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西格蒙德,92岁;她叫汉卡,91岁。
他们已经在一起七十二年了,儿孙满堂。
汉卡和女儿伊芙丽(右)以及阿薇娃(左),她和西格蒙德拥有9个孙儿,8个曾孙儿。
然而他们相爱的故事,却对子女们保密了50年。
西格蒙的出生于大户人家,家境殷实,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公举。
二战期间,纳粹蚕食欧洲,妄图将犹太人赶尽杀绝。凡是有经济能力的犹太人,无一不在举家外逃。不幸的是,西格蒙德错过了逃跑的好时机,和其他家人一起被送往集中营。
西格蒙德和姐姐。她幸运地在战争爆发前成功出逃。
相遇在新年夜
15岁那年。西格蒙德和家族的其余169人,包括他的父母,一起被送进集中营。除了他被当做苦力而活了下来,其他人均遭杀害。遇到汉卡之前,他已经在集中营待了若干年。
西格蒙德和汉卡被关押在切斯托毫瓦集中营。西格蒙德说:“遇到她(汉卡)之前,我不过是一副行尸走肉。”
在集中营里,男囚犯偶尔可以到女囚犯的营区,但是守卫禁止他们同女囚犯交流。
1944年新年夜,西格蒙德和大家走向女囚营区,并没期待会有任何浪漫或惊喜。就是这天晚上,他见到了汉卡。
“我见到她时,仿佛被闪电击中了,”西格蒙德说,“我对自己说,这就是我要找的女孩。”
在自己的回忆录中,西格蒙德这样写道:
“我永远忘不了我们的相遇。1944年新年夜,看守破例允许我们到女营区,虽然恐惧依然钳着每一个人,有人还是激动地唱起歌来。我四下看了看,竟发现一双美丽的棕色眼仁儿在看着我...那是个美丽的姑娘。”
“从我们相遇到结婚,仅仅经过了十七天。我们并不认识彼此,我们都只是孩子,没有童年的孩子。十七天里,我们只相处了不超过两个小时,可是我们是彼此唯一可依靠的人了,因为我们一无所有,就连一条内裤都没有。我奄奄一息,还被虱子咬得浑身是病,我们就是彼此的兄弟姐妹,我们就是彼此的父母。”
放风时间结束,男女囚犯又必须回到各自的营区。他吻了她的面颊,保证他们还会见面。
“我还记着那个吻,”汉卡一边说,一边将手捂在脸颊上。
“集中营里的人都很残酷,”她说,“他却很温柔。”
十七天后,红军解放集中营,爱的不要不要的小情侣也趁热打铁,把终身大事给办了。而在这惊心动魄的十七天里,她还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他。他想办法破坏纳粹的弹药被发现了,为了不被杀害,他挖了个地洞躲起来;她去给他送饭的时候被发现,硬生生地拔掉了自己的牙齿,并对守卫谎称自己牙疼。
往事不堪回首
战争结束后,他们移居以色列,并生了第一个女儿伊芙琳。
“他们(西格蒙德和汉卡)很爱我,”伊芙琳说,“我也知道他们俩是在战争时期认识彼此,但是绝对想不到是那样极端的环境。”
“每天晚上,妈妈都会哭泣,”伊芙琳说,“爸爸也不停的做恶梦。他们被战争深深的伤害了...爸爸有着图像一般清晰的记忆,发生在集中营的恐怖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他们受伤太大,也不想对他们爱的人讲起这段痛苦的过去。”
往后的日子里,两个女儿无数次问及他们的过去:为什么我们从来没见过爷爷奶奶?他们只是淡淡的说,他们失踪了。
1971年,两人搬到墨尔本,并在伊芙琳家的花园里重新举办了婚礼。
迟来的大婚:在五十年结婚纪念日上,两人终于来一一场像样的犹太婚礼
而这场大婚的见证人,是幸存的难友
不施粉黛,美丽依旧
如今的二人已经步入耄耋之年,当年美丽的棕色眼睛,却依然炯炯有神。
“他每天早上都给我打电话,说‘看,你妈妈多美啊,’”伊芙琳说,“她不施粉黛,却美丽依旧。”
不施粉黛,美丽依旧
考虑到年事已高,两人的坟冢已经选好了,在一起。连墓碑上的题词都想好了:欢迎遇难的家人,与我们共同安息。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