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版“战狼”:患癌7年,5次转移,扛到癌细胞完全消失

2017年09月13日 创业财经汇



是扛过枪的人,年轻时候的身板,比战狼还战狼。


以前,我总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直到53岁那年查出癌症,又经历5次转移,才明白什么是生死之间有大恐惧。我不畏惧看得见的敌人,但对癌症这种看不见、摸不着,却随时可能要你命的东西,说完全不怕,那是假的。


谈癌色变,在国内是一种国情。但是,到美国治疗后我发现,那里的医生和患者,说起癌症来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患者不避讳,医护人员也不排斥,癌症就是被当成了一种普通的慢性病。


作为一名曾经的中国军人,我的身体可以被打垮,但意志不能被打垮。癌症又能怎样?但我怎么也没有料想,多次转移后对癌症的最后一搏,竟神奇地发生了“逆转”,多个不同科室的美国专家一起为我重新制定了治疗方案,停用了我在中国使用的药物,先是放疗,最后10针PD-1下去,癌细胞完全消失!


回国后,国内医生看着复查结果对我说:你可以理解为自己被“临床治愈”了。


治愈?听到这个词,我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缓过神后,这患癌7年来的跌宕起伏,所受的苦,所有的坚持,又一一掠过眼前……


转移灶没动,肾被切除一半

仍然记得,那是2010年5月,我去体检,结果查出甲状腺有一个瘤。医生是我朋友,他告诉我是良性的,不影响正常生活就不用处理。他还开玩笑地跟我说:“要是让我亲手给你做手术,还真下不去手。”

 

我大笑着走出他的诊室。但是没过多长时间,我感觉腹部和后背有些莫名的疼痛,于是又去医院做了一次平扫。

 

这次,医生朋友才发现我肾上的原发肿瘤,他马上带我找到泌尿外科的主任,主任了解情况后说了两个字:“手术。”

 

我没有一丝胆怯,直接问他:“要切多少?”

 

“一半。”当时,没有人告诉我这是恶性肿瘤,我也一点没有多想,管他是恶性还是良性,反正都是不好的东西,能做手术,自然切掉最好。我只提出一个要求,希望能请一个北京的专家为我手术。

 

朋友帮我联系到北京的一个著名专家,专家很忙,我等了他一周。手术做完我才知道,肾上的肿瘤已经3.2厘米大了,而且是恶性的!这意味着,我被确诊为肾癌。现在想起来,当时根本来不及去担心害怕。

 

也许是身体底子好,我术后恢复得不错,一直正常工作。一年后,我再去检查身体,医生朋友发现我甲状腺上的肿瘤似乎变大了,但怎么检查都是良性的。最后他也把不准,对我说:“你来决定吧!你想手术,我就给你切掉;你说不手术,那就先观察着看。”

 

我当时也比较大条,也没意识到什么是规范的治疗,就对他说,“那就手术吧,肿瘤都这么大了,别留着。”

 

这次为我手术的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他告诉我,他给自己的母亲也做过同样的手术。我一想,亲妈的手术他都敢做,我有什么好怕的?切下来后一鉴定,还是恶性的,是肾上原发肿瘤的转移病灶。

 

这下明白了,一年前放着这个转移灶没处理,我就直接被切掉了半个肾!


癌细胞再次转移

切了就切了吧,世上也没有后悔药。但是没想到,这只是个开端!

 

第二次手术后,我开始服用索拉非尼,这是一种靶向药,可以对抗转移性肾癌细胞。断断续续用一整年,但是副作用不小,我开始出现高血压,最痛苦的是:我不能正常走路了!脚踩在地上像踩着针一样,钻心地疼。

 

医生建议我停药,媳妇还给我买了拐杖,之后我就只能拄着拐杖走路。但我还是照常上班,该干嘛干嘛,军人的精气神咱不能丢!

 

又隔了一年,我拄着拐杖也开始走不稳路了,一次出门直接摔了一跟头。医生朋友知道后,劝我马上到医院做个头部MRI检查。那天,我踏踏实实把所有的工作安排好,直到晚上才去医院找他。

 

做完MRI后,他特别严肃地叮嘱我:“你今天不再要开车了,以后也不能再喝酒。”

 

他知道喝酒是我这么多年来的爱好,即便查出癌症,我也没有戒酒。突然不让喝酒了,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回想起几十年前在部队,我们一起扛枪军演、一起拉练,那样爽快的日子不会再有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医院,医生朋友告诉我:头部MRI的结果显示,我的肿瘤可能转移到了脑部。

 

