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卿:我没有安全区,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2017年03月07日 腾讯娱乐



腾讯娱乐专稿(文/阿谁 责编/露冷)


为了《朗读者》节目,董卿常常一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前一期的后期还没做完,后几期的策划就已经压上来。“有点前后夹击的感觉。”她对腾讯娱乐形容。


能感受到她的疲惫,哪怕她看起来和任何时候我们在荧幕上看见的一样精神奕奕:采访时,她往往先重复一下问题再开始回答,像需要一个缓冲。


但她一点也不以之为辛苦,或者说,她相信辛苦没有白费。她告诉我们,她追求付出与回报的平衡,固然不会希望白费功夫,但是,也不相信轻易降临的幸运,正因此,一个节目要做到符合自己的标准,除了付出最大努力,没有别的可能。


这可能与她的家教有关。董卿的父亲出身农村,通过考上复旦大学,后来成为了报社副总编。因为自己的经历,他笃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对女儿有诸多严格要求:每天一早跑1000米,负责洗碗擦地等家务,别的女孩子用来自我欣赏的时间,统统要求她用来抄写古文古诗并背诵。中学之后,每年寒暑假都赶女儿出门勤工俭学。


青少年时期的董卿常常因为高压而哭泣,甚至有过厌世想法,但随着进入社会,她意识到父亲让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对的”。外在要求内化成她的自律,在每一件事情上她都本能地拼尽全力,用朱军的话说,“对自己太苛刻。”


但正因为能够做到对自己苛刻如此,她才能成为如今人尽皆知的董卿。做主持人的时候,董卿就以讲究每一个细节著称。央视的女主持人中,很少有人像董卿那样,连服装都要提前确认、修改。她曾在大年三十给设计师电话,要求修改自己即将在春晚上穿的礼服,甚至特地强调有两颗小钻的位置要更改——而那件衣服上至少有一百多颗钻。


在没人能见到的地方,她也一样下功夫。人们夸奖她在诗词大会上信手拈来的名言即兴背诵到诗词,却不知道,她自己一个人对着台本可以琢磨一整天,为每一句串词斟酌考据、精心设计。“经常会7点多钟坐下去,一直到凌晨两三点才离开椅子,除了喝水、上洗手间,我一动都不动,我完全沉浸在台本当中。”董卿对腾讯娱乐说。


所以很长时间以来,她都没考虑过转型,因为觉得自己当不了制片人:“我其实并不是很善于跟别人打交道,我一开始投入到自己的事情当中,别的事情就变得不重要了,别人可能会觉得被忽略了——其实不是这个样子,我连自己都可以忽略,因为做事更重要。”


直到去年2月,她开始有了做一个通过朗读,分享生命故事的文化节目的想法,那时候她还天真地以为“节目做好了就可以在台里播”。几乎通过一整年的时间,她终于知道成为一个制片人需要经历的全部环节。


她的高标准,或曰苛刻,同样贯彻到了这个节目里。“很多同事这次合作了才知道,说原来你是一个这样的董卿。”她不是不知道同事们的付出与辛苦,但只要不符合她标准,她仍能卡住不让过。有时候连董卿自己都感慨,或许也真的是得到这个时候,她才有资格做制作人:“早年间,我的很多行事的风格,大家可能会觉得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她要这样苛刻?现在你有了一定的发言权、说服力,而且也被看到,你自己都是用这样的标准要求自己,你之所以能够做成这个事情,就是因为你长期的一以贯之的坚持,那他们会想:我们也试试看吧,就听她的,也许我们也能提升提高呢。”


回看筹备《朗读者》的这一年,董卿觉得,“一切都刚刚好”。“我觉得什么事情都是有它的命的,《朗读者》也有它自己的命,可能属于那种必须要慢慢地让我们为他投入时间、精力甚至你的悲与喜,才会在它身上折射出不同的光芒。”



“节目做好了就可以在台里播”的想法太天真


腾讯娱乐:据说你从2016年就开始筹备《朗读者》,怎么筹备了这么长时间?


董卿:因为从一个节目报方案开始,到方案可行、组织团队,到真正进入实际操作,找嘉宾,找合适的广告客户,到播出平台确定,一直到后期制作,这是一个挺复杂的过程,超出了我的预想的范围。


腾讯娱乐:比如说?


董卿:比如说我原来以为节目制作好了,就应该可以在台里播,这是特别天真的想法。节目从制作到播出这就是一条很长的路。方案首先要立项,我当时是拿着我的一个创意书,那个时候还很简单,几页纸的一个策划书去找频道总监,再从方案认可到筹建团队,一个部门一个部门地上报,除了频道,还要到台总编室、台编委会到台领导。因为一个节目的诞生是很慎重的,中央电视台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让一个节目就出现了。


再加上这个节目的制作,我们也突破了原来的制作方法,不全是台里的团队,现在是台里一部分人,央视创造(传媒有限公司)一部分人,还有我们招募的社会上比较优秀的一些团队,好多力量融合在一起,这中间又是一个磨合的过程。


腾讯娱乐:多元化的团队是你的想法吗?


