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为一家之言,仅为本人个人心情,仅供参考。
因为接触的更多的是华人圈子,从国内带来的对职业和身份的有色眼镜还是在华人圈子比较普遍,但并不代表整个澳洲也这样,也许并不是所有本地人都象下面写的那样,但不得不承认,根据职业地位给人加标签相比国内社会,的确轻得多。至少在表面上能做得平等些。
那些移民来澳洲的人说起原因,总免不了加一句“喜欢这里平等的社会环境”,我想他们主要的指的是各职业不分贵贱吧。虽然不同职业收入有别,但人与人之间,是非常平等的。
在这里,你不需要对上级领导毕恭毕敬,领导只是一个分工不同职位不同的人而已,和别的员工没啥区别。我有时拿LG手机玩,偶尔看到他们老板发的短信,问些工作上的事或者叫他做什么,永远都少不了“请”字,而且都是商量的语气。人也就怪,越是商量性的,你越是踏心踏地的自觉,越是命令的,越从心眼里抗拒。我感觉,这里的打工仔光从精神上就特别放松。
在这里,没啥理由去瞧不起体力工人(Labour),也就是所谓的蓝领。一来人家收入不见得比你少,二来人家素质不见得比你低,三来人家活得不见得不快乐。据说在澳洲,熟练的建筑工人、水管工、修车工之类看起来又累又粗又脏的活儿,收入可不低,时薪远比办公室职员高。这些职业都有严格的上岗资格证和安全保护制度,不是谁想干就干得了,有的工种,从学习到实习出徒耗费的时间比上个大学都长。
来说说我亲眼所见。经常见有修路的地方,在旁边举牌子指示交通之类的就好几个,比真正干活的还多。每次我都特羡慕举牌子的,这活儿多好哇,时薪也不会低。而且听说光举个牌子协助临时交通这活儿也得有资格证才行。而修路那些,是一边聊天一边慢悠悠的干着,比国内工人的劳动强度真是……体力工也不一定就是出大力的,这里干啥都特依赖机器。有次遇到有砍树公司帮一户人砍院子里的大树,我站着好顿看。和想象完全不一样。砍树人用特殊座椅把自己升到树顶,上电锯,树干是锯成一小截一小截往下扔,然后树枝树叶树干用传送带送入一个轰轰作响的机器里,出来的就全是木屑碎渣了,然后工人拉着一车碎屑和机器工具打道回府,现场干干净净啥也没留下。我心想这也太浪费了吧,木材好歹能做点小家具吧?估计是种不成材的树。
就连给我们小区扫地的都机械化了。一听到门外轰轰作响,就知道又来扫地了。背着个轰轰响的小机器,连着个大吹筒举在手上,朝地上一阵吹,这明明是“吹地”嘛。所以我总会赶紧去关窗。后来也研究明白了,因为路上都是落叶树枝一类,把它们吹到边上的草地自然消化就行了,很少纸屑呀烟头一类的人为垃圾。关键是人家扫地的还常是特帅的小伙儿,干干净净的戴着鸭舌帽穿着挺酷的工作服,从外表上你也没法去瞧不起人家。
总之,这个国家对劳动者的保护非常健全和重视。特别是对体力工作者,不是说为了保护搬运工人的腰背不受伤害,机场单件行李不得超过多少公斤嘛,超过规定重量的,不走运的话,被搬运工人拒绝搬运,这行李就只好随原机返回了。类似的强制性保护规定很多,而且执行严格,如果老板违规让工人多干,工人有权拒绝并告得老板挨罚。
这两天小区物业公司请了专门的公司来给户外的木质部分漆油,不是面子工程,只是正常的物业维护,澳洲太阳烈,门朝外那面的旧漆已经褪色,刷新的也能保护木质寿命长点。我就观察呀,有一老头领头,其他好几个全是青壮年小伙儿,有的那真是相当的帅滴。衣着整洁,并不是想象中的形象。关键是那活儿干得也太轻松了吧。就那么12户人家,每家有两扇木门和屋檐加些边边角角要漆,四五个人干了好几天。为避免曝晒,人家一大早天不亮就上工,正中午就都下工了。还随车带着冷藏箱,干干还得喝着冷饮休息着。竟然还带了个移动厕所来,想想也是哈,总不能进别人家里方便吧。以前还见过工人一边盖房子一边录音机放着音乐听。估计怕影响住户,音乐他们就给免喽。最奇的是,这油漆是一丁点味儿也没有!而且干得特快!我家的门刚刷完不到半小时就干了,如果不是看起来特别新,很难相信刚刚刷过,实在是一点点油漆味都闻不到的!想必这种漆会贵些吧,他们咋就不知道拼命压缩成本榨取利润呢。和老头儿闲聊几句,人家住在某小有名气的好区,那的房价比偶家这贵得多,可见人家经济基础是不差的。从整洁的外表、斯文有礼的谈吐,到挺得直腰板的收入,你就没法去小瞧人家蓝领工!
这可能也正是澳洲孩子没那么重的学习压力的原因之一。就算你不上大学,从技校出来当个电工呀花匠呀啥的,照样能过上经济充裕且不被歧视的生活。而这类工作通常还没那么大的精神压力,内心轻松简单。只要孩子真正喜欢,就能生活得快乐。
当然咱华人的传统观念是根深蒂固滴,澳洲的华人没几个能容忍孩子所谓的“不思上进”,排名好的公立小学一眼望去黑头发真多,各类补习班里也特多黑头发。中国家长希望孩子不仅收入丰厚,更重要是有个体面的职业。体面就是地位高受尊敬。其实蓝领工不见得就地位低不受人尊敬,在澳洲,大学教授嫁个搞园艺的花匠并不稀奇。我们参加的宝宝活动组,其中一个义工是上过大学的本地人,她老公就是搞花园的,就是帮有院子的家设计打理种植花草的。她跟我介绍时感觉不到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前澳洲工党政府总理惠特拉姆在国际政坛上应算是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卸任后受聘为澳洲国立大学亚太研究院的教授,这种情况在亚洲国家极为罕见,即便发生了,也无非挂名而已,出门照样前呼后拥,风光依旧;老百姓同样会认同”虎死不倒威“,不敢等闲视之。惠特拉姆可没有这样的好运气,在国立大学,他同其他职员一样上下班,毫无特权可言。据说有一次上午茶,惠特拉姆因为晚了一点,竟然找不到座位,偏偏他又长得肥硕,对椅子有特别要求,可众人都习以为常,除了打个招呼,丝毫没有让座的意思。此事若发生在中国,即便是退休老干部,也会是前呼后拥,人们会争先恐后打招呼、让座。要知道,惠特拉姆再不咋的,也曾经是国家领导人哪!退一万步说,做人嘛,总得讲究个尊老敬贤吧。”