这次真的是危在旦夕了,脑转移的患者,一般都活不过一年;不治疗的话,可能就是几个星期。知道我的性格,医生朋友没有任何隐瞒,直接对我说了实情。


放疗让我满脸是血

一刻也没有停留,我马上转到了北京的一家知名大医院,医院给出的方案是对头部转移肿瘤实施伽马刀放疗。

 

我已经50多岁了,但是这家医院的治疗床显得比我年龄还大,锈迹斑斑的特别老旧。诊室里也乱七八糟的,放疗设备就胡乱地摆放在那。但是医院的名气在那,我心里想着:可能时间也是一种资历吧。

 

放疗时为了保持稳定和放疗点的准确,我必须纹丝不动,医院给我带上一个“紧箍咒”:一个金属圈,在额头上拧两个螺丝,后脑勺再拧两个螺丝,用钳工那种扳子固定上。螺丝一直扎到骨头里。

 

固定前他们会给我上麻药,我虽然感觉不到疼,但那种难受、憋屈的痛苦,真的是只有亲身经历了,才能理解。我就在那张锈迹斑斑的治疗床上直挺挺地躺了40多分钟,感觉自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做完放疗后,我慢慢地自己坐起来,螺丝被拧下来,血就顺着我的额头、后脑勺流下来。满脸是血的那一刻,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离死不远了。

 

这次治疗后,我开始服用另外一种靶向药——舒尼替尼。用药一个多月,我反应特别大,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奇痒难耐,比疼还要难受百倍。

 

那一个多月,我晚上几乎都无法入睡,我巴不得还能像以前一样,半夜爬起来跑两圈。即便这样难熬,再次复查头部MRI时,我脑部又发现了新的转移!

 

接下来又是射波刀放疗。医生陆续给我换了3种药,但多次复查证明,这3种药物都没有对我起到任何作用。国内一位著名的肿瘤专家告诉我:“你只体验了这个药物的副作用,却没有起到任何疗效。”

 

肿瘤还在不停长大,不断转移。


美国“鬼子”能救我吗?

治疗的痛苦,和多次转移,让无所畏惧的我,也开始对国内治疗失去信心。媳妇开始帮我筹划去美国看病,因为她在美国的朋友告诉她,美国的医院接收来自世界各地的患者,我们也是可以去美国看病的。但是医学上的翻译,美国的朋友也没有完全的自信,而且翻译病历、预约医院的时间会很长。


一开始我特别排斥,因为我脑海里对美国一直没有好感。我开车的时候,放的永远是战争片的DVD。这个心态在我生命中,已经根深蒂固,存在了数十年。

 

但拗不过媳妇,她已经帮我联系了盛诺一家,这是一家做出国看病的转诊机构,他们帮我整理、翻译完所有病历后,预约了一家著名的美国医院,和一位肾癌专家。最后,媳妇几乎是把我拽上飞机的,我一路上将信将疑,特别不情愿,我也不愿意把我们中国人的钱,让美国人给挣走。

 

到美国后,由于药物的副作用,我的脚还是特别疼。当天晚上盛诺一家的陪同人员就陪我在唐人街找了一家修脚店。修脚的华人师傅说:“别人修脚,我就收60,你这个脚,我收120都觉得亏,你这脚上是整个长了一层厚鞋垫啊!”

 

第二天,我拄着拐杖第一次走进了美国医院,这里的一切都出乎我的想象。

 

医院很有秩序,没有人声嘈杂。在候诊区,我和媳妇坐在浅绿色的沙发上,志愿者给我们送上两杯咖啡,脸上都带着善意的微笑。

 

第一次见到主治医生时,她微笑着和我们打招呼,并主动起身和我们握手,还很耐心地听我讲述发病的经历。这点就和国内的医生大不一样,国内很少有医生这样有耐心,当然他们需要看更多的患者。


厄运依旧,再次发现骨转

聊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美国医生告诉我,我不应该频繁地更换药物。她还提了一个特别的问题:“医生给你用舒尼替尼的时候,没有使用其他药物干预副作用吗?”“没有。”我说。她突然表现得很生气。

 

她告诉我,在已知药物副作用的前提下,是可以使用其他辅助药物来缓解的,而不是出现不可忍受的副作用后,就更换药物,那样只会加速身体出现耐药性。

 

接下来,她安排我去做CT、MRI等等检查,这些检查我在国内都做过,但美国的体验和国内真是大不一样。

 

做CT时,医生在注射放射药物前,给我倒了一杯热水,并告诉我媳妇:“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他。希望你去外面等候,因为放射性药物对健康人的身体还是会有影响。”这样的叮嘱,以前我们从来没有听到过。

 

躺在MRI的治疗床上时,护士从保温箱里拿出一条热毛毯,盖在我身上,而且在膝盖处垫上了一个枕头。做完后,护士还会扶我坐起来。咱们中国没有这样的事,外面还有好几个人等着呢,起身慢了都会被抱怨。

 

虽然体验很好,但结果却是冷酷的。主治医生看到检查结果后告诉我,病情依然在进展,甚至出现了骨转移!