董卿:多元化的团队我觉得是市场的需要。在中央电视台、在综艺频道,大家都很忙,我说我要做新节目,也不可能把别的节目的导演拉到我这儿来,每个人手上都有活儿要干。寻找、搭建团队就花了很长的时间,要找最优质的合作伙伴,还要匹配、要有相同的价值观和制作理念。


做节目过程是挺艰苦的,一次次的策划会、方案、找人,特别是节目还涉及到各界名人,我们是在年前录制的第一期,那段时间正好是大家最忙的时候。一个文化类的节目也不能拿制作费去砸人,我知道有些节目花高价去请艺人,但是我们不是这样的机制,也不允许我们盲目追随这样的操作方法,我内心也不是很认可。因为我觉得,如果大家相互有认同感,绝大多数的人是不会先跟你谈价格的,只要喜欢你这个节目,一定不会冲着钱来。但是也有一小部分(例外)。所以不光我们选择嘉宾,也得等别人的选择、别人的时间,要在各种条件上合得来。真正谈下来,到底上哪一期节目、哪一天录制、什么主题、到底读什么、什么访问点……每一个人就得要一个操作班底,而每一期就有六个人。


腾讯娱乐:但我们会觉得你邀请的嘉宾跟“用钱砸”那种并不是很重合啊。


董卿:不完全,但是我们毕竟也在制作市场里面,肯定会涉及到。这是很现实的问题。而且我们的制作团队也会提出想法,会觉得,为什么我们不去试一些大家都在追捧的人呢?如果都是文艺范儿的是不是会有一些雷同?大家觉得就可以去尝试。


腾讯娱乐:怎么找到朗读内容跟个人特质的结合点?


董卿:这个是一个难点。可读的东西太多了,为什么他要读这个呢?名人被采访也不止一次、两次了,今天在我们这儿他说什么呢?所以,《朗读者》的核心就是你到底要为谁读、你想读什么,这不是一个表演艺术的空间,是表达情感的。所以我内心的天平其实蛮倾向于普通人的,虽然名人有光环,更受关注。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有普通人,就像现在你坐在我对面的话,我会给予他们更多的一些关注。希望他们能够更好地说出自己的生活,借我们这个舞台来表达自己的真实的想法。


▲在《朗读者》节目中,董卿兼任了主持人和制片人两个角色


进入央视发生质变


腾讯娱乐:你一开始想做的节目和目前呈现的差别大吗?


董卿:差不多。我的确是对人和文字非常感兴趣,好的书经常让我热泪盈眶,有趣的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亮的一道风景。我做这份工作20多年了,只要遇到好的采访对象,让我感动兴奋的或者是让我有所思索的,我还会很激动的去转述给别人听,好像还是一个年轻的新记者,滔滔不绝,眉飞色舞,我还是对这个世界的人的故事充满了兴趣,我想把它展现出来。


腾讯娱乐:去年下半年已经有很火的书信朗读节目出现,《朗读者》筹备很早,面世却晚,你会有迟到的感慨吗?相比同类节目的优势何在?


董卿:我们跟其他的节目完全不同。因为它是跟个体的人生经历、情感体验、生命感悟紧密关联的。我读的就是我想说的,就是要读给我生命当中某一个人的,而不像其他一些节目可能更多地侧重于读某一个历史阶段的东西。


至于说是不是迟到了,一切都刚刚好吧。我觉得什么事情都是有它的命的,人是如此,节目也是如此。《朗读者》也有它自己的命,可能属于那种必须要慢慢地让我们为他投入时间、精力甚至你的悲与喜,才会在它身上折射出不同的光芒。


腾讯娱乐:好奇你是偏向于认命的还是争命的?


董卿:我觉得很多东西有它的存在,但我们依然可以尽我们自己的努力。首先我不预知命是什么,其次我只知道把我能做的那部分做好,不管是不是有一个命运的存在,但我们把自己那一部分做到最好,那是我们能做到的,也是作为一个普通人,一个凡人,这一辈子,在将来老去的时候回望,觉得那可以了,我没有什么可以再后悔的了。


腾讯娱乐:这是你一直有的想法吗?


