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特别冷,家里那陈旧得快退休的小火炉即使燃烧着,我还是觉得冷。
母亲在一旁给我做新棉袄,那稀疏的针脚时不时的让棉花冒出头来,像极了天上的云。母亲一边缝着一边唠叨着:“你说你,都工作了,还不好好照顾自己,你看你的手又长冻疮了。”我一边搓着双手一边挪动马扎到火炉跟前。
母亲做针线活时喜欢看电视,家里不到二十寸的电视不知道修了几次,母亲还是舍不得换。她那黝黑的手按动着遥控器,天气预报是她每天必看的,就像上学的学生每天要完成老师布置的功课一样。
火炉没炭了,我顺手添了点,然后把水壶放在上面。母亲把做好的棉袄递给我,然后就去和面了。她昨晚跟我说过,今天吃芹菜肉的饺子,芹菜肉是我最爱吃的馅儿。我穿上新棉袄,暖和了许多,记得小时候我总嫌弃穿着棉袄像企鹅,母亲还跟我打趣儿说:“企鹅才没你幸福呢,你看它有衣服穿吗?”是啊,母亲给我最大的幸福,就是让我可以走进每一寸光阴的深处,去体味日子深处的阳光。
我把马扎挪到母亲身旁,母亲熟练地擀着饺子皮,我就负责将馅儿和皮包在一块,变出一个个小蝌蚪的肚子来,母亲看着我包的饺子,笑了,我也跟着笑了。
这个冬天,不算太冷。
文章作者:枫桥晨竹(制衣品管部品质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