 

她建议我继续放疗,但是停用之前的药物。而且告诉我,我难以行走,有可能是国内放疗剂量过大的原因。

 

就这样,我在美国先后做了5次放疗。头部放疗时,美国医院也会把我的脑袋固定在放疗床上,但是根本不会流血。因为固定面罩是根据每个人的头型专门定制的,把脑袋一裹,就能牢牢固定;而且,面罩贴合皮肤的部分还很柔软。放疗时间也非常短,只有不到半小时,而国内要40多分钟。

 

全身放疗时更简单,会有一种床单似的模具,往身上一盖,痛苦非常小。

 

第一次治疗就在美国待了几个月,我逐渐接受了新的治疗环境,对美国的偏见也都在看病的过程中消除。回国后,我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的DVD抗美剧给扔了!我必须要承认,他们的医疗技术、医学人文关怀、细致程度,都比我想象的好了太多,他们在很多领域都值得我们学习。

 

媳妇说,下次我们带着孩子一起去美国看看。


二次赴美,神奇的PD-1

回国修养4个月后,我和媳妇再次来美国,这次,我们的孩子也来了。

 

复查前,我感觉有些轻微头疼,当时的第一反应是:不是又转移了吧?主治医生看着我的影像资料,还没等我描述自己的疼痛,就对我说:“因为病灶附近有轻微炎症,现在你可能在头部位置有轻微疼痛。”

 

简直太神了,我对这次赴美又增添了几分信心。最后,主治医生跟我说,“你的治疗方案没问题,还要继续放疗,并且开始使用PD-1。”

 

PD-1是一种先进的免疫疗法,我早有耳闻,但是没想到自己可以使用到。PD-1的药物在美国已经获批上市,但国内还没有。

 

当天晚上,我在唐人街找了一家中餐馆,舒舒坦坦吃了顿中餐,还和华人服务员买了一瓶茅台酒,存在餐馆的吧台里,以后每次来美国,都能喝一点儿。我一直没有彻底戒酒,这真的是我人生中所剩无几的乐趣了。

 

在美国,我和媳妇都不会讲英语,都是盛诺一家的陪同人员帮我们忙前忙后,照顾得特别周到。看病之余,还会带着我们在波士顿吃龙虾大餐,去附近的小镇野餐,带着我的孩子去哈佛大学、麻省理工大学的校园参观。

 

按照主治医生的治疗方案,我开始使用PD-1抑制剂(pembrolizumab),每3周注射一针,一针200毫克。预计先打14针。

 

不到一年的时间,我就打完了第10针。期间我去日本做了一次全面的体检,日本医生的检查报告显示:我身体里没有检测到任何癌细胞!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也是我自患癌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我又能活了!我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盛诺一家的转诊医生张博士,告诉她这一喜讯,她也为我高兴不已。

 

我又把检查报告拿给国内的一位医生看,他感叹着跟我说:“你真的太幸运了,你可以理解为自己被‘临床治愈’了!”

 

后来,我去美国复查,美国医生告诉我,我还需要继续注射PD-1,以后每4个月到美国复查一次。她热情地和我们拍照留念,说我不愧曾经是一名军人,是我的坚持和无所畏惧的勇气战胜了癌症。


后记

现在,我的治疗还没有完全结束,但我对未来已经充满了信心。

 

对我来说,不仅是美国先进的医疗重新赋予了我生命,也让我的传统观念彻头彻尾地发生了改变。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对美国一直以来的排斥是片面的。PD-1不止救了我的命,还救了无数个其他的患者,适用于好几种癌症。而这种药物是美国研发的,国内还没有,美国也不排斥给中国的患者使用。

 

这次的经历让我感觉到,人生的关键在于视野,如果不知道还可以到国外去看病,我的生命很可能早已止步。所以我特别、特别感谢媳妇在美国的那位朋友,感谢他告诉我们,美国的医院可以接收世界各地的患者,让我们在困境中获得了宝贵的信息,从而看到了新的治疗希望。

 

我把自己的经历记录下来,也是为了把这个信息分享给更多的国人:当自己或者家人面临重大疾病时,你还有另一种选择。


来源: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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