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加州一只叫“可可”的雌性黑猩猩是个明星,她学会了大量美国标准手语。为了庆祝可可44岁的生日,训练员让可可领养了两只小猫当孩子。
当我第一次听到关于大猩猩可可的故事时,感到万分的震惊──这只母猩猩为了她的宠物小猫,陷入了极度哀伤的深渊。可可的故事让我确信,动物也和人一样,对生命的结束有着强烈的感觉。可可是一只低地母猩猩,不会讲话,但却能用美国手语(Ameslan)与人沟通,她的老师是来自加州大猩猩基金会的法兰辛․「佩妮」․帕特森博士(Francine "Penny" Patterson),通过她的协助,可可学会了超过1000个的字。可可非常喜欢小孩子,可惜她并没有后代。利用这些字词,可可告诉佩妮自己想要一只小猫当作生日礼物。事实上,她只是将两根手指画过自己的脸颊,就这样比出了猫这个字。
于是有一天,为了庆祝可可44岁生日,饲养员给可可带来了一窝小猫。可可以大猩猩独有的温柔动作轻轻抚摸他们。可可非常喜爱她的新朋友,她会用双手将猫咪环抱在怀中,并且试着要喂他喝奶,彷佛他是只小猩猩一样。不过,可可很惊讶小猫会咬她,每当猫咪咬她的手指时,她便会比出「脏脏」和「马桶」的手势,这通常是她用来表示「不可以」的方式。虽然如此,可可还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用手势教会了这只小猫来帮她搔痒 ──这是大猩猩最喜欢的游戏之一。“软─好─猫。”可可经常这么说。
事实上可可曾经有一只灰色皮毛、没有尾巴的小猫,可可为他取名“球球”。
没有想到,在某一天的夜里,球球跑出了大猩猩基金会,意外地被一辆车撞死了。当可可得知这件意外之初,表现得彷佛她没听到或是无法了解似的,但是几分钟后,她开始以一种高音呜咽着。在失去小猫后的一个星期间,每当有关猫咪的任何事物出现时,可可便会哭泣。从那以后,只要有人提到那只猫咪,可可就会比出“伤心-皱眉”和“睡觉-猫咪”。
大猩猩基金会的一位工作人员玛琳․希恩,询问了可可对于死亡的看法,
“大猩猩死亡后会到哪里呢?”玛琳问道。
“舒服─洞穴─再见”可可回答,并且比出吻别的手势。
“大猩猩何时会死亡呢?”玛琳又问。
这次可可回答的手势是:“困苦-老”
“大猩猩在死亡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呢?是快乐?是悲伤?还是害怕?”
“睡觉!”可可回答。
事实上,大猩猩不仅仅只会哀悼,他们显然也和人类一样,会仔细深思自身的死亡,会为了那些同样萦绕在我们脑海中的疑问而感到困惑且挣扎。我有一位住在中美洲的朋友,告诉我一个故事:一群农夫为了一个即兴的庆典,宰杀了牛群中的一头小牛。在那之后的几个星期,牛群每天下午都会聚集在小牛被宰杀的地点,围成一圈低着头哞哞鸣叫,直到雨季来临才停止。这些故事都迫使人类不得不去思考:我们怎么能如此不在意且轻易的夺去另一个生灵的生命?我们如何能不思考其它动物临死前所感受到的痛苦、不理会他的伴侣或子女所感到的心碎,就这样任意的屠杀他们呢?知道动物也和人类一样会感到悲伤与痛苦后,或许能让我们在面对其它的生命时,学着多些慎重,少点冷酷。
著名演员罗宾威廉姆斯去世,他不仅感动了人类,同样感动了他最好的动物朋友:大猩猩可可。
2001年,在加迪夫的伍德赛德大猩猩基金会,罗宾.威廉姆斯第一次见到了可可,这只能熟练使用人类的手语的大猩猩,他们两很快成为了好朋友。大猩猩基金会的主席,同时也是可可的养母彭妮帕特森博士说道,“可可立刻就喜欢上了罗宾。可可和我们一样,能够感受到一个人的本质。她感受到了罗宾那颗温暖的心。”
罗宾.威廉姆斯后来描述道,这次见面简直太令人难忘了。他们两共同为基金会拍摄了一部摄影作品,旨在让人们认识到很多物种受到环境的威胁。威廉姆斯同时还接受了大猩猩基金会名誉主席的职务,旨在保护大猩猩。
那是一个星期一,可可得知了电话传来的威廉姆斯死讯。在第一个电话结束以后,可可转过头来,用询问的目光凝视着帕特森博士的脸,帕特森博士告诉她: “我们失去了一名好朋友,罗宾.威廉姆斯”。“可可一动也不动,看上去十分平静。”一名大猩猩基金会的发言人在接受Buzzfeed的电子邮件采访时说道。
然而,可可偷听到了帕特森和同事伤感的对话,这名同事参与了那一次关于保护珍稀动物的摄影计划。可可像个女人一样哭泣,她变得非常忧郁,低着头,嘴唇颤抖着。
星期二的时候,大猩猩基金会发布了威廉姆斯去世的消息,同时发布了威廉姆斯和可可见面时的纪念视频来纪念这名演员的一生。帕特森博士也分享了她关于威廉姆斯来访时的回忆:“罗宾竟然把可可逗笑了。自从可可的儿时好伙伴米切尔去世以后,我花了六个月也没能做到这一点。”
罗宾让可可振作了起来,他们之间的影响是相互的,罗宾也改变了许多,他从一个优秀的艺人,变成一个成熟的、敏感的、善解人意的人,这真是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