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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克兰,冬天一个周日的午后,女儿参加完学校的活动回到了家。妈妈见到女儿的第一句话是:“你活着回来了,真不容易!”是啊,这是毕竟是一次在严冬里的野外露营活动啊。
前面有好几篇文章提到,女儿这学期选了一门叫做户外教育的选修课。用女儿自己的话说,真是选错了!全班22人,只有女儿一个亚裔。更有甚者,只有三个女生。也许对于土生土长的洋人孩子,这课程的内容不算太过挑战,但是对于一向好静的女儿来说,说是“选错了课”不足为奇。课程从头到尾充满了刺激和挑战,而这次的野外露营活动是课程的最后一次活动。
这次活动是为期一天的冬季户外加上露宿野营。学生周六中午到校,然后自制背负工具,在森林中跋涉8公里,回到营地。制作吊床,钻木取火做饭,夜间露宿,周日中午解散离校。活动中有不少亮点。
冬夜露营:没有帐篷地露营,露天扎营。只有睡袋来保暖。我们原来有一个最低抗5°的睡袋,但因为当时的最低温度已经接近0°,我们特意给女儿买了一个能够抗零度低温的睡袋。女儿课程活动的那天晚上,我在外出差,妈妈一人自己在家里,晚上又狂风大雨,妈妈很是有些担心,“又刮风,又下雨,还是在野外,这可怎么是好啊!”难怪女儿回来后,妈妈第一句话问候竟然是“活着”。
自制工具:这次露营,女儿他们自己制作的工具和用品有,用竹杆和藤条做的背包,用小刀把树干做成勺子,用藤条制作的吊床。吊床特别值得一提。制作吊床的材料全是从树林里找来的,藤条绑扎结实后,再要找距离合适的两棵树,在之间把藤条来回捆绑,就是吊床了。老师在现场指点学生如何制作。
这吊床不是向我们想象的休闲用品,孩子们晚上要自己爬到吊床上过夜,露天的,在冬夜!吊床如果做的不够结实,或者睡觉太不老实就会睡着睡着半夜里“啊”地一声摔将下来。老师老谋深算地在离得稍远一些的土地上铺上了一块大防雨布,而且提前就和同学们打好招呼,半夜里从自己的吊床上翻下来的同学,可以睡在这块大防雨布上。
早晨起来,女儿发现,自己还睡在吊床上,而那块塑料布上歪七扭八地有几个睡袋挤在一起,夜里居然真的有8个同学从吊床上摔了下去!
钻木取火:孩子做饭用的火不是用打火机或者火柴来点燃的,而是使用钻木取火的方法。原始但是很有用处。
长途跋涉:背着自己做的“包”,从营地行军8公里,要穿越森林,还要穿过一个很大的商场。商场里面的人恨不得急忙躲闪,因为不知这群学生什么来路。看着20几个人身上背着破包,铺盖,腰间还插着两把刀。
女儿冬夜露营回到家来,和每次学校组织的活动之后一样,也是异常兴奋。因为自己又经历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挑战,而且“活着回来了”。我常想,人的自信就是从这一次一次地尝试未曾经历的挑战之后获得的,而这些挑战并不一定全是惊天动地的高大上。户外教育这门选修课,除了让女儿得到了一些户外生存的体验,学习了一些技能外,我觉得更重要的是女儿通过这门课程加深了对自我的认知。
我为女儿学校这门户外教育课程的大胆设计点赞!女儿曾经这样向我描述过她们的老师: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一手拽着屋檐下不太结实的绳子来了个后空翻,然后跟大家说,“Listen,in Outdoor Ed, we never do sensible things!”(“听着,在户外教育课中,我们从来不做合乎常理的事情”)老师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这一个学期里,我们作为家长多次接到学校的风险通知书,还多次签署家长认知文件,说明我们已经了解某次户外活动的风险所在,了解学校会尽最大努力保证孩子的安全,但是依然可能会有不可控的因素发生。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中得到的磨炼是教室中绝对无法获得的。
我现在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我那么积极地每次申请做学校野营活动的家长志愿者都被婉言拒绝,因为我有一个硬伤,家长问卷里总有一个问题是“你是否有户外野营的经验”,而我的答案总是“No”。在新西兰学校里读过中学的人,都会有野营经验的。我想,如果女儿将来申请她孩子学校的野营志愿者时,她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在这里打上一个大大的勾了。
附:九年级的女儿在户外教育课程结束的当天写下的感慨回顾小文
(我认为这是一篇深度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