董卿:对。是越来越清晰,我在中学、大学或者刚刚做主持人的时候,也没那么拼。所以我现在看90后、00后,我也挺能理解的,因为谁也不可能在生下来就好像以坚定的革命者的面貌出现,谁都是从那么娇嫩开始成长起来的:任性、偷懒、喜欢享乐、喜欢美好的东西、喜欢被人疼、宠爱……每个女孩可能都会这样的。所以我也有翘课或者是考试成绩不好,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慢慢变得越来越坚定了,愿意吃苦,愿意在压力中抗争,锻炼自己的抗压能力,可能是2002年到中央电视台以后发生了一些质的变化。人很奇怪,可能就是在成长,慢慢你会对人生会有了一些新的感受。


腾讯娱乐:为什么在那时候发生变化?


董卿:因为都要靠自己,你永远记住,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这是最安全的。


腾讯娱乐:有的人好像可以永远待在安全区的那种感觉。


董卿:我肯定不属于这样的人,永远在安全区?没有永远。


▲从2005年至今,董卿是央视春晚的常驻主持之一


原来你是一个强迫症的董卿


腾讯娱乐:听说你对细节要求极尽严谨,功课做得非常仔细,哪个点可以加什么台词自己都先想过。这种性格做制作人会不会更强迫症?同事能忍受吗?


董卿:你说得很对。很多同事这次合作了才知道,说原来你是一个这样的董卿。我说我做主持人的时候就是这样,因为主持人是相对独立的工作,拿到台本我自己在家里准备就可以了,关起门来谁也不知道我这一天到底做了多少工作。事实上,我经常会7点多钟坐下去,一直到凌晨两三点才离开那个椅子,除了喝水、上洗手间,我一动都不动,我完全沉浸在台本当中,我要去想很多很多的问题,每一个细节都可以生发无数问题,你需要做的就是不停地查资料。


现在做这个工作不再单打独斗,除了自己,你还会对所有的人都提出要求。当然我的要求不是说盲目的,是有基本判断的,包含我20年从业经验的基本判断。


我举一个很小的例子,之前我们把片子给频道总监去审查,当我们抱着笔记本到了总监办公室,才得知审查就是在笔记本上看,就是这样一个小屏幕。我当时觉得接受不了,我说这么多人,这么长时间的心血,让我们的领导就看一个小电脑屏,那它的收视一定会受到损失,为什么不去想办法?他们说所有的节目都这样。我说所有的节目都这样,并不意味着你也可以这样。虽然总监已经在那儿等着了,但我还是让我们的团队一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找不到办法我就是不开机,所有人都说算了算了,就这样看吧——“等着。”最后花了15分钟解决了。


这也是基于一种基本的判断:一个国家电视台,在21世纪都进入第17年,时代已经发展到了这里,怎么可能电脑和电视机无法连接呢?只是大家以前忽略了。


如果我对一个事情有基本判断,努努力是可以做到的,那就一定要去做。当然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你想的一定能做成。做制作人之后我也学会了一点略微变通的内容,就是说,你也要学会原谅自己。


腾讯娱乐:你原来不原谅自己吗?


董卿:原来很少。我觉得如果哪儿做不好,我得自己坐着反省半天,就差没给自己写检查了。现在可能要学会包容,知道完美是可以追求的,不完美也是要包容的,这个是现在我慢慢在去学的。


腾讯娱乐:说明领导力提升了吗?


董卿:我不知道。我觉得我跟大家还是同事关系,我说话也不太注重迂回、艺术,比较直接,我说这是什么领导,不就是一个节目组吗?我充其量就是小组长。最多就是把我这些年积累的一些经验、心得、体会、感悟和大家分享。我相信他们在我身上学到很多东西。反过来也一样,他们的思考方式也会启发我。


腾讯娱乐:会不会原来从自己出发,现在从团队出发去想问题了?


董卿:嗯。你不能只考虑你个人的需求。以前主持人可能是象牙塔的顶端,在这个位置,属于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蛮风光的那种,也比较单纯。我一直觉得我以前做主持人是比较单纯的,我很享受那种单纯的快乐。所以为什么我憋到现在才开始尝试做制作人,是我觉得我这个人其实并不是很善于跟别人打交道,我一开始投入到自己的事情当中,别的事情就变得不重要了,别人可能会觉得被忽略了——其实不是这个样子,我连自己都可以忽略,因为做事更重要。


腾讯娱乐:你爱哭吗?看节目视频你都眼含热泪的感觉。


董卿:那一次的眼泪是(斯琴)高娃老师,那个的确打动到我了,因为谈她去世的母亲。高娃老师是一个蒙古族女性,很坚强很隐忍,很少喜怒形于色,给人比较稳稳的感觉,她的母亲也是这样的人。但是她的母亲会为她流泪,有一次高娃老师扮孝庄皇后的老年妆,她的妈妈来探班,看到女儿变成这个样子,一下子眼泪就下来了。当时她都没法儿理解:为什么要哭呢?这是假的。她妈妈说我知道是假的。但是好像就觉得女儿有一天也会变那么老。


