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华裔大学生小甘（音译，Jason Gan）有一份工作，但这份工作非但没有任何工资，他还得反过来付钱给老板。这位27岁的IT研究生向一家名为Future Squared的小型网络开发公司缴纳了2000元，以求能够在简历上列出在此工作的经验，并接受口头演讲的指导，以及为期12周的实习。

但小甘并不反对这种情况。他花了很多年的时间学习IT但2017年一整年都没有找到任何工作。他相信这是让他展开职业生涯的必要步骤。

“我无处可去，”他说，“如果你没有工作，你就没有经验。如果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你就无法得到这份工作。”

对于许多毕业后走上职场的学生和来说，这是一个非常熟悉的难题。无薪实习已成为进入许多职业的事实先决条件——尽管如此，它也并不能保证实习生能够在该公司或其他公司找到工作。

去年，联邦教育部门委托进行的一项研究发现，18至29岁的人中有58％在过去五年中曾有过无偿工作的经理。其中大约一半是与高等教育或职业教育与培训相关的。 7成人对这些经历感到满意或非常满意。

该研究还发现，13％的无薪实习生向经纪人，代理商或直接向实习公司支付了费用——这一统计数据表明，新兴的实习行业实际上是一个由招聘者，筛选者，初创公司和高等院校共同组成的网络。

小甘说，他将钱汇到了一家名为Premier Industry Solutions（PIS）的公司，这家刚刚起步的墨尔本公司提供简历培，然后把他的名字卖给了其唯一的客户——Industry Placements Australia（IPA），这是一家更为成熟的招聘机构，把小甘介绍给了与之有长期合作关系的Future Squared。

Future Squared是一家小公司，每年可容纳60名实习生——任何时候都有10名实习生。通过IPA申请成功的人需要支付990元的“管理费”才能参加12周的实习。Future Squared说，它不直接向任何人收费。而实习实际上是在IPA在Dream Factory租用的一处空间进行的，这里位于Footscray区的Maribyrnong河上，从前是羊毛工厂，后来改建成合作中心。

IPA和Future Squared公开谈论他们的流程，但PIS通过IPA拒绝了采访。其稀少的网站包含一个没有内容的12秒“演示”视频以及其他一些信息。

IPA董事克莱菲尔德（Jack Clayfield）说，他的公司与PIS有“商业关系”，但他们是独立的公司。他说PIS负责“确定”和“筛选”可能适合实习的学生。他说，他们可以使用招聘栏，谷歌或校园论坛。

澳大利亚实习生协会（Interns Australia）是一个支持更严厉监管以及对所有实习生支付工资的倡导组织，它意识到实习行业正变得日益复杂。会长肯齐顿-埃文斯（Jack Kenchington-Evans）也是工会律师，他对上述公司建立的制度持怀疑态度。

“无薪实习第一天就接到一张1000块钱的账单，这未免有点太刺激了。”他说。公平工作调查专员娜塔莉·詹姆斯（Natalie JAmes）表示，她正在调查费尔法克斯传媒的报导。

但是有关公司对无薪实习提出了更广泛的观点：大多数学生已经通过课程间接支付了实习费用。实习已经成为澳大利亚大学学位的普遍要求。实习单位向实习生收取的费用，跟他们修读学分的费用相当，大约在800元到2000元之间。这意味着他们实际上是在付费工作。

澳大利亚大学联盟（Universities Australia）主席罗宾逊（Belinda Robinson）说，“理想的情况是，所有学生离开大学时都已经有工作安排了。我们从研究中得知，实习安排的好处是巨大的。”

去年，悉尼大学仅有34,000名学生选修了需要实习的课程。澳大利亚历史最悠久的大学甚至还开发了自己的“跨学科”实习单位，2018年试招聘了1000名学生。

校长帕蒂森（Pip Pattison）承认实习中遇到了问题，例如实习生利用不足，他们觉得自己没有太多的实习机会。这个新的跨学科项目的优势是“每个学生都面临重大挑战 ——他们绝对不只是帮忙复印文件或者泡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