了IS的多个威胁情报,涉及启动纽约市6个恐怖分子小组,最终协助当局挫败了这起袭击。据美国联邦调查局报道,前后全国共实施了超过10起涉嫌IS恐怖势力的逮捕。
在成为一个反圣战人士前,Mikro用了数十年时间来弄明白自己到底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他之前是个暴戾、不守规矩的孩子,在学校常常惹是生非。他母亲的男朋友并不喜欢他,并威胁母亲如果不把他送去看护所就离开她。“某天清晨我醒来之后想要出门,却发现前门紧锁。于是我问道:‘怎么了?’我母亲说我得出去待几天。”
他说他当时气得发狂,进房间开始大砸特砸。然后儿童福利院的人来了,他们还叫了警察来。之后来了个戴着头盔的家伙,带着防护措施进了我的房间,他身后是一群警察。他们把我铐住,带了出去,然后再把我扔进警车,送到了福利院。那年我才12岁。事实证明,所谓的“几周”变成了六年。
后来,Mikro搬到了一个基督教家庭,在那里,“我被强迫信仰上帝。”一年后,他又被安排住进一个从土耳其来的穆斯林家中,这家人希望他信奉伊斯兰教。他回忆起在斋月节斋戒的场景。“我常常走路去学校,然后将乘公交车的钱省下来买东西吃,因为我太他妈饿了。”他说他曾经尝试过做一名穆斯林:“事实上我觉得穆斯林的信仰要比基督徒的更加令人平静。”但现在,他认识到:“信仰这东西不适合我。”
在因吸毒被抓之后,他又被安排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和一群问题少年住在一起。”在那里,麦克尔的生活彻底改变了。问题出现在一个女孩被同住的一个男孩骚扰时,Mikro说他和两个朋友试图教训那个男孩,但在实施行动以前被一群管理人员制止了。“他们其中一个…….我对此并不感到自豪,因为现在回想起来,他是一个挺好的人,而且只是想让我们不要失去理智。我们把他拖到地下室,然后踢了他很多次。他大约碎了6跟肋骨,都没断,但是脊柱严重受损。在那之后他离职了,不再从事管理少年犯的工作。医生说,如果我们再朝他的胸口多踢一次,他就死了。”
由于那次事件,及此后的拘捕,麦克尔被送到一个戒备森严的成人监狱,并在那儿待了半年,那时他只有16岁,是所有罪犯中最年轻的。出狱后,“他们把我安置在一个公寓里,我无所事事,沉迷毒品。自此之后所有事情变得更遭了。我开始卖大麻——以及其他高纯度的毒品。”
他满腹牢骚,充满挫折和考验的生活经历造成了他对圣战的义愤填膺与疏离。
而真正震颤他的神经的是一幅残暴的电视画面截屏:一个IS狙击手将枪口紧贴在一名蒙眼跪坐的俘虏后脑勺上,扣动了扳机。当你知道你可以出一点力,将这些恐怖分子绳之以法,你会不动手吗?
《大西洋月刊》的记者前去采访Mikro时,他打开了一个文件夹,里面是ISIS秽行的合集。“这就是我每天处理的东西。”他一边点击着数张斩首照片和其他血腥照片一边说,“今天早上我就着这些照片吃的早饭。”在一张照片里,一个约莫8、9岁的小男孩,一身戎装,手提着一颗人头。而另一张照片则是一个被钉穿的头。
如今这样的杀戮画面对于他来说已是家常便饭。他们每天都会目睹成千上万的IS暴行图像,他存档的IS宣传视频已经有150G容量。他们全员24小时不间断工作的意义,就是让这些血腥的政治宣传影像消弭于公众视线。
之后他又向记者展示了一张斩首后人类脖颈的图片。一个自称是ISIS支持者的人把这张照片私信给他。照片没有任何附言,只有这血淋淋的情景。麦克尔说他平均每天我会收到两到三封画面狰狞的死亡威胁信。
ISIS支持者发在网上的袭击名单里,他的CtrlSec赫然位列榜首!他说:“我知道这些威胁都不是夸夸其谈,但我不能让它们影响我。因为我早已押上了自己的性命。如果他们发现了我是谁,他们会不计一切代价来到这里整死我。”
“无论是工作量还是心理负荷,这行都不是常人可以长期胜任的,更没有任何个人收益。想象你为人父母,每周都会反复看到被强暴或是谋杀的孩子是什么滋味。”
“我现在是IS暗杀黑名单上的头号行动分子。你必须有强大的心理控制能力,才可以经年累月地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最初我会连夜做噩梦,恐惧始终如影随形。这种看不见的焦虑会突如其来击中我,提醒我只要稍有闪失,就会在一周内尸首异地。但我已逐步适应,并将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消耗于此。对于目前的我来说,同IS一战到底,已成为我生活的全部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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