她母亲两年前去世了,正好选了贾平凹写在他母亲三周年祭日的文章,这个文本和她的故事紧密贴合。她之前一直忍着不落泪,我采访的时候,我还问她:“除了在角色当中流泪,生活中会不会也流泪?”她说她不会。可是当读完了之后,哎呀,全场的人都分明感受到了那种悲伤,我上去我就说,真的对不住,让你难过了,因为肯定会触景生情,借文思人。然后她来了一句话,当场我就泪崩,她说:“也到了该难过的时候了。”就是一个人总是把自己的情绪忍着,到了一个可以释放的时候。


腾讯娱乐:让你感同身受了。


董卿:就是感同身受。为什么会那么地触动我,因为可能我到了一定的年龄之后,我们的父母越来越老了,我以前刚刚做电视的时候,20多年前,他们还很年轻,对新鲜事物,对外面的世界那么地活跃。现在70多岁了,我做的节目我依然会复述给他们听,但是我会明显地感觉到他们不那么地兴奋,没有那么地跟你呼应,他自己也会觉得好累,他怕他跟不上你的节奏、你的脚步。对我的触动是这方面,因为这的确是我自己的一个——我想可能也是很多人内心比较柔软的一部分,就是说到自己的父母。孩子们长大了之后,特别是像我们这种离开父母,在异乡打拼的,就是会对这个有越来越深刻的感受。


腾讯娱乐:我还以为是绷了那么久终于可以释放的感同身受。


董卿:没有。想到的还是自己的家人。


▲董卿在《朗读者》节目中落泪


追求付出与回报的平衡


腾讯娱乐:你刚说到很愿意讲述给别人听其他人的故事,为什么很少看到你讲述自己呢?也没有出书,也没有微博,包括采访也比较少,之前还以为你是惜言如金的那种人。


董卿:我不太喜欢讲自己。我确实接受的采访不是很多,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故事比我的人生精彩,有太多太多的人没有受到关注,而我们这个职业已经让我们受到太多的关注了。在电视上隔三差五可以看到,经常被赞美,正因为这样,所以我就不想再占据大家的时间了,资源有限,为什么不用平台或者你的影响力去把一些人推到公众面前。做一些更有价值,更有意义的事情呢?


我觉得付出和回报的平衡是人生最好的状态,我比较追求这样的状态。付出很多,得到很少,人会受到打击。付出很少却得到了很多,那不是什么好事情,所谓出来混,早晚要还,指的就是这种。随便怎么一下子就名声大振,我觉得这个东西是昙花一现的。


腾讯娱乐:其实把自己的故事分享给别人也不止是求知名度。就像你说的给队伍里的小朋友分享经验,对他们的成长是有帮助的。


董卿:我也不是不接受采访,但是有些故事说过那么一遍两遍就可以了,当你老去的时候回忆人生也就是那么几个点、那么几个人。那我也说过一两次,我的家庭,我的成长,我怎么从地方台一步一步到中央台,在中央台的10多年里我是怎么努力的。我说过了几次,那就可以了,人生没有什么值得反反复复说的,还是把更多的时间留给别的人。我觉得我的讲述是有感染力的,如果上天给了我这样一个吃饭的本事、才能,我愿意把它发挥好了,以此让更多的人受到关注。


腾讯娱乐:你之前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怎样在主持史上留名?


董卿:没有啦。(笑)


腾讯娱乐:现在好像说主持人素质就要讲到董卿的“金色三分钟”一样。


董卿:这个也的确是因为,就像你说的,因为我的确不太愿意把自己的很多的东西跟大家分享。“金色三分钟”一定不是我主持当中的最佳片断。


腾讯娱乐:只是被最大传播的。


董卿:当时我在戏剧学院读书,我的导师正好对我那段时间主持的节目关注比较多,他就把它作为教学的一个教案拿出来来讲,慢慢就传播开来了。其实可能未来我自己会做一些梳理,我真正热爱的节目,我真正热爱的片断,我真正热爱的人,我真正热爱的话,我会梳理一下,把它们留下来。


腾讯娱乐:不是说2008年就有出自传的打算吗?


董卿:好像是。那个时候来找让我出书的人很多很多,我一开始还蛮动心的,最后想想还是按下再说,一个是因为当时特别忙,几乎达到了超负荷运转,每年要做超过100多台的节目,忙到也没有完整的时间来写书。还有一个,我庆幸我还是比较冷静的,我还没有到树碑立传的时候,至于到什么时候会,再看一看吧。我觉得很多时候不用你去操心,就像《朗读者》时间到了,自然而然就出现了一样。很早别人就说,你自己怎么不做制作人,怎么不转型,我一直没有这样想过。可是到去年某一天,我的脑子里就有这样一个声音召唤我,然后才有了《朗读者》。


(摄像/秦付强 编辑助理/树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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