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美国出品,ID:MIGUO-1, 作者:Sherman,编辑:胡伟。
穷人与贫困斗争的报道到处都是,但是富人会带来怎样的痛苦和斗争呢?
普林斯顿大学研究人员Rachel Sherman 采访了50名来自纽约市的父母(孩子都还小),其家庭收入从25万美金到1000万美金不等,而平均资产总额高达5000万美元。
这些人过着奢侈的生活,拥有多种奢侈品、家庭管家、经常度假旅行。但是他们还是很低调,避免财不外露。
例如:Helen,家庭富太太,家庭年收入200万美金。她将自己家庭定义在“中等”,“因为有太多人比我们更富有,那些人有私人飞机、司机,和几乎所有的东西”。
这种创造性(自我构建)的思维在Sherman的受访者中很普遍,因为这样就可以说明自己的高额花费还是合理的,是接地气的。
Sherman把这个问题称为“既富有又道德”。在采访的大部分受访者中,他们很在乎这个问题。越来越多的富人,希望把自己和刻板印象中的富人区分开来。
在传统的刻板印象中,富人被认为是“追名逐利,懒惰,有道德缺陷,势力,贪婪,粗鲁,自吹自擂和自欺欺人的”。
为此,这些高瞻远瞩的纽约人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可以证明他们经济地位的标志。Olivia,39岁的妈妈住在价值450万美金的上西区公寓中,她向当地邮局申请去掉住址中的缩写“PH”,因为她发现这个缩写代表高档顶层公寓,有着“优越但势力”的意思。
另一位拥有一千万资产的父亲,在翻修布鲁克林区域的房子时,房屋设计承包商建议安装顶级的瓷器炉灶,被这位父亲拒绝了,不愿厨房最后看起来太过奢华。
当他们摆脱不了自己的财富时,这些富人也在努力找到保护自己的方法。即便大部分资产是被继承的矛盾情况下,他们强调着自己对工作所付出的辛苦。
“工作是他们证明自己优越生活的方式,”Sherman写到。不过,所谓的工作定义很宽泛,比如银行高层或公司律师,他们长时间的工作,来赚取其位数的薪水。当然,除此以外,也有人从事稀奇古怪的工作。
Nicole用几百万的遗产购买了一套高档曼哈顿公寓,她认为她有资格居住,因为她帮忙装饰了所有的墙壁,虽然它已经被专业人员重新粉刷过了。我的工作不是最好的,但我工作了。我做了很多清洁工作,这和不劳而获不一样。
任何一种工作证明都被视作一种荣誉的勋章,作为一种将自己与“不当”“闲置的富人”区分开来。Betsy承认从小就不缺钱,但是把自己与在私立学校认识的其他富人家长区分开来。
“我内心对一些妈妈有些嘲笑,因为我是工作的,是真实的工作。而那些人不工作。如果我不工作,就不能保证现在的生活方式。需要指出的是,Besty是一个家庭主妇,她的丈夫每年能赚取一百万美金”。
Besty和书中其他富人的生活方式是骇人的。他们的支出,包括学费,给他人的报酬,房贷,以及其它账单,每个月数以万计。但是Sherman道出,她的受访者把这种现象归结于城市,而不是他们自己,因为纽约的消费水平太高了。
这些富有的男女经常用各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简朴,无论是他们自己打理头发和指甲,还是在折扣店,比如Target和Costco消费。但是当提到最贵的消费,比如昂贵的装潢,购买多处房产,以及送孩子去贵族学校,绝大多数的受访者都会合理化这些做法。
Alice,一个有着八百万房产的居家母亲,说比起别的巨富,她的家庭财产只能算一般:“我房产的价值看起来挺值钱。但是,别人可以在Hamptons或别的地方购买两千万的房产。我无法想象自己如何能过上那样的生活。”
Sherman认为,一些受访者对他们的处境有着更好的觉察。Beatrice,一个坐拥三百万遗产的非营利机构负责人,承认她陷入了所谓的“奢侈圈套”。
在这个圈套里,她对消费的观念随着时间而变化。“这很潜移默化。比起你想去和邻居竞争,这种消费观念的变化更处于潜意识里。”对于Beatrice,这种变化体现在她消费了更多的钱,尽管她不认为自己是花6美金买一条面包棍和花25美金买一瓶酒的人(但她却是这么做了)。
就像Beatrice,很多受访者承认他们的行为不总是和他们的价值观匹配,特别是对于政治问题。Kevin估计自己的资产在纽约处于前1%到3%。但是,他认同占领华尔街运动:“我就是那些占领者中的一员。这就是我,我是矛盾体。”
实际上,很多受访者对于慈善组织,或者别的机构,比如他们孩子的学校,给予了可观的捐赠。但是,他们中很少有人会愿意改变较为奢侈的生活方式。
甚至他们中思想最偏左的人也会用高税负来解释为什么他们不愿意给出更多的捐赠。举一个极端的例子,Gary说保持财富是实现个人成长的象征:“过去的十年中我学习了很多关于谦逊的事。联系到我个人,我想我可以捐出所有的财富来体现谦逊。但是,这并不会改变世界一丝一毫。”
对于这些享受着城市上流生活的人,给孩子最好的教育,也许是唯一能让他们妥协的事。Eliana继承了九百万美金的遗产,说尽管她对公立学校有着良好的印象,但她还是选择是那个女儿去了私立学校,因为她还没到能够完全挑战自我的地步。
Eliana说这个决定并不容易,因为她必须直面让自己不快的事实:“我会一直痛恨自己”,她解释说,“因为我要去学校接女儿,所以我要和别的白人妈妈一样在街上排队。
我不喜欢和那些人一样。我感觉这样冒犯了我的独一无二。”与Eliana一样,在Sherman采访的人中,很多都愿意为了孩子的教育而牺牲自己极为优越的生活。
几乎所有的受访者都表示了一种担忧,那就是孩子会认为父母给的优越的条件是当然的。但是,这些受访者也并不愿意改变成活来防止这种担忧的发生。相反,作为弥补,他们会教孩子礼仪,并且给孩子看穷人的生活,让孩子懂得感恩。
如Sherman所指出的,“最终,这些父母并不会改变孩子所具有的先天背景优势,而是让孩子懂得如何合理的运用这些优势。也即是说,这些父母会确保他们的孩子不会成长为很多人观念里的纨绔子弟。”
Robert,一个地产经销商,说由于上述的原因,一些家长会在位置一般的区域买房,虽然他们完全可以在更贵的地段购买房产。“
我亲戚愿意在一个条件差的社区买房,因为他们希望给孩子看这样的社区。他们希望孩子能从周围的人身上意识到不是所有人都想他们家这么富有。不过,他们的孩子上私立学校。”
所以对于二代来说,虽然未必情愿,正确的价值观可以平衡过度奢侈的生活。就像Olivia指出的,变得富有并不容易:“我想说赚钱不易。在美国文化中,从底层打拼到顶层是一种荣耀。但是,对于那些通过遗产而得到财富的人,不会有人对你说,‘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